林鸳鸳没有想到霍谨言还真的就认识这个人。
问道：“男的还是女的？”
霍谨言指了指男人，“打过。”
林鸳鸳嘴角一抽，很好，很难得他还记得自己打过的人。
刚想继续问他什么，就看见他整个人跑的只剩下影子了。
这家伙往牛棚的方向跑。
林鸳鸳忍不住又看了一眼大队长办公室，这男的跟牛棚老夫妻有关系？
想到这里，她将东西收拾了一下。
带上了门，她要赶紧去看看，以免等一会霍疯子要闯祸。
经过上次陆老爷子和张阿婆被红袖章批斗的事情，村里人大概都知道，疯子和他们有来往。
但是大家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可这是大白天的，要是被人看见了，多少又是是非。
思及此处，林鸳鸳脚下的步子也快了起来。
好在，她赶到牛棚的时候，疯子正趴在大黄牛的身上给喷药。
这是之前林鸳鸳特意配给大黄牛的，用来驱虫的。
大黄牛一点也不反抗，开开心心的甩着牛尾巴，时不时哞哞叫几声。
显示着自己的好心情。
而张阿婆和陆老爷子应该是去粪堆了。
想来，那什么农业指导员应该不会来。
却没有想到，不远处，大队长正带着两个人往这边走。
林鸳鸳牵起大黄牛准备假装去放牛。
转头就看见霍谨言趴在大黄牛的耳朵边，不知道嘀嘀咕咕什么。
这傻子，没听过对牛弹琴吗？
可是大黄牛那应和的鼻嗤声，好像听懂了一样。
果然，大队长带着人走了过来。
“林医生，你在这里正好呢，陆指导员是动物专家，说是顺便来看看我们的耕牛。”
只见那个女人走了过来，看见霍谨言往牛身上喷的东西不禁皱眉。
“耕牛是重要的农业资产，怎么能喷一些奇怪的东西？”
吴有国立刻笑着解释，“陆同志，这东西是我们村的林医生配的，专门给牛驱蚊虫的，是安全的，这个你放心。”
接着又说了林鸳鸳给全县配置中药包的事情。
女人那讽刺的眼神看着林鸳鸳，“那你也要好好检查。”
“是是。”
吴有国朝着林鸳鸳使眼色，想让她不要计较。
没想到，霍谨言一把站了起来。
“没毒！”
女人被霍谨言吓了一跳，“你这个同志怎么回事？”
“陆同志，我们霍知青这里生病了。你别跟他计较。”
果然女人眼睛里出现了鄙视的眼神，“一个疯子怎么能照顾好牛？你们大队是在搞什么？”
林鸳鸳的拳头硬了，她看出来了，这人是来找茬的。
而一旁的男人似笑非笑的看着霍谨言和林鸳鸳，他不信这两人会这么光明正大的动手。
他今天来的目的就是让那两个老的看看，到底要向着谁？
林鸳鸳挑眉，直接怼道：“这位女同志，还请你嘴巴干净一点，霍知青是受伤了才这样，但是照顾牛是很负责的，如果你这样诋毁他，我也会向知青处上报，有人仗着自己职位高，对知青进行人格辱骂。”
“我知青下乡是为了支援国家建设的，而不是成为你喷射的对象。”
“你.....”女人没想到林鸳鸳会直接硬刚自己，自己指导员的身份下乡从来都只是受到尊重，骨子里那股傲气早就形成了。
她脸色涨红。
“这位女同志，你.....”
男人话还没有说完，就看见一个身影窜到自己的面前。
“砰”的一脚直接让他飞了出去。
接着，他就整个人天旋地转的被甩在了牛背上。
大黄牛仿佛受了什么惊吓一般，疯狂的奔跑了起来。
男人吓得整个人脸都绿了。
五脏六腑都要被颠出来了，“救......”
“救.......”
一句话都喊不出来。
村里人惊呆了，这人玩骑牛呢。
小孩子们还兴奋的尖叫。
这声音让老黄牛更加受到了刺激，狂奔不止。
男人根本不敢松手，掉下去，万一被踩到，那会伤的更严重。
他死死的想要抓住牛角。
老黄牛最讨厌牛角被抓，气得甩头，想要将背上的男人扔下去。
这.....
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女人有些害怕的缩在吴有国的身后，“吴队长，他......”
吴有国泪流捂脸，“陆指导员，我早就说过了，牛棚的疯子不要惹他，你们不听。”
女人被抱怨了她也没想到啊，幸亏牛背上的不是自己。
看看曾指导员都口吐白沫了，裤子都掉了，好可怕。
老黄牛累的跑不动了，直接将人甩到了村里处理粪水的坑里。
刚推着板车过来的陆云峰和张阿婆，看着那粪坑里熟悉的脸。
“爸......妈......救我。”
但是因为声音变形，基本上是没有人听到。
“看啥呢，还不把粪桶卸了。”
张阿婆熟视无睹的，直接将粪桶倒在了粪坑。
男人直接被浇了一头的粪水，恶臭和污秽物，让他直接吐了出来。
“我们每日就这样与这些东西为伍，还真是难为你了。”
张阿婆面无表情的将一桶桶的粪水倒下去。
陆云峰站在一边一言不发。
两人倒完，推着板车走了。
林鸳鸳冷笑，讥笑着“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见到脑子进粪水的。稀奇了。”
“霍谨言，回去了。”
霍谨言黝黑的眸子看了一眼男人。
转头跟上了林鸳鸳的脚步。
后面是一片兵荒马乱，还有男人的骂声。
林鸳鸳也是猜出来了，这个男人来的目的。
将老黄牛迁到牛棚，正好看到陆老爷子他们推车回来。
“丫头，到后面来一下。”
张阿婆打水一边洗手，一边笑着，“小霍这小子干的不错。”
“阿婆，那个人是？”
陆云峰沉默的坐在一边。
“丫头，刚才那人是我们的女婿。”
女婿？
林鸳鸳没想到是这个身份，她还以为是他们的仇人。
要是亲人，真的想来看，都是偷偷摸摸的带着东西来。
哪有这样的。
林鸳鸳有些八卦：“阿婆，你们有仇啊。”
张阿婆将手擦干，似乎有些愤慨。
“有仇？他们也配，狼心狗肺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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