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战又狠狠吸了一口烟。
“当时没觉得有什么,现在回想起来,老子恨不得将那人碎尸万段!”
他营救过许多人质,杳杳当时给他的感觉很特别。
她足够勇敢,下手时干脆利落。
那双眼睛清澈透亮,身上透着一股倔强不服输的韧劲。
那时候她才十五岁。
自从对她上心了之后,她的一举一动,跟她有着切身关系的事情他都在意。
“所以你后来把她带回陆家。”
陆战掐灭烟,神色冷峻难看。
“她说,我没有家。”
如今回想起当时她说这话的神态,他心如刀割。
“小仙女之前不是被岑家收养?”
陆战冷笑,“收养她只是为了让她给岑湘仪输血,一旦没了利用价值,就把她扔到战乱的中东,让她自生自灭。”
“靠,这岑家简直没人性!”
难怪之前小仙女要设计岑家,这仇怨,这辈子都没法和解了。
他们也终于明白,为什么之前陆战会针对岑家,进行打击报复。
岑家做得简直太过火了。
此时,许易出来了。
身后还跟着乔漪和三只小的,他们刚刚一直待在南杳的房间。
许易的脸色不太好看,饶是他脾气再好,这会也沉着脸。
“杳杳身上有多处淤伤,肺腑有些受损,不过不算严重,休养十天半个月就能好。”
许易的口吻顿时变得凌厉,“你当时也在场,怎么没有阻止?”
竟然眼睁睁地看着她被人暴打。
陆战沉下脸来。
姜郁就有点火大,“那你呢,杳杳在擂台时,你又在哪?
我哥至少在擂台上陪着嫂子,是嫂子坚持不让我哥动手。
不然你以为我哥能忍着?”
以战哥的脾气,谁要是敢动嫂子,早就冲上去拼命了!
许易没再吭声,他其实也很自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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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杳醒来时,脑袋有点昏昏沉沉的,朦胧的视线中,她看到了陆战。
“陆战。”
她声音很虚弱,意识模糊,甚至连自己的声音都听得不真切。
陆战抓住她的手,声音温柔得不像话,“我在这里。”
“你来救我了。”
“嗯。”
“我捅了他一刀。”
陆战见她神色有些恍惚,显然还没有完全清醒。
她说的是十年前在中东被恐怖分子劫持的事。
那也是他们第一次相见。
“你很勇敢。”
“他该死。他杀了一对夫妻。”
“对,渣滓都该死,不配活在这个世界上。”
恍恍惚惚中,南杳看到她被陆战护送回国。
被营救的人质,都被家里人来领走了。
唯独她一个人孤零零地站在那里。
陆战朝她走了过来,“你的家人呢?”
她盯着广袤的大地,回答得漫不经心,“我没有家。”
南杳喃喃自语,“我没有家,连个证明身份的证件都没有。
他们把我带到豪华的酒店,在我的饮料里下了药,趁我昏迷不醒时,把手机、护照和钱都搜刮走了,什么都没给我留下。”
陆战听得心痛如绞,忍不住将她抱到怀里。
“都过去了,我给你一个家,我保护你和孩子们。”
南杳沉浸在过去中,没有听到他的承诺。
“他们连房费都没有付,酒店就把帐算到我头上。
我身无分文又欠了债,只能去打黑拳。”
陆战将她的脸摁在怀里,手背青筋暴起。
脑海里有个猜想,先前出现在拳击馆的那个女人,恐怕就是杳杳打黑拳时遇到的强劲对手。
那时候她才十五岁,没有经过正规的训练,可想而知打黑拳会有多辛苦。
挨打受伤是家常便饭。
陆战此时想宰了岑家人的心都有了。
如果他能早早遇到她……
“没事了,别怕,都过去了。有我在,没人能再欺负你。”
他发誓,绝不会让类似今天的事情再发生第三次!
南杳安心地窝在他怀里。
他身上有种令她安宁的气息。
只要有他在,她就觉得很安全。
陆战抚着她的头发,轻轻拍打她的背,笨拙耐心地哄着。
南杳阖上了眼睛。
乔漪煮了鸡蛋,陆战亲自帮南杳热敷。
南杳的手都肿了。
乔漪吸了吸鼻子,眼眶红红的,“陆少,杳杳她真的很辛苦,这些年要一个人带孩子,还要拼事业,希望你能好好对她,保护好她。”
她还为你生了五个孩子。
就单凭这一点,陆战这辈子都不能辜负她。
“不用你交代,我知道怎么做。”
“希望你能说到做到。”
现在不光是师璇,连陆权都欺负杳杳。
陆战要是真的爱杳杳,就应该先解决掉这两个麻烦。
南杳清醒过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早晨了。
她只觉得浑身酸痛,尤其是腹部更是疼得厉害。
她刚要坐起来,卧室的门就被推开,陆战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粥进来。
“醒了?”
他把粥放到桌上,坐到床边,看她的气色比昨晚要好很多,悬着的心才终于落下。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南杳有点恹恹的,“我挺好的。”
陆战掀起她的睡衣,看到腹部还没完全化去的淤青,脸色冷沉下来。
南杳:……
“许易说你五脏六腑有损伤,要好好休养。”
“没那么夸张,我给自己扎几针,吃点药就行了。孩子们呢?”
“乔漪送他们去学校了。”
南杳看到他眼底的青影,“你照顾了我一晚上?”
“嗯。”
她低头看着身上的睡衣,“衣服……”
“乔漪帮你换的。”
她掀开被子,“我先去洗漱。”
陆战要扶她,被她婉拒了。
她伤的是腹部,又不是脚。
陆战跟着进了浴室,帮她挤好牙膏,“你的手受伤了,我帮你。”
南杳的两只手掌都包扎着纱布,行动不便。
回到卧室,陆战端了粥要喂她。
“如果不想让你的手受伤更严重的话就继续逞强。”
南杳见他态度坚决,只好放弃了挣扎。
陆战是头一次服侍人,他连儿子都没有喂过一口。
陆思弦还小的时候,都是陆母在照顾的。
“昨晚那个女人,什么来历?”
南杳回答得轻描淡写,“她以前是在中东的Y国打黑拳的,我跟她打过几场。”
闭口不提差点被喀秋莎打死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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