瞥着她的动作,谢临珩勾了勾唇,挑眉看着她问:
“这么急?”
“那臣是不是来晚了?为了避免公主等臣的情况,臣还特意早来了一刻钟,不过现在看来,也有些晚。”
他一口一个‘臣’,但行为举止,却无半点臣子之道,反而全是以下犯上的僭越之举。
甚至话里话外恨不得贴上‘想犯上’这几个字。
虞听晚冷睨他一眼。
甩都没甩他,转身就往里走。
殿中的安神香气味浓郁,被这味道接连熏着,虞听晚这会儿是真的有些困了。
她忍住想打哈欠的动作,来到寝殿中央,视线在殿中扫了一圈,没看到能适合他待着的地方。
最后,她指了指殿门外面。
低声对跟在她身后过来的谢临珩说:
“若锦和岁欢都在外殿,你注意些动静,别惹来了人。”
他随着她往殿门的方向扫了眼。
低笑一声,散漫慵懒地说:
“赐婚前,臣见不得人,这赐婚后,好像也一样见不得人。”
虞听晚因困意眼底湿漉漉的。
像强撑着睡意不敢合眼的软兔子,看得人心尖软软的。
只是她说话挺冲。
半分不惯着他,他话音刚落,她就回头怼过来一句:
“谢大人不是自己也觉得自己见不得人么?不然,还用大晚上翻墙?”
他笑出声,嗓音缱绻。
很为她着想似的,说:
“这不是公主觉得臣走门影响不好么,如果公主觉得臣能正大光明地进来,那臣明日不翻墙了,直接走门。”
话未说完,在她的视线下,他明目张胆地走向了她床榻。
撩开衣袍坐了下来。
虞听晚眼皮一跳,几步走过去,摁住了他想解腰封的手,声线微急:
“你干什么?”
“自然是睡觉。”他回得理直气壮,指了指外面黑夜浓稠的天,“这都亥时了,公主不睡吗?”
虞听晚手不松,咬了咬牙,她说:
“你在下面睡。”
谢临珩随着她的指向往空荡荡的地上扫了一圈,最后视线又转回到她身上,“睡哪儿?”
说着,他像是刚反应过来她是什么意思。
眉骨半扬了扬,话中意味难辨。
“臣现在好歹也是公主的驸马,公主就让臣睡地上?”
虞听晚:“……”
她还没说话,他就不情不愿地退了一步,主动说:
“那要不这样,臣保证什么都不做,只是在公主这里借宿,行么?”
虞听晚半信半疑眯眼看他。
“谢大人说的话有可信度?”
他反手将她拽上床,“什么时候骗过你?”
待她稳住身形,他没跟着上来,而是回头看向了一旁烛台上明晃晃的烛火。
“还用将烛火灭了吗?”
虞听晚扫了眼烛台,点头,“太亮了,灭一半。”
她说完,他随之起身来到烛台前。
随着一盏盏烛灯熄灭,殿内光线越发昏暗。
待谢临珩将靠近床榻的烛火全部熄灭回来时,虞听晚耐不住安神香下的睡意,已经盖着被子抱着破罐子破摔的心态躺在了床上。
她是背对着他朝里侧躺,听着越走越近的沉稳脚步声,女子浓郁的睡意仿佛被按下了刹那的暂停键。
她没睁眼,但眼睫有些轻微地颤。
静谧深夜的寝殿中,静得落针可闻。
更衬得宽衣解带上榻的声音格外清晰。
很快。
床榻外侧的寝被被人掀开。
紧接着,身后伸来一只结实有力的手臂,箍着她的腰一把将她拖进了怀里。
背后身躯坚硬滚烫,哪怕隔着里衣,那股无形侵略的气息仍直直往身上钻。
虞听晚身体本能地紧绷。
甚至就连呼吸都压得格外缓慢。
脑海中某一根弦无声绷起,她下意识想往里挪一挪,拉开些距离,可刚有挪动的趋势,就被他先一步按住腰身。
他敛去一开始的戏谑,认真哄她。
动作中,是数年夙愿与奢望终于得以成真的小心翼翼与温柔。
“真的不做什么,不用怕。”
见她身子还是紧绷着,他轻拍了拍她腰肢,动作轻柔地搂着她:“放松些,睡吧。”
谢临珩还真的什么都没做,除了静静抱着她。
香炉中的安神香静静燃着,袅袅烟雾缓缓晕出。
积聚多时的困意再次被安神香勾出来。
虞听晚紧绷的身子慢慢松缓下来。
在睡意侵袭下,很快进入了梦乡。
睡着后的虞听晚既没有清醒时面对他的防备,也没有拒他之外的警惕。
相反,睡着后的她很乖。
靠在谢临珩怀里睡了好一会儿过后,兴许是这个背靠着的这个姿势不舒服,谢临珩正准备闭上眼睡会儿,就见怀里乖乖待着的姑娘翻了个身,
从背对着他的姿势,慢慢磨蹭着转成正对着他的姿势。
无意识地朝他靠了过来。
谢临珩低头看她几眼。
随后搂在她腰上的手臂收紧,顺势将主动过来的姑娘抱了满怀,拥着她一起入眠。
等第二日虞听晚醒来时,外面天色早已大亮。
她意识混沌着懵了一下,随后记忆回涌,蓦地想起来谢临珩在她殿中过夜的事。
躺在床上还没完全清醒的女子迅速抱着被子起身,撩开鲛纱帐往外面扫了一眼。
寝殿内一切如旧,没有半个人影。
也没有任何昨夜有人来过的痕迹。
虞听晚松了口气,出声让殿外候了多时的若锦等人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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