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拙上前一步,眼睛逼视着王妃。
巴朗被他眼中的杀机惊到,忍不住也跟着上前,想护住王妃。
度拙突然笑了笑,在这个时候笑,实在太过怪异。
但他也没有再上前,眼睛盯着王妃,一字一句道:“吩咐下去,向各家报丧,王妃突染恶疾,不治而亡。从此,本王,再无王妃。”
王妃霍然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父亲!”巴朗震惊大叫。
“听不懂吗?”度拙哈哈一笑,“你喜欢王妃这个位置,那你就坐,一直坐下去,就这么活着,别死!不过,在世人眼中,你早已经是个死人了。这个院子,给本王封住,任何人不得随意出入!”
巴朗这下真急了,“父亲,您不能这样……”
“不能?”度拙目光冰冷,“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教本王能不能了?你要是不高兴,可以搬过来一起住,本王没有意见。”
巴朗:“……”
他可不想。
深吸一口气,勉强压住情绪,他现在还没有足够的实力和父亲对抗,要是他也这么搭进去,那谁来救他和母亲?
对,不能,一定要冷静。
似是看透了他的想法一样,度拙伸手轻轻拍拍他的脸,“好好劝劝你母亲,若是再敢胡来,那就是真正的死了,不过,本王还是不想走到那一步,毕竟,死,容易多了。”
“还有,最好说出菲拉的下落,否则的话……”
“父亲,我们真不知道菲拉在哪里。”
度拙现在根本就不相信他们,“不知道?那就慢慢想,想不出来就去找。”
王妃像是才回神,手上的剧痛已经比不上她心里的疼,“你……度拙,你不是个,你是个畜牲!”
“呵,我是畜牲?那你还巴巴的嫁给我?我是畜牲,那你是什么?你生的孩子们又是什么!蠢货!说话之前还动动脑子吧!”
度拙一甩袖子,不管王妃哭嚎,转身走了。
出了屋子,他长长吐了一口气,看到等到院子里的苏南衣。
现在他也不顾什么脸面了,反正都被听去了。
他大步走到苏南衣面前,“巫医,本王是有一事相求。”
“什么事?”
“本王……”
他刚说到这里,巴历从外面匆忙跑进来,“父亲,我母亲她……”
“愿意看就进去看,否则一会儿就看不着了,不愿意看就滚。”
巴历一听这话,瞬间就想岔了,他以为王妃不行了,快要死了,急忙快步进了屋。
紧接着,又传来王妃的一阵嚎哭。
度拙头也没回,“巫医,不如跟本王去书房谈吧。”
苏南衣点头,和达尔勒一起跟着他去书房。
度拙这次也没有迂回,直接开门见山,“巫医,是这样的,本王不小心被小人所害,现在中了毒,不知道巫医能否给看看,是否有解?”
苏南衣略一点头,示意他上前来。
先看了看他的瞳孔,又把了把脉,“王爷这毒确实厉害。”
度拙的心都缩紧了起来,“那……请问巫医可有解?”
苏南衣思索半晌,度拙的眼睛一直看着她,满含着期待。
达尔勒在一旁瞧着心生讥讽,若说之前他对这个父亲在内心深处还有一丝丝的奢望,那现在是一点都不剩了。
当他听到母亲的真正死因,听到这所谓的父亲并没有为母亲报仇的打算,他那丝希望就像星火,直接被灭,只余下一片灰烬。
度拙压根也不会想到,此时站在他面前的,就是他曾经用尽手段娶回的女人,为他生下的孩子。
那个从小就被他当作是克星的孩子。
他一心只看着苏南衣,希望全都寄托在这里。
“有解,”苏南衣终于开口,“不过……”
度拙心头大喜,也不想知道苏南衣所说的“不过”是什么,“那就请巫医速速为本王解毒。”
“王爷莫急,在下今日来的匆忙,只想着给王妃治疾,没想到王爷也被人所害,所以不曾带得解药,不如我今日先为王爷施针,明日再送解药过来。”
她回头看了看达尔勒,“到时候就让他送来。”
度拙有点急,“不如今日……”
苏南衣没说话,眼睛就那么平静的看着他,没有任何波澜起伏。
度拙心头微沉,这才想起来,方才苏南衣所说的话,一直都是陈述肯定的语气,完全没有和他商量的意思。
度拙喉咙滚了滚,纵然心急,有点不满,但他也忍下了。
至少这是一个希望。
菲拉一时半会儿的找不到,他太害怕自己出什么问题了,那个折磨……不想再体会了。
“好,那就依巫医所言。”
苏南衣示意他躺下,给他施针,不过就是暂时压制一下罢了。
针施完,苏南衣也没再停留,度拙又道:“巫医,不知能否……为本王占一卦?最近王府实在事情不顺,王妃又……”
苏南衣慢慢收着银针,“举头三尺有神明,王爷与其想占卜来求平安,不如好好想想,该如何面对神明。”
度拙:“……”
他莫名心里有点虚,不知怎么的,眼睛老想往上看,看看是不是有神明正在盯着他。
话说完,苏南衣收拾好东西就带达尔勒离开。
一直到出了王府,走到路口,看到云景他们。
云景看到苏南衣出来,总算松了一口气,一把拉住她,“娘子,你没事吧?”
“没事,为什么这么问?”苏南衣感觉他们的情绪都有些紧张。
夏染接过话,“我们为什么这么问?刚刚,王府出来不少人,都行色匆匆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我们一打听才知道,王妃死了,这个消息可把我们都吓了一跳,何况我们还没出来,我们担心,万一事情再栽在你的头上,那不是麻烦了吗?云景还想着要进去找你呢。”
苏南衣这才恍然大悟,“王妃没死。”
众人一呆,都不知道这是怎么个意思。
思格兰小脸满是疑惑,“为什么?那为什么要报丧?难不成是做的什么局?”
苏南衣没有笑意的笑了笑,“度拙把王妃的院子封起来了,不许她出入半步,对于外人来说,她已经死了。”
众人:“……”
这招可真是够狠的。
太狠了!
“回去再说吧,”苏南衣把药给了达尔勒,“这是解药,以后我就不来了,你看着处理。”
达尔勒心潮涌动,其实从王府出来,他的腿一直都是飘的,脑子里有点发空。
现在接到这药,手用力握了握,感觉才真实了一些。
他深吸了一口气,“好,多谢。”
说别的多余,一切的情绪,都在这一句里。
苏南衣点点头,没再多说。
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
苏南衣舍身处地的想想达尔勒的遭遇,那些劝慰的话也实在说不出口。
大家各自分开,云景才好奇的问起,苏南衣给了达尔勒的那是什么药。
苏南衣把刚刚在王府的事情讲了一遍,大家听得目瞪口呆。
不得不说,度拙的确是狠,这王妃也确实是可恨。
两个人就如同两条疯狗,落得今天这样的下场,全是咎由自取,没有半点值得同情可怜的地方。
“那——达尔勒会杀了他们吗?”思格兰手托着腮问。
大家沉默了一瞬。
谁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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