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国刚一路哼着小曲回到家,可推开房门后又急忙退了出来,反复确认好几遍,才看清没走错门。
可是,家里的东西呢?连摆在门外的蜂窝煤都一块不剩了。
要不是地上有印子,他都怀疑那里从来没放过煤球。
家里就更别提了,走廊里至少还剩下几个煤球的印迹,屋里可是啥啥都没了,恨不得墙皮都刮下来一层。
怔愣了一会后,他急火火冲进卧室,想看看藏在暗格里的钱财还在不在。
可推开卧室门,差点一屁股坐地上。
一间屋子里除了床上睡着的媳妇,那是啥都没有了,拖鞋都没给他剩一只。
孙国刚一肚子火没处发,全都发泄在躺床上睡觉的女人身上,上去就是一脚。
“睡,就知道睡,你是死人吗?家都被人偷干净了,你还睡得着?”
孙国刚媳妇嗷一声从床上弹起来,“你个杀千刀的,一大早作啥?”
可当她看到空荡荡的房间时,整个人都傻了,“天呐,见鬼了,东西呢?”
“你问我,我问谁?”
此刻的孙国刚就像一头发怒的狮子,恨不得在他媳妇身上咬下一块肉来。
夫妻俩没头苍蝇一样在家里乱跑,只希望眼前的一切只是一个梦,一会儿就醒了。
这边闹这么大动静,正在睡觉的女儿也被吵醒了。
“这一大早的,还让不让人睡觉?”
本来还睡眼惺忪地嘀咕,当发现房间里什么都没有了的时候,整个人瞬间精神了,鞋都没穿就跑到客厅。
事实上她也没鞋穿了。
“爸,妈,我屋里的东西呢?你们给搬哪去了?”
孙国刚夫妻俩几乎同时冲进女儿的房间,看到和其他房间一样惨淡,两个人都傻了。
“遭瘟的,谁这么狠呐?一根针都不给留啊。”孙国刚媳妇一屁股坐在地上嗷嗷大哭。
“哭,哭有啥用?”
“这么多东西说没就没了,真是见鬼了。”
“你给我闭嘴。”
孙国刚虽然喝止了媳妇胡言乱语,但他心里却无比沉重。
刚刚他是拿钥匙开门进来的,门锁没有被撬动的痕迹。
而且,昨晚他离开的时候家里还好好的,一夜之间啥都没有了。
如果不是自己媳妇干的,那还真见鬼了。
“你说,你是不是把家里东西都搬娘家去了?”
虽然孙国刚知道自己媳妇没这个胆子,可还是忍不住要问。
因为,他实在想不到其他可能。
“我娘家离这儿十万八千里呢,我就是想搬,也得搬得过去呀。”
孙国刚按了按突突直跳的太阳穴,大步向外走。
他媳妇却在后面扯着脖子喊,“你上哪去?家里一粒米都没有了,我们娘俩吃啥?”
孙国刚头也没回,直接来到革委会。
把手下全都叫来,调查他家被盗案。
手下面面相觑,心想,谁这么大胆子?连革委会主任家都敢偷。
原本以为只是丢了一些钱财,可到了他家才知道,这简直是雁过拔毛啊。
并且连一个脚印,一个指纹都不舍得留下。
他们只能楼上楼下地找人了解情况。
整整忙活了一上午,竟然没有任何人听到搬东西的声音,也没人看见有人从他家出来。
“主任,你家那么多东西,一卡车都装不下。这要真有人偷摸搬走,也不现实啊。”
手下没有查到任何线索,只能硬着头皮回来汇报。
孙国刚气得脖子都粗了两圈,“你啥意思?怀疑我监守自盗?”
“主任,我不是这个意思。”手下急忙解释,“难不成是整栋楼的人联合起来偷你一家?可衣柜那么重,挪动总要有痕迹吧?连灶台上的铁锅都拔下来了,那要没点动静也不可能啊。”
孙国刚知道手下说的有道理,他在革委会干了这么些年,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案子,里里外外都透着诡异。
难道,这世上真有鬼?
孙国刚被自己的想法吓出一身冷汗。
他这些年亏心事干得太多,真怕半夜鬼叫门。
可屋漏偏逢连阴雨,家里被洗劫一空的事还没查出眉目,孙国刚又收到一封信。
打开之后,他一屁股跌坐在椅子上,半天回不过神。
信封里只有几张照片,正是他早上从李寡妇家出来,两个人打情骂俏,他放在李寡妇屁股上的手,和脸上猥琐的笑容看起来特别刺眼。
如果没有这张,他还可以狡辩,是为了办案去找李寡妇了解情况。
毕竟没有捉奸在床,他怎么都能蒙混过去。
可这张照片已经给他定了性,生活作风有问题,也就是搞破鞋。
这可是要吃枪子的。
“我这是被人盯上了啊。是谁呢?秦勇?还是他背后的唐军长?”
孙国刚不傻,而且极其聪明,事态发展到现在,他如果还看不出端倪,可就白在那个位置上坐这么些年了。
向来都是他整人,还从来没被人整过。
可不管是谁,他总得把这一关过去。
他不能死,他还有大把的好日子没过呢。
于是,他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拿出两条华子,塞进公文包,就去拜访唐军长。
军部向来跟革委会井水不犯河水,因此,昨天孙国刚派人抓秦勇,去的人连军区大门都没进去。
孙国刚此刻正在军区大门前转圈圈,去汇报的士兵已经进去半个小时了,一直没见出来,他心里直打鼓,不知道这事到底是不是唐军长的手笔。
虽然他嚣张跋扈惯了,可对上一军之长还是有些打怵。
他倒更希望这件事的背后推手是秦勇,毕竟以他团级的身份,想要拿捏容易得多。
就在他鞋底都快磨出火星子了,进去的战士终于小跑着出来。
“孙同志,唐军长请你进去。”
“好,谢谢。”
孙国刚点头跟战士道谢,他在外面向来是个笑面虎,不管对谁都客客气气的。这也为他赢得了不少好名声。
只有得罪过他的人才知道,他的心到底有多黑。
一边跟着唐军长的警卫员往里走,一边琢磨接下来的应对办法。
可不管怎么样,能见到人就有机会翻身。
如果今天唐军长把他拒之门外,那就说明他没有任何机会了。
就在孙国刚在心里庆幸,没把唐军长得罪死的时候。
走到了唐军长办公室,里面除了唐军长外,还坐着他的顶头上司付文彪。
孙国刚脑袋“嗡”的一声,脚下一个踉跄险些跌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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