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渊的眼底几乎要喷出火来。
看着眼前叶卿月毫不在意的模样，他心中的火就越烧越旺。
他始终忘不了那天叶卿月与汪展棋一同从医院中走出来的模样。
有说有笑，好像他们才是一对真正的夫妻一样。
陆景渊承认，他嫉妒得快疯了。
他凭什么会输？
凭什么输给汪展棋这样的纨绔？
那傻小子只怕早就被汪家给踢出局了，如今竟然还敢哄骗叶卿月离开自己！
整个北城，谁敢从他手里抢女人？
即便叶卿月现在怀了汪展棋的孩子又怎样？
一个还没有出世的孩子，打掉就好了！
他大可以请最好的医生来到北城，在不知不觉间将叶卿月腹中的孩子拿掉。
这样，叶卿月就永远留在自己身边了。
陆景渊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现在的想法有多可怕。
他已经快要失去理智了。
而这一切的导火索，就是那天叶卿月与汪展棋一同离开医院时候的画面。
“说啊！”
陆景渊捏着叶卿月的脸颊，想要逼她说出一个答案。
一个，能让自己满意的答案。
叶卿月被掐着脸，呼吸都变得困难。
不知是此时的气氛太令人窒息，还是过于紧绷的神经让她开始眩晕。
整张脸被钳制着靠近他，陆景渊那铺天盖地的占有欲扑面而来。
可她知道这种占有欲，并不源于爱。
陆景渊只是将她当成了他的所有物罢了。
他的东西，别人向来不能碰。
叶卿月忍住在眼圈打转的眼泪，开口道：“你想让我说什么？”
“我们两个人之间，谁更需要自由，难道不是显而易见吗？”
陪着楼语语去产检的时候，他难道就没想过娶楼语语吗？
叶卿月越心痛越难受，可陆景渊只能看到她的眼泪，却看不到她的痛苦。
他要的不是这个答案。
在陆景渊眼里，此时的叶卿月就好像一个被输错了程序的电脑一样，与之前称心如意的模样大相径庭。
他在试图用一切手段让她恢复原状，可无论他做什么，都是无用功。
“谁更需要自由？”
陆景渊忽然冷笑出声，语气格外的冷漠。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离婚这件事情，好像是从你嘴里提出来的，从头到尾，我都没有说过要离婚的话。”
“由此可见，究竟谁才是那个显而易见地想要自由的人？”
陆景渊的话，就像一把冰冷的刀，插在了她的心上。
他和楼语语在一起的时候，没有丝毫愧疚。
她提出离开放他自由，他竟然还反咬一口！
叶卿月看着他，忽然觉得筋疲力尽，仿佛多说一个字自己就要散架了一样。
她叹了口气，整个人像是被抽干了力气。
说出口的声音很小，小到几乎是在自言自语。
“何必明知故问呢……”
“你说什么？”
陆景渊的眉毛凝在一起，刨根问底地追问着答案。
叶卿月注视着陆景渊好像淬了毒的眸子，冷静地开口道：“陆景渊，如果你只是幼稚地想要获得胜利，那么我承认，是我更想要自由。”
不对，不对……
陆景渊如遭雷劈，整个人愣在原地。
二选一的问题，叶卿月选择了全部的答案。
可为什么，没有一个是自己想要的？
她为什么不能说一句软话？
只要她服软，他们就还可以像以前一样……像以前一样不好吗？
陆景渊的薄唇紧紧抿着，压抑的情绪几乎快要绷不住了。
叶卿月看他没有开口，继续自顾自地说着：“我自己想要自由，我也想要放你自由。我不能继续耽误你了，楼语语比起我，更需要你不是吗？”
“而且，你也更需要她。”
“一个光鲜亮丽，满眼都是你的妻子，你不喜欢吗？”
“叶卿月，你究竟将我当成了什么？！”
叶卿月没想到，同样的话，很快就从陆景渊的口中说了出来。
她不明白陆景渊的火气从何而来，只是愣神的功夫，陆景渊突然发狠，将她推到了一旁的墙壁上。
两人咫尺相隔，连呼吸都交融在了一起。
陆景渊的眼睛猩红，像匹穷凶极恶的野狼，恶狠狠地瞪着叶卿月。
“你凭什么觉得，我一定会娶楼语语？”
“整个北城，想要嫁给我的女人数不胜数，难道我都要娶一遍吗？”
叶卿月冷静地开口道：“你娶谁都和我没有关系不是吗？”
“没有关系。”
陆景渊忽然笑了。
他伸手捏住了叶卿月的下巴，反问道：“如果真的和你没有关系，你为什么拼了命地要和我离婚，难道觉你离开我，就能过上梦寐以求的日子吗？”
“你想要的，我都可以给你。”
“你可望不可及的，我也能轻而易举地给你。”
“叶卿月，你告诉我，你究竟为什么，非要离婚？”
陆景渊一连串的话让叶卿月有些措手不及。
殊不知现在陆景渊的心中也五味杂陈。
叶卿月怎么可能会无缘无故地离开自己？
难道是因为自己给的不够多？
可叶卿月又总说，他们之间不能用钱来解决一切问题。
难道真的是因为孩子吗？
想到孩子，又看到面前一副为难模样的叶卿月。
陆景渊鬼使神差地捏住她的下巴吻了上去。
他拼了命地掠夺着叶卿月口中的空气，两个人的吻看不出丝毫暧昧，只有上位者的攻城略地。
叶卿月愣了一下，旋即拼了命地想要推开面前的路景渊。
奈何她用尽了力气，陆景渊却不为所动。
甚至越发凶狠，直到两人口齿间弥漫起一股血腥味，他才终于松开了叶卿月。
“啪！”
一个巴掌落在了陆景渊的脸上。
叶卿月感觉手掌发麻，她眼睛通红地瞪着陆景渊，开口道：“你是不是疯了？”
被打了一巴掌的陆景渊眼神怔然，神情难得流露出几分脆弱。
“我想，我确实疯了。”
他声音太小，以至于叶卿月根本没听清。
她皱着眉头，刚想再问一遍陆景渊究竟说了什么，背包中的手机却突然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
她看了一眼旁边的陆景渊，没再管他，接起电话，径直离开了大楼。
这次陆景渊没再阻止，而是看着他走远后，才后知后觉地走到了路边的车上。
他亦步亦趋地开车跟在叶卿月的身后，全然没有发觉，就在刚才两人对峙的时候，隐藏在角落里的楼语语，正眼神凶狠地盯着这一切。
刚做的美甲掐入手心，泛起丝丝血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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