唇侧勾着的弧度也降下来。
虞听晚也皱了眉。
她‘回来’的这几天,还没和皇后碰过面。
前两日秋华日日奉皇后之命来阳淮殿,想‘请’她去中宫,这事她是知情的,只是每一次,就被谢临珩挡了去。
正巧虞听晚也不想见皇后,便顺势当作躲了懒。
换成之前,什么都没发生的时候,她寄人篱下,对着皇后中宫的身份,怎么也得收着性子做做那番表面功夫。
可自从姚琦玉派人在她母后的膳食中下剧毒,险些让她母后身亡后,她对姚琦玉就再也做不来那套表面和睦。
司沅因姚琦玉,折了大半条命,险些死在霁芳宫,虞听晚是恨姚琦玉的,可姚琦玉又是谢临珩的生母,让这份恨意掺杂进去数不尽的复杂。
她不知道怎么面对姚琦玉,更也不想见到她,谢临珩为她挡了那些传令,她便直接当作没这号人,像三年后那样,当整个皇宫中,就没有中宫。
今日姚琦玉亲自过来,皱眉之余,也着实让虞听晚意外。
东宫外内侍的通传声还未落,就隐约听外面传来姚琦玉喝止的声音:
“本宫来太子这里,喧哗什么?都退下!”
谢临珩没理会外面,只揉了揉她脑袋。
声线依旧温和,除了眼底敛着的冷冽锋芒,旁的,几乎让人看不出情绪波动。
他没转身拜见皇后,也没让虞听晚过去。
只是温声说:
“先进去,在大殿等我,我很快就来。”
虞听晚有些诧异。
她面朝着殿外的方向。
在她这个角度,余光中,已经隐隐能看到皇后带着一众宫人进来。
先前忽视秋华的传话,当作不知情也就罢了,现在姚琦玉亲自来了东宫,而且如今的身份还是中宫皇后,她若还是视而不见,会不会——
仿佛知道她在顾忌什么,谢临珩半句多余的话也没有,只放下落在她头上的手,推着她进去。
“进去就好,乖乖在里面等我。”
“晚晚,有我在,旁的事,不管是什么,你都无需忧心。”
虞听晚和他对视一眼。
刹那后,在他注视中转身进了大殿。
等她进去后,谢临珩才转身往外走。
待他踏下长阶,往前走了数米,皇后已从外来至跟前。
谢临珩停步,丝毫没有请皇后进殿坐下说话的意思,只面色淡淡地问,“天色已晚,母后怎么这时过来了?”
皇后越过他看向他后面的大殿,脸色有些不好看。
“听说这两日朝中忙,母后白日来,太子也未必有空见本宫。”
她收回视线,看向谢临珩。
见他半分没有让她进去的意思,姚琦玉眯了眯眼,眼底浸出几分不悦。
“母后亲自过来,太子不让母后进去喝杯茶?”
谢临珩立在原地,寸步未动。
“东宫殿中公务繁杂,实非喝茶的好地方,母后宫中若是缺茶,儿臣稍后让人送去。”
姚琦玉身后跟随着四五个宫人。
贴身侍女、贴身太监都有。
谢临珩独自一人站在姚琦玉对面,人数上,众寡分明。
但他脸上甚至都没有其他的情绪波动,只周身萦绕的若有似无的储君威压就已让皇后身后的那些宫人太监皆用力低着头,动都不敢动。
前几日多次让秋华召见虞听晚去中宫皆被东宫阻拦,皇后心里本就不悦,这会儿又被谢临珩公然薄面,姚琦玉脸上伪作出来的慈母面具快要维持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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