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靠,”萧玉莲郁闷极了,一边抹眼泪,一边暗自腹诽,“姐姐我泪眼也太低了啊,这泪水像他娘的开闸的河水,咋还控制不住了呢?难道这就是所谓的见了亲人热泪就会横流?”
郁闷啊!
从不掉眼泪的萧玉莲,这回是一次哭个够!
“妹妹,崔继业现在在家吗?哥一会儿就去找他算账!敢欺负我妹妹,就要他付出代价!”三哥萧兰溪见妹妹哭得眼珠子通红,泪珠像断了线的珠子哗哗地往下落,心疼不已,就性急地道。
“……”萧玉莲羞怯地不知该怎么回答三哥的话。
她能告诉三哥,崔继业现在在家养伤吗?没有三五个月,怕是下不了地了!
萧玉莲这讪讪地欲言又止的样子,在萧兰溪看来,就是自家妹子对那该死的崔继业还心存夫妻之情,舍不得让自己去教训他,便暗叹一声,唉……萧家女儿多柔情啊!
柔……情?要是萧玉莲知晓三哥萧兰溪心里是这么想滴,准得笑喷了不可。
你见过谁家女儿柔情到脚踹相公?还不止一次?
踹得好似“鲜艳的红花映放在洁白的雪地”里,这是多柔情人能做得出来的?萧兰溪,你可别笑话你妹子了!
“是啊,莲儿,一会儿就让你爹带着你哥他们去找崔家算账。”萧权氏听了三儿子的话,很是赞同,就抹了把眼泪,就十分霸气地道,“我闺女在崔家这些年,勤勤恳恳老老实实地过日子,竟然没换来崔家那些狼子野心的畜生一点善待,这口窝囊气咱们不能就这么硬咽下去。”
“隽逸隽秀,快过来见过外祖母外祖父,还有舅舅舅母。”萧玉莲觉着还是先办正事儿要紧,至于教训崔家的事儿,现在还不急,所以就急忙转移话题,让小隽逸和小隽秀给便宜爹娘和哥哥嫂子们见礼。
小隽逸,小隽秀早就立在娘亲的身边,瞪着水汪汪地大眼睛,看着一屋子的女人哭得稀里哗啦,男人们跺足捶胸,而几个比他们兄妹大一些的孩子,则是满脸的愤懑,仿佛此刻崔家人在场,他们就能像小豹子似得冲过去给他们一顿好打!
萧家的外祖父外祖母,舅舅舅母,还有表哥表姐他们,都好厉害呀!
小隽逸和小隽秀呆呆地看着想着,猛然听到娘亲叫,这才收回神,唉……终于轮到他们兄妹上场了,真是不易啊!
于是,就大大方方地过来给萧茂林萧权氏磕头问安,“孙儿给外祖父外祖母磕头,外祖父外祖母安好。”
“哎哟我的宝贝儿哟,你们可遭了罪了。”萧权氏见到外孙外孙女,满眼的热泪又止不住了,一边哭着一边就伸手将两个孩子搂在了怀里,心肝肉疼的又是一番垂泪不止。
萧权氏一边哭还一边骂,“崔继业这个挨千刀的,丧尽天良的畜生啊,这么好的孩子都舍得让他那不是人的爹揉搓,他们家到底有没有人性?看一会儿老娘我不打上门去,让他们家不得安宁!”
“外祖母不哭。”小隽秀面上也是戚戚然,伸出白嫩温柔的小手,就给萧权氏拭泪,软糯糯地说道,“外祖母,您别难过,娘已经给秀儿报仇了。”
“报……仇?什么意思?”萧茂林揽过小隽逸,就惊讶地问道。
萧玉莲一看自己不说实话是不行了,就轻咳了两声,哑着嗓音难为情地道,“爹,娘,您们没来之前,那崔家又来找麻烦,女儿一时火起,就踹了崔继业一脚。”
踹了那该死的畜生一脚啊?活该!
可闺女柔柔弱弱的,那一脚能有多大力气?唉……这孩子,怕是对崔继业还没死心,处处维护着他呢!
“小妹,你少给那崔继业说好话讲情,待会儿暖和过来,哥哥们就去给你报仇,不打得那崔继业在炕上躺上半年几个月下不了地,咱们就算白来岳良村一趟。”萧兰溪最见不得小妹维护崔继业那傻乎乎地样儿,就气哼哼地大道。
“……”
萧玉莲闻言顿时一窘,自家哥哥这暴力值,怎么跟自己这般吻合啊?
难道老天爷让自己穿越成萧家人,就是因为自己与他们家有相似之处?若不然三哥这话跟自己所做的是丝毫不差步调非常的一致呢?
今儿个自己这一脚下去,估计崔继业还真得就在炕上躺上半年几个月的。
咳咳咳……还是讲实情讲出来吧,若不然几个心疼妹妹的爆栗哥哥真去崔家再打崔继业一顿,崔继业那小命非得报废了不可啊!
崔继业该打,但罪不至死!
就冲他做下的这没人性的损事儿,暴打他一顿说得过去,可是要是要了他的命,那理亏的就是自家这一方了!
想到这儿,萧玉莲红了脸,不好意思地道,“三哥,您别去了。估计这会儿崔继业躺在炕上连死的心都有了呢。”
“为啥?就因为你踹了他一脚,他就想放赖讹诈你的银子?”萧权氏一听崔继业躺在炕上不起来,登时又火了。
想放赖讹诈我闺女?门都没有,老娘我踹不死你!
萧权氏只关注自己闺女的安危,直接忽略了她闺女为啥忽然间会有了银子的问题!
而坐在一旁一直没插言的萧家几个媳妇闻言,却都眼神闪了闪。
小姑子刚被赶出崔家,哪来的银子?还值得崔家人这般绞尽脑汁的算计,想要讹诈去?难道小姑子真有银子,而且还数量不少?
因为大家的关注点都在萧玉莲身上,谁也没注意到几个媳妇的神情变化。
她们就想啊,“一向软弱无争的婆婆都因为小姑子受了委屈,而突然间凌厉起来,她们做嫂子的,焉能看着小姑子被人欺负?只是,小姑子刚才说姑爷躺在炕上起不来了,这是什么意思?”
萧家几个媳妇与婆婆的心思一样,都认为是崔继业装怂耍赖。就都好奇地看着萧玉莲,等待她的下文。
“娘,不是他想放赖。而是女儿那一脚有点重,况且还踹在了他脸上。”萧玉莲斯斯艾艾地扭捏道,“女儿那一脚,直接就将他从大门口踹飞到了不远处那棵老槐树上,他的脸不但万朵桃花开,而且老腰不折了也差不多。”
萧玉莲说得风轻云淡,就像是在讲述一件事不关己的故事,语气平淡的不相识她打了人,而是那人自己没事儿抽风撞到了树上一般好笑轻松。
“……”
有点重……重……萧家人闻听都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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