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是搞孤立!”刘翠兰和沈晓娟也站起来,手舞足蹈地大声抗议。
她们身上的虱子也随着她们的动作掉得到处都是,有几只还掉到了离她们近的几名女工身上。
连一向好说话的李玲也不禁皱起了眉头,略带责怪地问:“她们搞排挤是不对,但你们回来之前为什么不先洗个澡?”
沈晓娟冲李玲翻了个白眼:“我们刚被放出来都累死了,就想回来好好睡一觉,哪里有精力洗澡?”
李玲指了指满地的狼藉:“都困得不行了还有精力打群架?”
“是她们……”沈晓娟刚想反驳,却发现无言以对,只好闭上了嘴。
“算了,你们先去洗个澡吧,我叫她们把堆在你们床位上的东西拿走。”李玲揉了揉太阳穴,这刘翠兰母女一回来就给她增加工作量。
刘翠兰和沈晓娟拿了换洗的衣物出去洗澡,其他女工则开始整理现场。过了一会,宿舍终于恢复了原样。
虽然刘翠兰和沈晓娟并没有被成功赶出宿舍,但女工们对她们的排挤更严重了。
刘翠兰母女被分配到锄草的工作,四人为一小组在划定的区域内作业。
原本跟她们划为一组的两个女工,不愿意和刘翠兰母女一起,于是自己到一边锄草去了。
她们去找监工告状,但是监工也不想理她们,觉得她们是在给自己找借口。
她们气呼呼地回到田里,沈晓娟一屁股坐在田垄上,把锄头扔到一旁。
“烦死了,都针对我是吧?我不干了!”
“傻孩子,你不干,难道还想再被关到小黑屋里去吗?都尝过苦头了,还一点没长进。”刘翠兰看到沈晓娟摆烂,气不打一处来。
沈晓娟一脚踩到地里一棵庄稼上:“搞得好像你听话干活,他们就会多高看你似的。”
“你这丫头,怎么无法无天起来了?”刘翠兰作势要打沈晓娟,见沈晓娟还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也没有干劲锄草,便也开始偷懒。
到了傍晚,监工验收成果,发现她们那组的成绩不达标,于是问起责任来。
同组那两个女工把自己锄的两麻袋杂草堆在监工面前:
“是她们两个要摆烂,我们可是劝过她们的,我们也没办法。”
监工一看两人成绩达标,于是只罚了刘翠兰和沈晓娟不吃饭。
半夜,宋晓棠忽然被广播叫醒。广播点名要宋晓棠去医务室。
宋晓棠打着哈欠赶过去,发现沈晓娟坐在椅子上一脸痛苦,大脚趾被捕鼠夹夹得都充血了,刘翠兰站在旁边跟一个农民争论。
“又是怎么回事?”看到刘翠兰和沈晓娟又整了大新闻,宋晓棠一阵无奈。
农民走了上来,向宋晓棠解释了事情经过。
原来,刘翠兰和沈晓娟没吃晚饭,到了夜里,两个人实在是饿得睡不着,于是趁着保安换班的空隙,偷偷翻墙出了农场,到隔壁的村子里偷东西吃。
她们选中了一个农户的家里,先顺走了门口的玉米大吃一顿,听到里面的农户呼声震天,她们就想干一票更大的,潜入厨房,在里面翻箱倒柜,成功偷出来半截红肠。
但是,她们在分赃上产生了争执,谁都觉得自己的功劳大,都想独吞这半截红肠。
结果一个没注意,争吵的声音越来越大,沈晓娟还不小心踩到了农户放在门口的捕鼠夹,惊动了农户。
农户一下发现了她们,就把她们扭送到农场来了。
农户和刘翠兰的争执,主要在于赔偿的问题上。
农户坚持让刘翠兰赔偿十块钱,因为她们不仅偷了玉米和红肠,还把他厨房里的碗碟给砸坏了好几只。
刘翠兰却说自己没有钱,无论如何都赔不起。
听着他们两个喋喋不休的争吵,宋晓棠很头疼,开口阻止:
“你们两个别吵了,有什么事情让场长来处理,别影响我看病。”
两人才停下了争吵。
宋晓棠给沈晓娟查看伤势,发现脚趾头肿了但是没有出血,于是把捕鼠夹拿了下来还给农夫,再给沈晓娟上药。
给沈晓娟包扎完,宋晓棠道:“刚才没吵够的话,建议你们自己去找场长,吵够了就回去休息。”
沈晓娟却不满意了:“宋晓棠你几个意思?我的脚都被捕鼠夹夹骨折了,你这样随便涂点药包扎一下就完事了?”
宋晓棠无语:“你没有骨折,不要在这里碰瓷。”
眼看沈晓娟还要继续闹,宋晓棠拿起桌上的固定电话,打给了杨明昌。
过了一会,杨明昌穿着睡意衣赶来,看到刘翠兰母女,面露不悦。
“看你们在小黑屋里表现好想给个机会,结果你们又捅娄子?”
农户见杨明昌赶来了,马上对他告状。
杨明昌指着刘翠兰和沈晓娟:“偷东西了就要赔,难道还想我给你们擦屁股?”
刘翠兰母女马上露出一副可怜的神情:“场长,我们实在是饿得不行了,不然我们也不想偷东西啊。沈家本来就穷,实在连一分钱都拿不出来啊!”
杨明昌瞪着她们:“拿不出来一分钱是吧?行,那就拿你们的东西来抵!”
于是,刘翠兰和沈晓娟的被褥、换洗衣物、梳子等生活用品全部被没收给了农夫作为抵押。
刘翠兰母女又被关进了小黑屋一周,出来后,因为农场没有项目愿意接受她们,她们只好当清洁工。
清洁工头知道她们的“光辉事迹”,特意安排她们去打扫最肮脏的地方。
结果刘翠兰和沈晓娟没干几天,又摆烂了。
恰好一天总管理来视察,走了一圈大体都很满意,结果走到了农场一处偏僻的区域,发现垃圾堆积成山。
最后的结果自然是卫生不达标,总管理批了杨明昌一顿,还扣了杨明昌的奖金,导致他这年的评优评先也泡汤了。
杨明昌气急败坏,把办公室里能砸的东西全砸了,并问责清洁工。
清洁工们统一口径,指认不达标的区域,都是刘翠兰和沈晓娟负责打扫的。
杨明昌火冒三丈,当场发出指示:
“你们两个,干啥啥不行,闹事第一名,只配去扫厕所!”
刘翠兰和沈晓娟只好不情不愿地去打扫茅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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