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云舒吭哧瘪肚好一会也没说出点什么，最后是姜棠看不下去了。
她回头对着陆沉，“好啦，我妈总不可能追到家里来欺负我，你去忙你的。”
陆沉想了想，警告似的看了许云舒一眼，“要是有不对劲，你叫我，我就在沙发那边坐着。”
姜棠笑了，“好，知道了。：”
等着他进屋关上门，许云舒才松了一口气，有些不自在的说，“他还真挺在乎你，一次两次可能是装的，现在看来，他是真对你动心了。”
“到底有什么事？”姜棠不想听她说那些废话，“直接说吧。”
许云舒没了刚刚唯唯诺诺的模样，像模像样的整理了下衣服，“听说今天你和宁宁的事情差点穿帮。”
“那你猜猜是因为什么差点穿帮？”姜棠说，“是因为你的好女儿私自跑出去，甚至还舞到了陆沉面前，还是因为别的。”
许云舒绷着脸，她说，“宁宁出门是我跟着的，出不了事情。”
姜棠哦了一下，“怪不得她那么大胆子，原来是有人给撑腰。”
随后她问，“穆老先生知道吗，知道你今天把她带出家门了吗？”
许云舒一愣，脸色就不太好，“你威胁我？”
这怎么能是威胁？
姜棠说，“别那么敏感，我只是随口一问。”
许云舒盯着她看了一会，语气缓和了下来，“我就不明白了，你为什么就看不上宁宁，为什么就是要跟她作对？”
不等姜棠说话，她又说，“她若能安安稳稳回到方城，即便陆沉以后不能成为你的出路，穆家这边也可以是你的退路，你们是血缘姐妹，她是会帮衬你的。”
姜棠都笑出声了，“你让我指望她？”
她摊开两只胳膊，“你看看我现在的处境，是谁造成的？”
她又说，“她跟着你吃香的喝辣的十几年，连自己亲爹都不管不问，我能指望她成为我的退路？你是不是在跟我开玩笑啊？”
许云舒被她说的哑口无言，好半天只能梗着脖子，“她处境糟了，你以为你就好了？她处境糟了，我可顾不上你，我顾不上你，你能顾得上你爸？”
姜棠砸吧砸吧嘴，“你们只顾着自己输出，是真不把我说的话往心里去。”
她说，“谁让你顾着我了？我这不是还有个陆沉，关键时候我能讹他一笔钱，穆家算个什么东西，到时候必然是要被陆家收拾的哭爹喊娘，我能指望你们？”
许云舒脸色越来越黑，这些道理她哪里不懂，她只不过觉得姜棠好忽悠。
当初逼她来替嫁，许以好处，她想都没想就答应了。
可如今看着伶牙俐嘴的姜棠，短短一年多，她完全变了模样。
也不知这底气是谁给的。
许云舒说不出话。
姜棠就转了身，“慢走，不送了，还有，以后再因为姜宁的事儿来找我，我可没这好脾气。”
说完她朝着门口走，要开门进屋。
结果手刚搭到门把手上，听得许云舒开口，“姜棠。”
她声音明显冷了下去，“母女一场，你别逼我。”
姜棠回头看她，还是刚刚的态度，不咸也不淡，但明显不好说话，“是你们一直在逼我。”
许云舒盯着她，微微眯眼，表情不温和，但也没有狠厉，只是泛着冷。
半晌后她点点头，“看来这就是没得谈了，我知道了。”
说完她转身往外走，身板拔得笔直。
从背影看，看不出她生气，只是依着姜棠对她的了解，她这个姿态，更像是做了某些决定。
一直到许云舒出了大门，她才转身进屋。
陆沉在沙发上坐着，电视已经被调成了静音，很明显，他的注意力全都在门外。
如今看姜棠进来，他赶紧起身，“没为难你吧？”
“她哪里敢？”姜棠笑了，过去主动揽着他的胳膊坐下，“你跟个瘟神一样，不仅放狠话，还坐在这里候着，她哪有那么大胆子？”
陆沉往外看，许云舒走到了大门口，把手机摸出来，不知道是不是在发信息。
等了等他问，“说什么了？”
姜棠靠在他肩膀上，“没说什么。”
她难得的主动亲近他，整的陆沉这颗心七上八下，又想问问刚刚跟许云舒在外边发生的事，又想趁热打铁上下其手。
还在这么纠结，外边又来人了。
一次是过来送晚饭的。
……
晚上熄了灯。
陆沉从后抱着姜棠，俩人都没睡着。
他用下巴蹭着姜棠的后脑，“今天我爸给我打了电话，他说今年会回来一趟，主要是想见你，不过他不会回陆家，应该只是跟你在外边碰个面。”
姜棠一愣，翻身过来，“有没有说什么时候？”
“没说。”陆沉低头先亲她的额头，又去亲她的鼻尖，“我猜一时半会儿不会过来，大概率在年前，我妈忌日在那个时候，正好回来跟我碰个面，到寺院去上个香。”
这样。
姜棠嗯了一声，“好，我知道了。”
还有半年的时间，也不知道那个时候又是个什么情况。
陆沉将她往怀里搂了搂，“好了，睡觉吧。”
姜棠等了一会儿抬头，“今天星期五。”
陆沉啊了一声，不知她什么意思，“对。”
姜棠说，“明天不用上班。”
陆沉眨了眨眼，“对。”
姜棠想了想又问，“你明天有额外的工作安排吗？”
“没有。”陆沉吸了口气，“怎么了？问这些。”
姜棠甚至突然上抬，亲了一下他的唇角，“没什么。”
蜻蜓点水一般，亲了一下就退了，但陆沉还是瞬间的明白了过来。
他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身子已经自动做了决定，直接追着亲过去，同时一个翻身，把姜棠压在下面。
她今天主动的有点多，多的让他觉得惊讶又惊喜。
这一吻，吻的俩人都有点缺氧。
分开后陆沉哑着嗓子问，“怎么了，你今天有点不对劲。”
姜棠抬手搂着他的脖子，屋子里没有开灯，但窗帘缝透了些亮光进来，能看清彼此的轮廓。
她说，“哪里有不对劲，我这样你不喜欢？”
喜欢，怎么可能不喜欢。
陆沉低头又亲了上去，“有点突然不敢相信。”
姜棠笑了笑，没说话，也说不出话了。
突然么，好像是。
她自己也觉得突然。
只是这一瞬间，有点想随心所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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