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清易撩起眼皮,耐人寻味地重复着这句话,“后面的人。”
“是谁?”
“不知道。”
安瑾辰捻灭了烟,指尖敲在膝盖上,“不过我听说,丹尼尔见过,前段时间在那进了批货,十个亿,说那人德语说得很棒。”
“丹尼尔,那个色批外国佬?”洛清易很不屑这个人,之前两人接触过,他睡了他新泡的妞,就结下了仇怨。
安瑾辰勾着唇,语气嘲弄,“记得这么清楚?”
洛清易岔开话题,“十个亿的货物,一次性拿出的?”
安瑾辰,“嗯,听说是。”
洛清易眼睛眯起,对着贺书礼身后的那人来了几分兴趣,“确实挺有实力,等你搭上了,记得介绍给我认识认识。”
不时,他怀里的女人蹭了上来,端着酒杯往他嘴里送。
洛清易避开,调笑地贴在她耳边呢喃着,“喝多了,一会哪有力气……”
男人字字咬轻,弄得美人脸红,娇态地直摩蹭着他。
“对了,我来之前听了个八卦,你要不要听。”
他撇了眼安瑾辰,唇边仰着看热闹地笑。
安瑾辰语气平静,“什么八卦。”
“听说那边星雅酒店有人闹事,打起来了,闹事的人来头不小。”
听到星雅酒店,安瑾辰的表情变了一瞬,他眉心轻拧着,“谁。”
“周辞宴啊。”洛清易说,“听说是把宋予深揍了。”
安瑾辰的脸色骤然冷下来,“什么意思?”
洛清易摊了摊手心,表示自己也不知情,“不过也奇怪,他不是跟周明修关系不好吗,怎么谢棠约会,他出头,说不通啊。”
怎么会说不通?他上手打人,反应如此过激,无非就是看上谢棠了,要么是看上人了,要么就是看上谢棠带来的利益。
周家的一切,谁不想要,谢棠身边多一个男人,他就少一成机会。
难怪老太太着急给他相亲,原来是这样。
安瑾辰捏着酒杯的手暗自用力,几乎是从齿缝里挤出这三个字,“周辞宴。”
……
谢棠一早就去了医院,宋予深毕竟是因为自己才遭受的无端之祸,她不去看,说不过去。
周辞宴那个疯批,也指望不上让他道歉。
她提前一天晚上跟文姨打好招呼,特意熬了鸡汤,做了点小吃,她亲自送过去。
医院里,宋予深已经清醒过来,可是脸上的伤实在是惨不忍睹。
谢棠在一边坐立难安,眼神关怀,又愧疚。
好半晌才蹦出一句话,嗓音干涩,“你……还好吗?”
“嗯,还好。”宋予深的语气有些冷,任谁无缘无故,都笑不出来。
“饿了吗,我家文姨做的鸡汤,我帮你打开。”
谢棠语气试探又小心,宋予深听着很不舒服。
他说,“你不用自责,跟你没关系。”
谢棠垂下眸子,怎么可能跟她没关系,要不是因为她,宋予深也不会挨打。
“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过来。”谢棠解释着,但她更不想推脱责任,“总之一切因我而起,我会……”
“谢棠。”
宋予深打断了她,因为脸上的伤,他不敢正对她,怕吓着她。
谢棠抬眼,看向他,“怎么?”
“你对周辞宴……”他顿住声,声音变弱了些,又说,“是什么感觉?”
谢棠愣住,一时半会没反应过来,他问的是什么。
她在心里把这句话重复了好几遍,才晃过神来,他在问什么。
她抿了下唇,声音没什么温度,“没有感觉,他是我的小叔子。”
后面刻意加的那句话,仿佛在强调什么一般。
宋予深“嗯”了声,听不出悲喜。
过了会,他又说,“能帮我盛些鸡汤吗,我好久没尝过文姨的手艺了。”
谢棠起身去帮他盛,盖子拧得严,她毛手毛脚的打开,撒出去了一些。
她冲宋予深尴尬地笑了声,心虚的说,“对不起,我力气使大了。”
她平日里在家娇养惯了,就连在工作室也是,瓶盖都是小张拧好了递到她嘴边上。
伺候人的活,她实在做不来。
早些时候,她给周明修欢欢喜喜地去送饭,结果开饭盒的时候,崩了他一身。
他脸阴沉着,“谢棠,你没有生活常识吗,谁告诉你饭盒是竖着打开的。”
不过宋予深没有责怪她,他瞥了眼谢棠细嫩洁白的手,微笑了声,语气放缓,“你的手不该做这些,是我欠考虑了,你递给我就好。”
谢棠只好小心翼翼地把饭盒放到他跟前。
宋予深先盛出一部分鸡汤,递到谢棠面前,谢棠摆手,“我吃过了。”
宋予深也没有强求她,他喝了口鸡汤,味道鲜美极了,很享受。
“在国外的这些年,我时常想念家的味道,文姨的手艺还是那么好。”
谢棠听着,不知道说什么,干巴巴地点着头。
“我也很想你。”
男人声音很轻,像是风拂过般,没什么力道。
谢棠手捏了起来,这话听着怪让人尴尬的。
在她的印象里,她对宋予深的感情并不深厚,没到那种可以互相想念的地步。
“我们只是小时候见过。”
谢棠的话,说得很委婉。
“我不小了。”
宋予深比她大三岁,记得也比她清楚。
谢棠并不喜欢宋予深这种打直球的交流方式,所以只是笑笑。
她是想跟他发展,但现阶段还上升不到感情方面。
宋予深也意识到自己的话唐突了,沉下眼皮,说了声,“对不起。”
他太心急了些。
谢棠摇了摇头,“没事。”
空气突然静谧下来,谢棠不想再继续尬聊下去,随便找了个借口就离开了。
她走了,房间里的属于她的气息却还在。
宋予深闭上眼睛,懒懒一笑,似自嘲,又似含了些别的什么。
——周家出事了。
一直养病的小少爷消失了,还撂倒了门口两个硬汉。
刘姨看着地上被绑得歪七扭八的两个人,赶紧叫来了人给松绑,接着就带着人去了老太太的院子。
“老太太,出事了。”
刘姨紧着眉心,语气慌张。
老太太不紧不慢地品着早茶,“什么事?”
“小少爷,昨天半夜跑了。”
老太太没有一点意外,“就知道他是个不安分的,伤刚好,就出去浪了。”
她放下茶杯,阖上眸子,“去查查,这个混货,去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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