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放在床头正在充电的手机响了,一看是季玫打来的。
“玫姐。”陈远接电话。
“小陈,你在家里吗?”电话里传来季玫低沉的声音。
“没,我住在酒店里,没回家。”陈远隐约听出季玫的声音有些不大正常。
“告诉我哪个酒店?房间号多少?”
陈远接着告诉了季玫,季玫接着道:“我这就过去找你。”
说完,不等陈远说话,季玫就挂了电话。
陈远皱皱眉头,季玫这时候突然要来找自己,肯定是得知自己被双开的事来安慰自己的。
唉,自己这一出事,安慰自己的都是女人,除了李莲。
陈远下床换上衣服,把门虚掩着,坐在沙发上等季玫。
一会季玫推门进来了,两眼红肿,眼神直勾勾地看着陈远,随手带上门。
“玫姐……”陈远站起来,看到季玫这样,陈远很感动,她竟然因为自己的事哭红了眼睛。
季玫没有说话,走到陈远跟前,依然直勾勾看着陈远,一会眼里流出了泪水。
“玫姐……”陈远再次感动,忙拿纸巾给季玫擦眼睛。
季玫突然抱住了陈远,哽咽着:“小陈……”
陈远突然感到了莫大的温暖和宽慰,这是自己出事后,第一个拥抱自己的女人。
和季玫抱了一会,陈远松开季玫,又给季玫擦眼泪,边道:“玫姐,谢谢你。”
季玫抬头看着陈远,继续哽咽着:“小陈,我今天好难过,好伤心……”
“玫姐,事情已经如此,不要伤心了。”陈远此时虽然需要安慰,但还是安慰着季玫。
季玫摇摇头:“小陈,我难过不只是因为你出的这事。”
“那是……”陈远感到困惑,接着让季玫坐下,然后自己也坐在沙发上。
季玫一时没有回答,用疼怜的目光看着陈远,默默看了一会,道:“小陈,我不相信你会做那种事,你一定不会。”
“谢谢玫姐的信任,我确实是冤枉的。”陈远默然道。
“那你为什么不给组织说清楚?”
“说不清的,不然也不会……”陈远苦笑,“这个时候,上面没人会相信我的话。”
“楚冬也不信?”季玫道。
陈远一怔,季玫怎么直呼楚冬的名字了,而且听起来似乎口气还很冷。
“冬哥信不信都不重要,这事不是他能决定的。”陈远道。
“难道就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陈远摇摇头:“事已至此,我只能认了。”
“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
“不知道,后天我出去旅行,下一步的路该怎么走,以后再考虑吧。”陈远叹了口气。
季玫沉默地看着陈远,眼圈更红了,目光充满了痛惜和怜爱,又带着无比的失落和沮丧。
一会季玫闷声道:“我想喝酒。”
陈远看着季玫眨眨眼:“玫姐,你……”
“我想喝酒。”季玫又重复道,紧紧咬住嘴唇,似乎要忍不住哭出来的样子。
看着眼前这位昔日温婉柔和的成熟女人,此刻充满了痛苦和委屈,陈远不由心疼,点点头,她想喝酒,自己憋闷得很,也正想喝。
陈远打开酒柜,拿出一瓶红酒和两个酒杯,打开,倒上。
季玫举起酒杯看着陈远,凄然一笑:“小陈,陪姐干一杯。”
说完季玫先喝了。
陈远第一次见到季玫如此痛快喝酒,也干了,然后倒上,季玫又是一口气喝了,陈远陪着。
陈远直觉季玫今晚找自己有事,并不仅仅是来安慰自己的,但她不说,自己也不想问。
季玫不说话,自顾喝酒,陈远也不想说什么,陪着喝。
一瓶红酒很快喝光,陈远又开了一瓶,继续喝。
越喝季玫的眼越红,越喝陈远心中愁绪越浓,借酒浇愁愁更愁啊。
喝到第三瓶的时候,季玫长叹一声:“小陈,我今晚来找你,除了想看看你安慰你,姐其实也是遇到了事情,心里无比憋闷愤懑,想和你聊聊。”
“玫姐,你遇到什么事了?”陈远晃晃脑袋,有些醉意。
季玫长呼一口气:“我终于发现,楚冬是个无耻透顶的骗子。”
陈远心一跳,季玫发现了什么?为何要如此说?
“玫姐,你的意思是……”
季玫悲愤道:“我一直以为楚冬对婚姻很忠诚,没想到他在外面有女人,今晚我无意中发现了他公文包里的套套……”
陈远明白了,季玫终于知道楚冬对她不忠了,楚冬如此精于算计,却还是难免一疏。
但陈远还是想证实一下。
“玫姐,你能确定他包里的套套一定是……”
季玫肯定地点点头:“他一心想要孩子,我和他做那事从来不用套套的,这套套肯定是他和别的女人用的。”
“他知道你发现套套的事吗?”陈远此时虽然不想直呼楚冬的名字,却也不想叫冬哥了。
季玫摇摇头:“不知道,他今晚有事出去了,不回来,明天直接去单位上班,所以我才有机会来找你。他今晚还告诉我,说你是个下流胚,让我今后不要和你再接触了,还说他瞎了眼,看错了你,竟然会把莲子介绍给你……”
陈远一听怒了,这个老杂种,竟然如此污蔑自己,他做了卑鄙之事,还在季玫面前装正人君子。
他如此对季玫说,自然是觉得自己对他没有利用价值了,又担心季玫和自己接触多了,说不定会引出他和李莲的事,所以想保险起见这么做。
越想越愤怒,越想越痛恨。
“玫姐,你知道和他鬼混的女人是谁吗?”
季玫摇摇头:“我想明天就开始调查,非查出来不可,查出来我就曝光他们,然后和楚冬离婚。”
“玫姐,你不用查了。”陈远脱口而出,随即又觉得这话有些冒失,但接着又想,既然季玫已经发现了楚冬出轨的事,她自然和楚冬已经决裂,那也没有必要瞒她。
“为什么?”季玫不解。
陈远端起杯子一口喝光,沉默片刻,决定告诉季玫实情,怆然冷笑道:“因为我知道,我早就知道。”
“啊,那是谁?”季玫急切道。
陈远心中涌出满腔的悲愤和耻辱,咬牙切齿道:“李莲。”
“啊?什么?”季玫如雷轰顶,目瞪口呆看着陈远,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是的,就是李莲,在李莲和我结婚以前,他们就鬼混在一起了,李莲和我结婚后,他们一直在继续。”陈远倒上酒又喝了一杯,阴冷道。
“啊——这,这,这不可能,不可能,你一定搞错了!”季玫还是无法接受这现实,语无伦次地使劲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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