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从禹州南巡视回来时,中途偶然碰见了这位姑娘重伤摔在马前,她身后还跟着几个意图不轨的流民。”
“手下的士兵将那几个流民驱赶走,我本想让人把她送回家中,但还未来得及问她的住处,她就晕死在了马前。”
“禹州刚经历时疫,城内乌烟瘴气,百姓死的死、逃的逃,那些欲图不轨的流民也不知是否还会回来,天色又渐晚,只能将她带了回来。”
听完,沈知樾长叹了口气。
他往营帐的方向看了眼,回过头,想到一件关键事:
“那让人寻她的家人了吗?”
“咱们明日就要启程回皇城,这姑娘伤得重,就算熬过了今晚,怕也要好好休养一段时日,近来禹州城乱成一团,她一个弱女子还带伤,未必能活得下来。”
楚淮叙说:“已经让人去打探了,估计很快就有消息。”
夜里亥时一刻,在外打探消息的探子匆匆回来,彼时楚淮叙正跟谢临珩几人议事,得到允许后,探子进来汇报:
“属下仔细查问了那姑娘的来历,据周围的百姓说,这位姑娘并不是这附近的,似乎是禹州城北因时疫被迫逃难过来的。”
“有人见过这姑娘来时,身边还有两个姊妹,只不过不幸染了时疫没救过来,这位姑娘命大,在阎王爷中逃了一命出来,但虽捡回了一条命,在这禹州城中,也是无亲无故孑然一身了。”
“属下在查清这姑娘的身份后,本想为她找个接下来能暂时落脚的地方,但城中刚经历了大范围的时疫,过半的百姓家破人亡甚至妻离子散,大家都怕这刚消下去的时疫会像前几日那样突然再反弹,都不敢收留外来的人。”
帐中沉默几息。
楚淮叙轻垂着眼,看不出面上思绪。
不多久,议完事,并安排好明日返程的琐事,楚淮叙回了自己的营帐。
帐中还有一位太医在守着。
他一进来,那位太医便回身看过来,“楚公子。”
楚淮叙来到床边。
榻上的女子依旧昏迷,一张苍白的脸上还是无一丝血色。
他问李太医,“情况有好转吗?”
李太医躬了躬身,保守说:
“这姑娘的求生意志还是挺强的,经过施针和汤药,这会儿脉象已经稳定一些了,或许能够撑过今晚。”
夜色渐浓,营帐内外逐渐静谧下来。
帐中,李太医时不时进来看一眼。
施一次针,或者敷一次药。
帐中唯一的床榻被霸占着,楚淮叙没合眼,就坐在伏案前,翻着案上的书卷消磨时间。
只是到了后半夜,床榻上昏迷的女子却陷入梦魇般,
眼角一滴一滴坠下眼泪,苍白唇瓣颤抖嗫嚅着,声线低得几不可闻,混着哭腔断断续续地哀求着说“别过来……别碰我”之类的话。
昏暗的烛火帐中,楚淮叙站在榻边凝视她许久,终究是动了恻隐之心。
第二日天亮,沈知樾来了营帐。
在门口问他:“今日启程,这姑娘你打算怎么安排?”
楚淮叙侧身望着床榻的方向,给了他想了半夜的答案:
“单独留下她,等待她的只有死路一条,救人救到底,我将她带回去。”
辰时末,大军启程。
四日后黄昏左右,谢临珩等人来到皇城。
皇宫中,听到‘谢大人顺利率军回京’的消息,虞听晚重重松了口气。
担惊受怕了半个多月的心也总算放了下来。
入夜,若锦等人照例进殿侍奉,亥时三刻左右,虞听晚沐浴完从盥室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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