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
云皎月将空间里的财物做了个归类,足足梳理出一沓名册。
并且将各地产业账本也都拎了出来,同名册单独存放。
眼看着离陨石雨的日期越来越近。
云皎月将心腹们全都召集了起来,坐在太师椅上,拿出供赶路用的碎银。
言简意赅道,“霜商烟景,你们先收拾衣物回长临岛。”
“程二李虎,这几日去遣散府中家仆。要是家仆不愿离开京都,就让翟大给她们找个好差事。”
叮嘱道,“等办完这件事情,你们再直接坐船去长临岛。”
排兵布阵般的话音落下,四人都知道京都要变天了。
程二和李虎不舍得京都的产业。
不管是药铺还是养殖场,他们二人都费了许多功夫。
不过钱财和命相比孰轻孰重,他们分得清。
知晓只要跟着云皎月,再烂的局面也能变得蒸蒸日上。
心痛之余应声。
两人都打定主意咬着牙跟随!
李虎紧皱着眉关怀,问道,“不过夫人……要是我们都离开京都,那你们怎么办?”
烟景心里也犯嘀咕。
她和霜商自打跟了云皎月,就很少分隔两地。
手里绞着帕子,壮着胆子出声道,“夫人,我想和您一起留下。”
“夫人现在不回长临岛,必定是在京都走不开身。”霜商攥住烟景的袖子劝阻。
她同烟景一样,也想陪在云皎月身边。
然而她全心全意相信云皎月的每个决策。
笃定自家夫人想留在京都,肯定是还有非做不可的事情。
或许身边留着人,反倒不方便行事。
劝说烟景道,“我们许久不在岛上,难保有人会生出异心,和匪军勾结妄图侵吞云家。”
“还是懂事些为好,先四人其利断金,同小少爷们守好云家。”
“这样等夫人和大人回来,就能住得更加安稳。”
烟景耷拉着肩膀,小声道,“家里头的那些少爷,各个成了精……”
“他们人小鬼大,且聪明着,哪用得着我们早早回去看家啊?!”
烟景不想先回长临岛。
认为女人是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想送走她们,再独自和祁长瑾一道殉国。
云皎月听着烟景哽咽的声音,外加见她双眼通红一副快要掉眼泪的模样。
大抵猜出了对方为何不愿离开京都的真实想法。
顺着霜商的猜测说道,“愚人千虑,必有一得。杜英他们再聪明,也无法算无遗策。”
没好气轻叩着烟景脑门,“你少胡思乱想!”
“我让你们先回长临岛,不是因为京都岌岌可危,我有支开你们和长瑾一道殉国的伟大心思!”
“实际上,只是因为你们跟着我这么久,唯有你们帮着我守好云家这些人,我才放心。”
烟景哎哟了一声,捂着额头轻揉。
被叩脑门后心情好多了,咧着嘴笑出声。
这回,相信了云皎月根本没想死磕着京都不走。
好奇犟着脾气问道,“可是如果您没有殉国的心思,您让程二他们遣散家仆干什么?”
云皎月重重叹息,“那是因为方便及时跑路啊!”
无可奈何解释,“且不说长瑾之所以能这么快官居一品,是昭昭的性命所换。”
“就说任重者,责也重。在援军夹击幽州之前,我们一个一品大员,一个诰命夫人,哪能就这样灰溜溜地逃离京都?”
给人吃了颗定心丸,“你们都放心吧。”
“过不了几日,宁顾行借来的军队就会兵分两路夹击幽州。”
抿出弧度笑道,“届时京都脱离危险,我会劝长瑾急流勇退,一道回长临岛。”
话说到这个份上,烟景果真听进去了。
她双眸如烛明亮,全然不再有方才眼泪盈满要溢出的模样。
欢欣鼓舞畅想未来道,“大人最听夫人的话了,到时候肯定愿意辞官!”
“照我说,京都再富贵迷人眼,也没有青州好,更没有我们长临岛好!”
长临岛四面环海,船只无数。
不知道有多少人指望着云家生意能越做越大,好过更好的日子!
在岛上,绝不会有人会给云家使绊子,更不会处心积虑去要云家人的命!
比在殚精竭虑,日日都要怕何时会被人明枪暗箭的京都,要强上百倍。
哄好四人。
云皎月目送兴高采烈对未来有强烈憧憬的心腹离开前厅。
不远处,烟景同程二李虎介绍岛上有多风光的声音传进厅内。
外头,她们似乎是碰见了姜政和周武。
烟景同周武说着要离京,姜政则同霜商寒暄。
女人耳畔的声响逐渐远去。
细长手指攥着太师椅扶手,仰头靠在椅背重重呼出一口气。
休息了片刻,从袖子里掏出摁有陆乾手印的白纸。
去书房找了笔墨,画出风信子的图案。
落墨:只求一见。
将纸张卷好塞进小竹筒,又从空间抓了只可定点飞往幽州药铺的鸽子。
扑哧扑哧的动静响起。
白鸽扇动翅膀从云皎月手中脱离,放飞高空……
云皎月仰头凝望,呢喃道,“只希望安民政策下的幽州,谭明能顺利将纸张交给陆乾。”
是夜,首辅府中灯火微弱,大宅院冷清地听不见人声。
祁长瑾并未回府吃晚膳。
崇明帝留了他在宫中商议政事,命他带贵女名册去幽州求见匪军头目。
姜政来传话的时候,李虎程二正帮着云皎月点了几盏灯。
女人不太会做饭,东厨伙夫被遣散后,只能请望沧楼厨子来做晚膳。
点完灯笼,云皎月只觉得家里太大并不是什么好事。
才点了从膳房到内院走廊的灯,她就几乎要累趴下!
是以上菜时,女人埋首只顾着进食。
没等吃两口,翟大突然至府中拜访。
云皎月一时间未反应过来,夹着水晶虾仁塞入口中。
对着程二领进来的翟大问道,“你来干什么?是牙行出了什么事情?”
翟大低下头,不敢直视云皎月的视线。
“上医夫人……有、有人吩咐我前来请您。”
云皎月刹那间茫然,抬眸,“什么?”
翟大吞吐出声,嗓音嘶哑,“是、是您说的……只求一见。”
猛地,云皎月手中的银筷啪嗒一声落在水磨方砖上。
瞠目结舌的同时,眸子里顿时起了彻骨的寒意。
原来……翟大是陆乾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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