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棠的心如火烧般焦急,“夫人,夫人那边说不定也有危险!”
她不顾一切地将托盘放在一旁,猛地拉住陆知鸢的衣角,“我得马上去找大少爷!”
“别让你舅担心了,相信我,母亲不会有事的。”
陆知鸢轻轻拍了拍雨棠的手,目光从蓝浅身上移开,坚定地说道,“你留在这里,好好照顾她。”
“小姐是要直接去找宋绾绾理论吗?”
雨棠紧张地抓紧了陆知鸢的手腕,“不是奴婢不信小姐,只是侯爷……小姐还是等夫人回来再做打算吧,奴婢怕小姐会受委屈。”
陆知鸢露出一抹淡笑,反过来握住雨棠的手,引领她来到床边,“放心吧,你家小姐什么苦都能吃,却从不吃亏。”
在怡景院内,陆南汐跪坐在贵妃榻旁,细致地为宋绾绾敷药。
那些本意用来对付陆知鸢的痒痒粉,她选择独自承担,不敢向母亲透露实情。
菊花宴上的风起云涌,陆知鸢竟毫发无损,反倒是母亲在都尉府的地牢中遭到了暗算。
那座连父亲都无法随意进出的府邸,母亲的衣服为何能够送达?
更何况,父亲从不会主动给母亲送衣物。
这背后的猫腻,稍加思索便知一二。
幸好此番入宫有所收获,即便母亲将来知晓,也会因着与安王府的关联而给予一定的宽容。
贵妾?
若非谢昭云母女从中作梗,她本可凭借那次救命之恩成为安王妃。
好在安王殿下已许诺,待她及笄之日,便是册封侧妃之时。
五年时光,她必将牢牢把握住每一个机会,紧紧抓住安王殿下的心。
“谢昭云那个毒妇,以为阻挡了你的王妃之路,便能将我们母女踩于脚下。她怎知,身份背景远不及一个男人的心来得重要。”
宋绾绾的脸上满是不屑,“将军府的大小姐又如何?得不到侯爷的宠爱,还不是独守空房近十年。听娘的话,只要你能获得安王的心,这王妃之位早晚是你的囊中之物。”
“母亲言之有理,女儿也是这样想的。”
陆南汐低垂着眼帘,声音虽轻柔却略带犹豫,“只是我害怕她们会使出其他的阴谋诡计。一场滴血认亲就让父亲对女儿心生隔阂,我在侯府的日子愈发艰难了。”
宋绾绾的目光锐利地扫过陆南汐,“你与父亲的血真的不相溶?这事透着古怪,你和郭文祥并无半分相似,况且你出生之时,无论如何排算,都不应是郭家的骨肉。”
“母亲是否另有线索?”
陆南汐试探着问,“女儿并非不信母亲,或许是陆知鸢在水中动了手脚。同为父亲的女儿,为何唯独她的血能相融?一定是她嫉妒我,才想出这样的计谋来害我,怕我夺走她在侯府嫡女的地位。”
陆南汐的言语和表情,让宋绾绾的思绪飘向了一个身影,一个比陆鸣更似陆南汐生父的男人。
不,不可能是他!
他们的交往屈指可数,怎可能因此怀上他的孩子。
但万一,万一南汐真的是他的血脉呢?
那人的身份,可是比陆鸣尊贵太多了。
“汐儿,你想不想成为郡主?”
宋绾绾按住她的肩膀,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
陆南汐诧异地望着母亲,只见她面色绯红,情绪异常激动,伸手探了探母亲的额头,“娘这是糊涂了吗?郡主之位唯有王爷的亲生女儿方可承袭。难道,娘与京城中的某位王爷有过往?”
这件事,并非发生在京城繁华的中心,而是隐匿于京城边缘那些不起眼的角落。
正当宋绾绾欲开口辩驳,脑海中却闪现过安盛王那捉摸不定的面容,不禁全身一震,那是一个她不敢轻易触碰的记忆。
安盛王,并非世间寻常之仁慈善良之辈,此人性情如六月天,瞬息万变,手段之狠辣,令人谈之色变。
更为甚者,他深藏内心的秘密,一段不为人知的秘史,绝不愿世间有第二人知晓其存在。
假若,传言中的南汐果真流淌着他高贵的血液,那么等待她的,将非但无缘那梦寐以求的富贵荣华,反而极有可能是落得个悲凉凄惨,死无葬身之地的悲惨结局。
夜已深沉,月色如水,南汐扯过轻薄的被褥,紧紧包裹住自己单薄的身躯,心中暗自苦笑,定是自己一时糊涂,方能萌生这般不切实际的妄想。
与此同时,门外,一阵清脆响亮的巴掌声打破了深夜的宁静,伴随着声音,传来了刺耳的讽刺:“宋婶婶心胸真是宽广,连自家女儿的亲身父亲都辨认不清呢。”
屋内,宋绾绾闻言猛地回过神来,视线穿过半掩的门扉,望向那个熟悉而又令人生厌的声音来源:“陆知鸢?你不守在你的琉璃院,倒是有闲情逸致,跑到我们怡景院来凑热闹?”
门外,陆君不耐烦地一脚踹开了虚掩的门扉,伴随门板重重撞击在墙壁上的闷响,陆知鸢双手环胸,踏着轻蔑的步伐,一步步踏上通往屋内的石阶:“哎呀,宋婶婶这话问的,仿佛您才是这里的主宰似的。我是特地来邀请宋婶婶前往前院,亲眼见证一番家族法规的生动演示。”
宋绾绾脑中顿时浮现出蓝浅被家族法规无情鞭笞后,那副惨不忍睹、血肉模糊的模样,不由心惊胆战。
“什么家族法规,我母亲病体沉重,需要静养,还请妹妹行个方便,出去吧。”
南汐闻声站起,语气中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这是父亲的意思。”
陆知鸢闻言,歪着脑袋,眼神中闪烁着玩味与戏谑:“怎么,不再叫他爹了吗?要不,你去试试,到爹面前告上一状,看他是会庇护你,还是根本不敢插手?”
南汐面色骤变,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光芒。
“不管父亲是否有此吩咐,我娘也是你的长辈。”
南汐深吸一口气,每一个字都清晰有力:“她不仅仅是你的长辈,更是安王殿下的岳母,希望妹妹在言辞上能有所收敛,莫失了应有的礼数。”
“长辈?她有何资格承受如此尊称?”
陆知鸢不屑地撇了一眼宋绾绾,语带讥讽:“安王殿下的岳母?人家可曾真正认可过?她不过是个地位稍高的妾侍而已,竟还真把自己当作什么重要人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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