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杳蹲在老爷子身侧,聚精会神地给老爷子行针。
她纤细白皙的手指捏了七根银针,同时下针。
陆战眉头一挑。
身后传来了哒哒的脚步声,是高跟鞋踩在地面发出的清脆声。
身影还没有出现,后面的人就先声夺人。
“慢着!”
南杳没有理会这个声音,继续屏气凝神下针。
脚步声越来越快,很快就到了跟前。
那道声音的主人像是很生气,质问她的声音都带着怒意。
“你在干什么?”
南杳皱眉,很不喜欢别人打扰。
她却不依不饶,“你知道你随便给陆爷爷扎针会造成什么后果吗?
陆爷爷身子骨不比以往,贸然施针只会给他带来痛苦,你怎能忍心?
小姑娘,中医博大精深,不是你随便读点书,认了几个穴位就能随便进行针灸的。”
南杳忍无可忍,“闭嘴!”
她额头青筋暴起,细小的汗水渗了出来。
行针本来就要耗费巨大的精气神,尤其是七根银针同时下的情况下。
这女人再三打扰她,像只聒噪的鹦鹉,实在让她无法容忍。
女人被呵斥,尤其是在陆太太和陆大少面前,她面子上过不去。
心里边记恨起了南杳。
一滴汗水沿着南杳的脸颊滑落,手里的银针同时刺向了穴位。
银针扎进去的时候,针尾轻微摇晃,发出细小的嗡鸣声。
女人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掀起惊涛骇浪。
凤鸣针!
这种千古绝针,是鱼神医的独门绝技。
而她自己顶多只能同时连下四根银针,这已经是她的极限了。
可眼前这个女人却是七根齐发。
要知道,行针要耗费心神,稍有不慎会适得其反,甚至会遭到反噬。
这女人是谁?
看着年纪比她还要小。
卞城何时出现这么厉害的人物了?
还有,如果这女人的医术比她厉害,那陆家以后是不是就不需要她了?
她不能再频繁踏进陆家,不能再见到陆战。
陆老爷子的小腿上都扎了不少银针,看上去像刺猬似的。
南杳半蹲在那里,修长完美的颈项上没有任何饰物,精致漂亮的锁骨招人眼球,她红唇轻抿,神色专注,浑身像是笼罩着光环。
陆战盯着南杳的目光,幽暗深邃。
许凝捏紧手里的包,心里对南杳涌起了巨大的敌意。
长得漂亮年轻,医术又好,怎么看都比自己有胜算。
好一会儿,南杳收回了针。
“陆爷爷,您试着动一动,看看有没有好一些。”
老爷子动了动双脚,一脸欣喜,“是比之前轻了好多,先前我这双腿就像灌了铅似的,抬一下都费劲儿,现在……”
他试着抬起脚来,却轻轻松松抬到了与轮椅齐平。
“小丫头,我这老寒腿,算是治好了?”
南杳点头,“好了。以后阴雨天气,也不会觉得酸痛难受了。”
老爷子哈哈大笑,“可以啊小丫头,几年不见,医术更加精进了,都成神医了。”
“陆爷爷说笑了。”
哪有什么神医?
不过是被外界吹捧的。
世上的疾病千千万万种,人永远都没法攻克所有的疾病,否则又怎么会有癌症一词?
许凝的表情相当难看。
刚刚还讽刺南杳年纪小,拿生命开玩笑,现实却给了她狠狠一个耳光。
她只觉得脸颊火辣辣的疼。
陆老爷子的老寒腿,她不是试过用针灸的方式来缓解,可效果都不明显。
如今那女人却只用针扎了几下就好了?
姜红叶高兴得抚掌,“真是太好了,杳杳,没想到你的医术这么厉害。”
不过转念一想又不觉得奇怪了。
杳杳十五岁就在读研了,读的还是医学。
这孩子真是给她太大的惊喜了。
就连站在一旁的陆战,虽然没有说话,可眼里是掩饰不住的赞赏。
小丫头的确比他想的还要聪明能干。
陆老爷子笑眯眯的,“小丫头啊,爷爷的心血管疾病能治好的话,是不是就能喝酒了?”
他现在对南杳是信心十足,连老寒腿都能治好了,其他的还在话下吗?
“可以喝酒,不过要适量,每天最多二两。”
听到又能喝到心心念念的酒了,老爷子的心情相当的激动、兴奋。
“我都十几年没有碰酒了,想念得紧,有时候就是想尝一口解解馋也不行,可把我憋得难受了。
人活着,要是连自己喜欢的东西都没有办法去追求,那也太无趣了。”
他砸吧着嘴,仿佛都已经闻到了浓郁的酒香。
“陆爷爷想喝酒,还得等上一两个月,把药吃完了,调理好身体才行。”
老爷子满口答应。
“这没有问题,只要能让我喝上一口,两个月不是问题。”
人有了盼头,精神头都好了许多。
许凝皱眉,不赞同地摇头,“这位姑娘,陆爷爷的身体情况我很清楚,滴酒不能沾的,这样对他的身体会造成很大的伤害。
你不能因为要讨好陆爷爷,就昧着良心,说出不负责任的话。”
南杳:“……!”
讨好?
不负责任?
南杳打量她。
长得白白净净的,瓜子脸,柳眉大眼,长相还挺讨喜,就是嘴巴不怎么干净。
许易的妹妹,果然跟他一样都不讨她喜欢。
眼看气氛越来越凝重,姜红叶连忙打圆场。
“杳杳,她就是我跟你说过的那位许凝许大夫。
许大夫,这是南杳。”
许凝咀嚼着南杳的名字,没听过有这么一位医术卓绝的大夫。
要么是她名不经传。
要么,是这个叫南杳的,医术很寻常,寻常到让人没法将她跟医术两字挂钩。
她看上去太年轻了,容貌是长得漂亮,明眸皓齿的,身量高挑窈窕,外表很有攻击性,会让人忍不住防备。
南杳朝她伸出手,手掌白白嫩嫩的。
许凝莫名的不想和她握手。
碍于陆战在,只能虚伪地一碰就收回。
南杳嗤笑。
许凝跟他哥一样,性格都不可爱。
“外头太热,要不进客厅说吧。”
“也好。”
陆战上前给老爷子推轮椅。
姜红叶领着南杳和许凝走在前面。
老爷子淡淡地问他,“小丫头回来了,高兴吗?”
陆战看了一眼南杳的背影,“她回来不是应该的吗?”
老爷子哼了一声,“她也可以一辈子不回来。”
就你嘴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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