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晓棠对他们两个是不是关在小黑屋并没有太在意:“杨场长会那么好心,花那么多钱让他们两个住旅店?”
男劳工却是一副煞有介事的样子:“这张安肯定给了场长不少好处。要不然,他一天天不干活,到处往外面跑,场长也就象征性地罚他一两次,要放别的场子,他高低得再蹲一回大牢。”
张安这种出身,居然有钱整天花天酒地,甚至跟杨明昌走关系,那这些钱是怎么来的,其实劳工们都是心知肚明。
就像宋宝珠,刚来的时候还买不起件新衣服,忽然有一天手上阔绰起来,也没见她拿个什么奖金,她说这些钱是做生意得来的,有几个人会信?
“这种消息我们听听就得了,别全信,”宋晓棠思索片刻,又开口道,“不过我这里倒有一个消息,想麻烦你打探一下。”
男劳工一听来活了,立马双眼放光:“什么消息?宋大夫您放心,只要您发话,我一定给您打听到位!”
宋晓棠道:“关于杨场长的消息。”
“什么样的消息,您尽管说。”男劳工信誓旦旦,忽而又悄声说,“其实,我也看那个杨场长不爽很久了。”
“有关,杨场长和农场女工的关系,最好能拿到实际的证据。”宋晓棠淡淡道。
“杨场长和女工?”男劳工一听,一脸为难,“他这个,我倒是有听说过,只是……”
“有话快说。”宋晓棠不让他继续卖关子。
“只是,万一让他知道我在打听这个东西,我和我家人的工作可就不保了。”男员工露了怯,“而且,我也只是打听点传闻,叫我拿实物证据什么的,我也办不到啊!”
见这个男员工也了解不到太机密的资料,宋晓棠只好放弃了从他身上继续得到情报的方案。
“行了,你辛苦了,先回去休息吧。”宋晓棠挥退男员工。
如果要从这方面入手,还需要找到除了王监工以外的受害者。
于是宋晓棠在医务室开设了“心理咨询站”,劳工们如果遇到了什么困扰,就可以来找宋晓棠免费咨询。
由于农场前段时间先后出现过女工跳楼未遂,和女监工吞安眠药的事件,杨明昌也是很慌的。
毕竟如果农场真的出事了,第一个问责的就是他。
所以宋晓棠提出要关爱劳工的心理健康问题,杨明昌没有理由拒绝,便在医务室旁边又简单搭了个小草房,当作专门的心理咨询室,以此彰显自己开明的场长形象。
一开始,很多劳工还持观望态度,只有少数几个劳工来尝试。
宋晓棠面对前来咨询的劳工,不会一味地灌输鸡汤,而是针对劳工们的倾诉找到症结,并给劳工们提出生活、心理等多方面的建议。
劳工们觉得有用,于是来的人渐渐多了起来。
心理咨询室,也给劳工们提供了一个可以暂时小憩的地方。
但是宋晓棠暂时也没有从这些劳工中,获得和杨场长有关的信息。
直到有一天,一个梳着麻花辫、长相清秀的女工走了进来。
女工说她叫李梅,曾经被杨明昌侵犯过。
她一开始只是在叙述中一笔带过,在宋晓棠的安慰下,才鼓起勇气详细说出了这段经历。
“我刚来报到的时候,他看我的眼神就不对劲。他先是在大会上表扬我,说我很有潜力,想留下我一对一指导工作。我当时没有多想就信了,到了他的办公室,他就直接把我……”
说着,李梅的声音也开始哽咽起来。很快,就变成了放声大哭。
宋晓棠等着李梅把负面情绪发泄完毕,将她所讲述的内容记到了咨询笔记本里,然后鼓励李梅。
“你能把这段经历讲出来,说明你在努力面对它……”
宋晓棠话音未落,李梅又开始抽泣:“可是他毁了我,虽然那一次后我总是躲着他,他也没再找过我,但我觉得我自己不干净了,已经没办法再追求爱情了。上周有一个我喜欢的男孩子跟我表白了,我也不敢答应,我觉得我配不上他。”
宋晓棠递给李梅一张手帕:“李梅,我知道你很看重一些东西,但你把目光放到未来,有一些事情,其实也没有那么重要。真正爱你的人,不会因为你过去受到的伤害而嫌弃你。他只会想,以后要好好保护你,让你不再受到这样的伤害。”
李梅似懂非懂,宋晓棠又告诉她:“女孩子都可以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也能勇敢地追求自己的爱情。哪怕曾经受到过伤害,也能够变得更加强大,拥抱一个崭新而闪亮的未来。”
听了这番话,李梅站了起来,对宋晓棠深深鞠了一躬。
“宋大夫,我活了二十一岁,从来没有人告诉过我这些。哪怕……我的母亲也只说,女孩子的清白多么宝贵。我知道了,我会尝试着开始新的生活的。”
李梅离开后,宋晓棠翻阅着自己的笔记。
她能够想通当然是好事,只是在这个农场里,杨明昌和李梅的关系之间,李梅依旧是被动的那个。
宋晓棠决定,多去联系那些被杨明昌所迫害过的女工,让她们联名举报杨明昌。
一个人的力量很弱小,但群众的力量,却是无穷无尽的。
只是,宋晓棠的想法还是太理想化了。
除了李梅以外,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就再也没有其他女工来控诉杨明昌。
哪怕有一些女工,宋晓棠一眼就看出有很严重的心理阴影,来咨询的时候也总是藏着心事,可不管她怎么引导,她们都不愿说。
宋晓棠打开空间网店,准备买几本心理学的手册来研究一下。
点开网店的界面,首页就提示,有卖家挂出了一个“绝版藏品”。
宋晓棠一看,居然是吐真剂!
吐真剂曾被用于战争年代,用来审问战俘或者帮助受到战争创伤的老兵回忆起战争细节,已经被列为了禁药。
末世时期旧时的禁令失效,但由于“读心”等异能获取真话的成本和本领都远超吐真剂,这一药物依然没有被启用。
导致空间网店里挂着的这个,已经成为了仅售一份的“绝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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