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
霍尘无奈失笑。
“我们看的当然是你的实力。”
“那天我是受邀嘉宾。”
“其实那个时候，所有人都不知道你是纪家的大小姐，因为那场比赛是绝对的公平公正。”
“对于后来你们学校的传言，我也让人去查过，是纪淮远故意让人放出去的。”
“那个时候，他就知道你不是他亲生的了，所以故意找人抹黑你。”
再次提起纪淮远，纪南乔心底已经没有了任何波动。
她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指尖，低声开口：“那幅画，你是在哪里找到的？”
霍尘伸手攥住她的手放在掌心：“那幅画在沈家。”
“他们不知道是你画的，当时沈茉得知我要那幅画，特意来霍氏，让我教她一个星期的商业知识。”
纪南乔惊讶的看着他：“所以你答应了？”
霍尘唇际漾开浅笑：“对。”
“我原本想花钱买下来，但是她不愿意，我又怕她发疯毁了那幅画。”
“所以，就答应了。”
怪不得。
往事再次提起，纪南乔依旧会觉得遗憾：“那个时候，你为什么不解释？”
霍尘：“那个时候，只是觉得没有必要。”
“我想着，我不需要向任何人去解释自己在做什么。”
“我也不在乎那个过程，我只想要结果。”
纪南乔从他掌心抽回手：“但是两个人在一起，如果想要长长久久的走下去，解释和彼此坦诚，缺一不可。”
“嗯，”霍尘薄唇轻启，“所以，我失去你了。”
“我以前不懂这个道理，这就是代价。”
纪南乔看着认错态度良好的霍尘，心情异常复杂。
“我一直都想知道一件事。”
“什么事？”
“当初你和我签订合约，让我住在锦园的时候，在你心里，你到底拿我当什么？你的下属？员工？还是……情人？”
霍尘凝眸，盯着她精致的侧脸看了看，缓缓开口道：“女朋友。”
纪南乔仰头，眼神无比震惊：“你说什么？”
霍尘：“一开始，我就是觉得我们是男女朋友关系。”
“因为你都答应和我发生关系了，我们难道不是男女朋友吗？”
“我以为，你心里也是这么想的。”
纪南乔：“……”
神经病啊！
你不说我怎么会知道！
霍尘俊眉紧蹙：“从小受到的教育，以及父母婚姻的影响让我觉得，既然和对方发生了关系，就应该对对方负责。”
“那场订婚宴并不是临时起意，而是很久以前就策划好了。”
“只是你的怀孕，让它提前了。”
“我认为既然和你在一起了，就应该给你一个交代。”
“所以你因为沈茉和我吵架，我那个时候很难懂。”
“因为我们是恋人关系，为什么要因为别的女人吵架。”
“包括你后来在毕业典礼上向我告白，让我做你男朋友，我也觉得费解。”
“因为我一直认为，我们就是这种关系，不用再刻意昭告天下。”
纪南乔：“……”
震惊且不理解。
她真的没有办法理解霍尘的脑回路。
但是一想到他说因为父母婚姻的影响，她又觉得，很正常。
但凡是个人，在那样的条件下长大，心理能保持正常，已经很不容易了。
“行了，回去吧。”
纪南乔起身，抚了抚裙边，语气淡淡道。
霍尘跟着她起身，倾身抱住她：“乔乔，如果当初我能直接向你说明我们的关系，你是不是……就不会离开了。”
纪南乔眨了眨眼眸：“不一定。”
“因为没有发生过的事情，谁也没有办法预言。”
“如果我没有怀孕，如果我妈妈没有死，我确实不会走。”
霍尘眼底划过疼惜：“阿姨的事情，我很抱歉，且很后悔。”
“我一直要向你解释，但是你不想听。”
“当初我不是故意不帮忙，我只是觉得，让她去坐几年牢放出来，一点用都没有，她还是得不到教训。”
“你那么恨她，肯定要让她血债血偿，我甚至都准备好了对付她的办法，让你亲手报仇。”
“但是你走了。”
“我当时，为你想了两条路，一条是送你出国，我随后跟上，另一条，是为你做辩护。”
“我请了当时世界上最有名的辩护律师，你走的那天，刚好是律师来到霍氏集团任职的日子。”
“甚至于，我连我们在国外生活的别墅都买好了，里面也种了很多你喜欢的玫瑰花，包括锦园的一切，我都复刻了。”
“我知道这一切听起来都很扯，但是……我真的在想着要修补好我们的关系，我想和你在一起，想和你有未来。”
“只是那个时候的我，还没有意识到，这就是爱你的表现。”
“那天我也不是故意要对你说出那一番伤人的话，我只是觉得……我做的事情，你应该都懂，我没必要解释，你太不懂事，为什么不能理解我。”
“你走后我就后悔了，晚上出来找你，只在垃圾桶里找到了你的手机和手机卡。”
“后来，你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往事一幕幕出现在面前，纪南乔努力将眼底的泪意逼回，她红唇勾着讽笑：“是吗？”
“那霍尘，我是不是应该向你说一句对不起呢？”
她轻轻推开霍尘，后退一步面带嘲讽的看着他：
“你现在才解释当年的事情，只是让我觉得，我们真的不适合在一起。”
“这四年的时间让我越来越认识到，我纪南乔需要的另一半应该是什么样的。”
霍尘有些急切的抓住她的手：“乔乔，你想要的另一半是什么样，我可以改变成什么样。”
纪南乔摇了摇头：“你做不到的。”
“因为你骨子里的高高在上注定了，你这辈子都不会变成我想要的样子。”
霍尘：“我可以。”
纪南乔抽回手：“四年前的事情，我知道了，我也不怪你了，但是霍尘，我们……只能停在这里了。”
“以后我们可以是朋友，可以是最熟悉的陌生人，但我们，唯独不可以是恋人。”
“伤害已经造成，你的解释和对不起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没有办法抚去我这四年受的煎熬和痛苦。”
“我们可以经常约在一起吃饭，但是抱歉，我们真的不能再有其他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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