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莲被怼得一时间气岔着上不来,祁老夫人看不下去了。
她迈着摇摇晃晃的步伐将萧莲扶起来,“瑾哥儿,你也太过分了!”
“她好歹是你娘,你为了一个外人,至于这么说你娘?”
祁家上下,除了云皎月哪个不是光明正大堂堂正正嫁进来的?这个女人名义上是祁家媳妇,可实际上就是个外人!
要不是外人,能这么多年了还没和祁长瑾圆房?
祁老夫人当着和事佬,“你啊,就去开导开导你媳妇。虽然我们祁家一干人等都不喜欢她,但到底她也白吃白喝我们祁家三年。”
“而且这三年,母猪都能下几窝崽了,她呢?连个蛋也下不出来!现在倒好,她这个没良心的不仅想和你娘断绝关系,还好意思卖了老虎不给咱们花钱!”
柳韵秀听不下去了,看着云皎月的目光满是心疼。
她本就不喜欢她婆母的市侩样,挺身而出补充道,“娘,我们三房还是喜欢皎月的。”
“再说昨天要是没有她,我们怕是谁也逃不过虎口。你就少说几句吧。”
祁老夫人恶狠狠瞪了眼柳韵秀,像是要剜掉这胳膊肘往外拐的三媳妇的肉!
尖酸刻薄骂道,“闭嘴!”
柳韵秀无奈不说话了。
被柳韵秀护着,云皎月心里暖暖的。
但她还是没看在柳韵秀的面子上,那双寒星似的眸子已经冷冷盯着祁老夫人。
眼底闪过淡淡的嫌弃,“奶奶,我白吃白喝你们祁家三年,你们祁家不也每天凶神恶煞费尽心思地打我?这三年,你们哪天把我当人过?我哪天没有挨过打?”
“要我说,咱们谁也不欠谁!你就不要再厚着脸皮要我养你们了!”
祁老夫人刻薄的脸耷拉了下来,真是翅膀硬了!
云皎月冰冷的暗芒在眸子里闪烁,懒得再和这些奇葩亲戚吵架!
相较于这些人打嘴仗,她更想早点去做些实事。
目光扫向程二,“程二,你去推推车!咱们现在就去方县卖老虎!”
程二听到要去卖虎,嗓子忍不住带着激动,“我这就去推推车!”
祁向磊担忧地望向祁长瑾,只见男人目光深沉,瞧不出明显的情绪。
那几乎紧抿出一条直线的薄唇,暴露出此刻轻微的不悦。
祁向磊突然清了清嗓,“侄媳妇儿,还是三叔和你去吧。”
“这天色左右也要亮了,三叔也睡不着,醒着也是醒着,不如陪你一起去方县。”
祁长瑾眼神略略缓和,和程二比起来,三叔的人品毋庸置疑。
彻底放下心来。
程二唯利是图,即使现在很乐意跟着云皎月,愿意听她的话办事。但是也不能保证他不会见钱眼开,万一为了两万五千两,就过河拆桥私吞银两,甚至杀了这个女人……
云皎月视线投向祁向磊,点了点头,“好,那就麻烦三叔了。”
祁向磊笑着摇头,去推推车,“麻烦什么?都是一家人,说这些话就生分了。”
不管怎么样,云皎月这个侄媳妇儿,他们三房认定了。
很快,祁向磊推着推车路过云皎月,“侄媳妇儿,你腿脚不方便,也到推车上来吧。”
云皎月没有推辞,以她的脚伤,也只能坐在推车上。
“麻烦三叔了。”
祁老夫人眼睛轱辘轴似的转,没想到老三机灵啊!
居然会上赶着对云皎月好,那到时候就能让老三养她们了!
一个半时辰以后,卯时初。
云皎月坐在推车上经过崎岖山路,一路听着荒林里传来的窸窣声音,还有越靠近方县时,农舍传来的鸡鸣声。
被萧莲等人那一闹耽误后,云皎月到方县时天都已经大亮。
好在出入方县的百姓众多,城门口守卫正在换班,并没有人手来掀开推车上的白布进行查看。
祁向磊以前来过方县几次,只不过以前是以首富祁家三房的老爷身份来的,现在早已换转身份,成了阶下囚。
他将推车推到了一处药馆门口,“侄媳妇儿,这是从前与我交好的老友开的铺子。”
“他这铺子最喜欢收些奇珍异兽做药材,猛虎药材稀少,最是紧缺,你可以卖给他,价钱许是也会比其他药铺高些。”
云皎月不熟悉方县的铺子,感谢道,“既然有三叔这层交情在,那我便把老虎卖给这铺子东家。”
“还请三叔去通传一下,我现在外面等一等。省得到时候推车被人推走了。”
祁向磊听着觉得有道理,眼下各地多有天灾,各地百姓大多日子都过不好。
是要先留一个人在门口守着老虎,省得这五只老虎被人偷走。
祁向磊率先进了药铺。
在祁向磊进铺子的同时,云皎月麻溜地掀开了盖在老虎上的白布,从袖子里拿出手术刀。
锋利的手术刀曲线当下就插进老虎的后腿皮肉,将那块黄色花瓣形状的虎皮给割下!
同样的动作,做了五遍!
终于在祁向磊还没出来前,做干净了手脚,再也让人看不出这是批豢养的老虎,会误以为是野生的。
没一会儿,祁向磊垂头丧气地从铺子里出来了。
他脸色并不好,铁青着像是受了奇耻大辱。
调整了几个呼吸的间隙,心情才略掩饰些,沮丧叹气道,“侄媳妇儿,咱们还是换家药铺卖老虎吧。”
“反正咱这老虎也不缺药铺买。”
云皎月察觉出了异常,眉心动了动,“三叔,这是怎么了?”
祁向磊眼底满是黯淡,摇摇头,捡了些好听的话说,“也没什么,我这老友误以为我是逃犯。他根本不相信我们能有老虎卖。”
“而且还逼着我快走,否则就报官把我们抓起来。”
在小辈面前,祁向磊将自己眼中的悲凉遮掩,不想让小辈担心。
云皎月眼中闪过一丝危险,视线锋利如同尖锐冰凌般望向铺子内。
她可不信就这点话,能让好脾气的三叔受辱!
从青州到泽州,流放人犯能有几个是可以走回头路的?
这今日耻辱要是不讨回来,说不定这辈子都出不了那口恶气!
“三叔,你在这里先等一会儿。”
说着,云皎月从推车上下来。
单脚跳着摇摇晃晃,扶着店门才是进了铺子。
声线清冽不容置疑,莫名之中带着强有力的信服,“我亲自进去会会这个东家,非得让他好好对你赔礼道歉!三叔你不用跟来,我一个人进去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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