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守义虽然认祖归宗,回到了金家,可到底是曾经被冯于氏看作是亲生的长子,在她膝下言欢二十几年,她怎么能不思不想?
“娘,您别哭,别难过,会伤了身子的。”乔氏拭着眼角的泪,也是在一旁劝慰。
而且此处是旧宅,萧玉莲身怀有孕,见不得大喜大悲之事,所以乔氏还是有分寸的。
她知道萧玉莲如今与冯孝安已经撕破了脸皮,不可能再像以前那样,两家交好无有罅隙,自己和夫君现在可是金家人,是萧玉莲的表哥表嫂,万不可做那出格的事儿来。
能再次呼唤冯孝安和冯于氏一声爹娘,那也算是他们能进的孝道了。
这时,白芷和张彩霞给冯孝安,冯于氏分别上了香茶,便退到萧玉莲的身边。
“冯叔,冯婶,这大忙季节的,您们来岳良村,是有何贵干?”萧玉莲也不拐弯抹角,直截了当地问道。
冯于氏闻言,面露为难尴尬之色,拉着乔氏的手,低头不做声。
一直没插上嘴的柳氏一听,忙接过话茬儿,一指金守义和乔氏,尖声道,“这事儿跟你没关系,我爹和我娘这次来,是来找我大哥大嫂的。”
“哦?”萧玉莲哦了一声,双眸如刀,在冯孝安和冯于氏,冯保财,柳氏四个人的脸上扫了一遍,不紧不慢地道,“冯叔,你们若是来找你们冯家人,自然是与我无关。
可是,你们现在要找的,不是你们冯家人,而是我表哥表嫂,自然就与我有关!况且,我还明白的告诉你们,我表哥与我表嫂,现在是我酿酒坊的管事儿,他的事情,就是我萧玉莲的事情,所以,你们有事儿跟我说吧。
表哥,表嫂,你们现在是上班时间,既然已经见到了冯家人,你们就该回去工作了。身为管事,在工作期间,不得随意外出会客,以免耽误酿酒生产。”
金守义好乔氏也听出了柳氏语气的不善,心里十分清楚,冯孝安与冯于氏能带着牙尖嘴利的柳氏来,定然是来者不善善者不来!
他们来找自己能做什么?除了干系到钱的问题,也就没有其他的事情可谈了!
正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萧玉莲出声为他们两口子解了围,便一副恭谨的态度,诺诺地答应着,又朝冯孝安和冯于氏歉然地行了一礼,便转身就走。
“慢着。”从打进屋就没吱声的冯孝安一见萧玉莲支走金守义和乔氏,心里的而火气就冒了出来,厉声喝止住了他们两口子。
金守义到底是宅心仁厚,觉着自己被冯孝安抚养了二十多年,虽然最后被他给无情地赶了出来,但是念着生恩不如养恩的想法,不好驳了冯孝安的面子,就有些为难地脚步一滞。
可乔氏却不管这些,她对冯孝安早就不满了,所以,在金守义身后暗自用手一捅他的腰眼,连回头都没回头,就都出了房门。
出了房间乔氏红着眼睛对金守义抱怨道,“你……你怎地这么糊涂?表妹为了不让你难堪,故意将事儿揽在了她的身上,你这一停留,还要她在冯叔面前怎么说话?”
“唉……”金守义长叹一声,无奈地道,“你也不是不知道我的性子。但凡爹……哦不,是冯叔,有什么话,我……我哪好反驳?他到底是养了我二十几年的,这恩情是能说消就消的?”
乔氏抹了把眼角,点头,“是,夫君说得极是。可是,现在,不是咱们能报恩,冯叔就会高兴的事儿。你也看到了,这次冯叔来,是来者不善哪。说不得他又要做什么为难咱们的事儿来。”
“能有什么事儿?”金守义又叹了口气,“还不是他见着我现在是酿酒作坊的管事儿,家里又种了神奇玉米,想要来找事儿来了?”
不得不说,金守义跟随在冯孝安身边长大,对他是相当的了解。
这次冯孝安来找金守义,的确是冲着神奇玉米和酿酒作坊的事儿来的。
自打他将养子赶出冯家之后,得知冯敬财就是萧家老太太的娘家侄儿,便隐隐有些后悔了。
后悔自己太轻率了,把事情做得太绝,以至于断了与萧玉莲往来的唯一一根线。
如果养子不出冯家,纳闷,萧玉莲念在他养大了她表哥的份上,这酿酒坊和神奇玉米都不能少了他那一份的大红利。
可是,现在,想要反悔已经晚了,只能是豁出老脸,拿养大金守义这事儿说事儿,来找他索要好处了。
于是,冯孝安不顾冯于氏和二儿子,儿媳妇的反对规劝,强行带着冯于氏和冯保财,柳氏来岳良村找金守义。
之所以要带着柳氏,是冯孝安认为,柳氏撒泼放赖是很有一套,如果金守义和乔氏不肯安排冯保财进酿酒坊做工,不肯将神奇玉米孝敬他,他就利用柳氏在村里放泼,到时候,看他金守义敢不孝敬他?!
冯孝安很清楚,愚蠢而又忠孝的人,会被莫名的名声所累死!
他打得就这样的主意,只要柳氏在村里哭上一回,闹上一回,指责金守义赚了钱过上了富贵的生活就忘恩负义,抛弃了恩养他的老爹老娘,那金守义这辈子都会被他冯孝安攥得死死的!
可惜的是,金守义和乔氏,已经不是往昔那个附耳听命的儿子了,人家被他冯孝安赶出冯家,认祖归宗回了金家,那么,他所欠他的,都已经一笔勾销了!
起码在他赶他出家门的时候,他们就已经父子决裂了!
“玉莲,你这么做,是不是不讲仁义啊?”冯孝安阴沉着脸,冷冷地质问萧玉莲,“这本是我们冯家的事儿,你贸然插手,于情于理都不合规矩吧?”
萧玉莲面色淡淡地,轻啜了一口香茶,然后才慢条斯理地问道,“哦?冯叔所言的冯家之事,玉莲何时插手了?嗯?是不是您年纪大了,忘了我表哥他姓金?而且现在在为我打工,是我酿酒坊的工人管事,她的一切都得按照我的规矩办?”
“话是这么说。可是,你别忘了,他姓金也好,姓冯也罢,可都是我冯孝安养大的,这一点就走到哪儿,他不会不承认吧?”冯孝安反目成仇,将最后一丝情面都撕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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