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齐天此时对朱芳芳早已没有任何的希望。
他只能寄希望于李国宏。
“爸。”
李国宏意识到了事情早已不可挽回。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死死的咬着牙。
“芳芳,你写断绝关系的证明。”
朱芳芳瞳孔震惊。
“国宏,你也听齐天的胡言乱语吗?”
“他是孩子,你也是孩子吗?”
李国宏闷着声,眼睛憋得已经红了。
“让你写就写,你若是不愿意,那便由我代拟,你签字吧。”
李国宏不再管朱芳芳的态度,他直接朝着公安要了纸和笔。
埋头就准备写。
他一个大学的教授,写一个断绝关系的证明可以说是轻而易举的。
但是心里知道了是一回事,可是真的要让他下笔去写。
这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他写的不仅仅是断绝关系的证明啊。
写出来的也是他儿子没救的证明啊。
李国宏的眼圈越发的红,他压抑着自己内心的痛苦。
一笔一划慢的好像第一次写字的稚童。
字迹歪歪道道的哪里能够看出来是一个成年人的字。
许久,李国宏拿着那封审判他儿子未来的断绝关系的证明书。
走到了木离的面前。
他对这个孩子的心情十分的复杂。
木离并不是他的孩子,可是却与李齐天意外的长得有些相似。
甚至有时候,他还会偶尔的错觉,木离就是齐天的小时候。
一个成年人的思想让他对于自己的行为感觉到愧疚与不安。
可是作为一个父亲而言,他对木离是带着冷漠的隔离。
他不愿意自己多去想那么多。
免得自己会太难受。
共情是这个事情的中最大的危机。
算上来在,这个孩子接来京城已经一年。
乖巧的让人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
自己也不是个好人,与刽子手毫无区别。
低沉沙哑的嗓子,“木离,以后跟着师父好好的。”
木离看着他递过来的两张纸。
眼神复杂的看着李国宏。
水蓝的眸子仿佛盛满这个世界最干净的清泉。
可惜,他曾经也是让这汪清泉蒙上阴霾的推手。
林鸳鸳神情又写严肃,对于李国宏这样的人。
可以理解,但是她不能认同。
就如同以后出现的一系列的黑色产业。
对于患者家属这是救赎,可是那救赎的尽头,全是不可解开的阴暗与犯罪。
人要保持最基本的善良。
“木离,签字吧,”
林鸳鸳将笔递给了木离,同时用印泥按上了手印。
将两份文件交给李国宏,“李同志,这份断绝书生效我可以不追究之前的事情。”
李国宏苦笑着,牵强着。
追不追究对他已经没有意义了。
他看着一旁呆愣的朱芳芳,将笔递到她的面前。
“签字吧。”
朱芳芳愤怒的将他手中的字推开。
“你们都是疯子吗?为什么要这么做?”
李国宏死死的将她按在座位上。
声音带着颤抖的恨意,“签字。”
朱芳芳感受着肩膀的疼痛,不可思议的抬头。
“国宏,真签字了,齐天就没救了。”
李国宏再也绷不住的怒吼咆哮,“我他妈让你签字,你听不懂吗?签字!”
整个大厅安静的了下来。
朱芳芳捂着嘴,眼泪掉了下来。
“我,我........”
李国宏生气的将纸拍在她的面前。
“朱芳芳,你要是不签字,我们俩就离婚。”
离婚?
朱芳芳感觉自己都要哽住了。
“齐天,你爸疯了,竟然要跟我离婚。”
“我真的要怀疑你是他儿子,还是木离才是他的儿子了。”
朱芳芳此时已经口不择言了。
李齐天一言不发,他只剩下失望。
“好,签字就签字。”
朱芳芳提起笔,落下自己的名字和手印。
死死的将纸扔在林鸳鸳的面前。
“我就看看这样的白眼狼你能养成什么样子,以后有你哭的时候。”
围观的人不免有些不舒服。
这还算是孩子的亲妈吗?
竟然这样子说孩子,这要是但凡对方不是个好人,多少会心里介怀。
这不就是可着劲的把孩子往死里推吗?
见过狠毒的,没见过这样的。
李齐天看着木离受伤的表情,心里松了一口气。
总归以后,木离可以拥有一个至少属于自己的完整的人生。
林鸳鸳将这份关系书收好。
“过两日,我就把木离的户口签到我这边来。”
“随你。”朱芳芳根本不在乎。
李国宏上前推着李齐天的轮椅,父子俩慢慢的朝着外面走。
从朱芳芳因为自己威胁离婚就肯签字的那一刻。
李国宏对她心里最后的一丝丝的感情都被磨灭的干干净净。
李齐天活着的时候,他便就这样的过。
日后,再说吧。
朱芳芳不满的最后还瞪了一眼木离。
慌乱的追了上去。
一场调解,就这么结束的有些出乎意料。
林鸳鸳低头看着木离失落的表情。
只是摸了摸他的头。
霍谨言牵住他的手,就好像当初自己疯了不清醒的时候一样。
“木离,我带你出去玩。”
木离深深呼了一口气。
蓝色的眸子里许久缓过了神。
“师父,霍哥哥,以后木离会认真成为一个好人。”
他小小的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做一个好医生。
这样,爷爷不用死,哥哥也不用死。
成为一个最棒的医生。
——
晚上。
林鸳鸳与霍谨言在空间收拾着东西。
因为过几日便是大学开学的日子。
本来是不打断住宿舍的。
但是医学院据说很忙碌。
带着衣服去宿舍还是好的。
“对了霍谨言,我现在的户口在靠山大队,上学了就在学校。”
“你的户口是在部队不?”
霍谨言点了点头,“阿鸳倒是和我想到了一起,回头我把木离的户口移到我的户口下。”
这样就是一家人了。
林鸳鸳笑眯眯的。
“真期待阿鸳跟我出现在一个户口本上。”
林鸳鸳直接笑了,霍谨言骨子子就是个小绿茶。
茶味很浓的那种。
至于不懂茶的人,根本看不出来。
偏偏自己是鉴茶大师级别。
霍谨言将她常用的小皮肤一双双包好。
“阿鸳,今天那个李齐天你真的没有办法救吗?”
林鸳鸳将医术整理好放在一边。
“不是不能,只是很麻烦,最根本的资料方式还是需要换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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