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小北的这句话，让苏延觉得有点奇怪。
“你什么意思？”
刚刚，她好像着重说了“顾悠然”这三个字。
“我的意思是……顾悠然当然没能力，但是别人就不一定了，你说呢，苏少？”
还不等他说什么，她又笑道：“不再看一眼时间了吗？”
他心里咯噔一声，但还是拿起手机来看了一眼。
已经超过一分钟了。
顾小北还是没有任何的反应。
难道药效还没有发作？
“说起来，苏少还真是身体力行地为我们诠释了一句话。”
“什么叫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苏少，你仔细看看，不觉得她眼熟吗？”
她的话音刚落，面前的顾悠然就缓缓抬起头来。
苏延只觉得疑惑。
眼熟？
顾悠然他当然眼熟！
但是下一秒，一个可怕的想法就慢慢在他心里浮现出来。
难道说，这个人……并不是顾悠然？
他死死地盯着她看。
但是他越是看，越是眼花。
他根本分不清眼前这个人到底是顾悠然还是王晓环了。
“苏少认不出来没关系，”顾小北淡淡道，“我让你看看真的顾悠然在哪里好了。”
说完，她就打开手机，给他看了一个视频。
视频里，顾悠然被装在一个巨大的仪器里，那个仪器在不停地工作。
水位一会儿上升，一会儿下降，顾悠然一直都被笼罩在溺水的恐惧之中。
苏延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你！”
“你什么时候把她接走的！”
“你是王晓环？”他猛地转头，“你居然敢背叛我，你这个贱人！”
他一直用对付其他女人的那种方法对付王晓环。
虽然他曾亲手伤害了她，但他给了她钱，还对她那么温柔！
多少女人都爱慕他的温柔！
王晓环为什么会背叛他！
他瞬间想要反击，探手入怀，想要摸出什么来。
可是顾小北眼疾手快，飞起就是一脚。
他直接被踹飞出去，狠狠撞在了墙上。
“顾小北，你好卑劣！”
“再卑劣也比不上苏少你。”
她缓缓走过去，把苏延怀里的枪掏了出来。
然后，她毫不犹豫地对准了他。
“砰砰砰砰！”
四声枪响，苏延的手脚都废了。
“顾小北！！我杀了你！！！”
躺在血泊中的他撕心裂肺地喊着。
但这里的隔音效果很好，外面的何路松完全听不到任何声音。
“大概给你二十分钟够吗？我去办点事情，一会儿过来接你。”
顾小北对王晓环道。
王晓环点了点头，然后小小声道：“谢谢你。”
顾小北发现了她并不是真的顾悠然以后，就和她商量了这个办法。
她来这里假装顾悠然，降低苏延的结缔。
而顾小北会帮她的爸爸治病。
“是我要谢谢你，放心，等这件事结束以后，我会找最好的整形医生，帮你恢复原来的脸。”
“谢谢你。”
王晓环对着顾小北道谢，然后转头看向苏延。
从前老实温顺，像是一只小羊羔一样的她，此刻却露出了凶狠如同豺狼般的目光。
苏延大概做梦也没想到，自己居然会被自己安排的这个假顾悠然算计。
顾小北径直离开。
她毫不费力地解决了何路松，然后就进到了苏延的书房里面去。
虽然苏延设置了密码，但这种程度的加密对她来说简直就是小菜一碟。
大概三秒钟之后，她就解开了密码，然后登陆进去。
一打开，桌面背景显示的就是她当时在房间里面坐着的视频截图。
她微微眯了眯眼睛。
这个苏延，还真是个变态！
除了这个桌面背景以外，电脑里还保存了很多她的视频截图。
甚至，还有以前苏延找人偷拍她的照片。
全部都放在了一个文件夹里。
她将这个文件夹彻底粉碎，又打开自己需要的资料，全部拷贝了出来。
做完这一切以后，她才折回了地下室。
刚走到门口，她就听到里面传来的苏延的惨叫声。
“妈的！贱人！”
“你给我等死吧！贱人！”
“你拿了我的钱还敢背叛我！”
“贱人！你不得好死！”
“贱人！！！”
“啊——！！！”
大概谁也不会相信，平时总是温柔待人的苏少，有一天居然会发出这种声音。
顾小北迈步进去。
苏延的手脚都被她打坏了，只能躺在地上，任凭王晓环折磨，而没有任何的反击之力。
顾小北走进去的时候，看见鲜血流了一地。
王晓环就跪在苏延的身边，徒手撕开了他的脸。
“这都是你对我做的！我只是还给你而已！”
“我杀了你……”
到后面，苏延几乎连喊的力气都没有了，他的嘴已经被王晓环撕扯到了耳朵根，一说话，口水就会混着鲜血一起往外涌。
此刻，他看起来十分狼狈。
更不用说，剧痛还让他尿失禁了。
所以此刻，地下室里的味道十分难闻。
王晓环徒手将苏延的脸撕扯开，露出里面的肌肉、血管和骨头。
等到苏延已经开始呼哧呼哧地喘气，根本连话都喊不出来的时候，她才忽然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她浑身颤抖，抬起手来看了看，又看了看苏延。
像是不敢相信自己做了什么。
她一脸惊恐地愣在了那里。
顾小北走了过去。
她将王晓环拉起来，抱住了她，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
“好了好了，没事了……”
她柔声宽慰。
王晓环先是呆愣愣地被她抱着，过了一会儿，才忽然压制不住自己，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她本来就是一个住在小村子里的，普普通通的女孩子。
从来没想过自己会经历这些。
“谢谢你，姐姐，谢谢你……”
她哭个不停，却还是对顾小北道谢。
“没事的，没事的……”
“别怕……”
顾小北温柔地安慰她，却冷冷地看着地上的苏延。
他躺在那里，面目狰狞，身下全是鲜血，不敢置信地抬头看着天花板。
像是不愿意相信自己的结局。
明明这么多年，向来只有他算计别人的份，而且他一直认为女人都是不入流的垃圾。
为什么到最后，他居然会被两个女人算计了？
他死不瞑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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