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饺子包好了,妈妈又炒了几个菜,端上桌。
爸爸请大家入座,又去里屋拿出陈远带回来的两瓶好酒放在桌上。
陈远看爸爸拿酒,忙道:“爸,我们有规定,工作期间中午不喝酒。”
爸爸一愣。
尤程东也点点头:“是啊,中午不喝酒。”
爸爸脸上涌出几分失望,来了贵客,不喝酒,这可说不过去啊。
“喝,怎么不喝?这酒必须要喝。”安哲干脆道,接着看着尤程东和陈远,“我看你们俩就是太死板,这原则性和灵活性要结合起来嘛。”
尤程东和陈远都咧嘴笑起来,既然老大说喝,那就喝。
爸爸也高兴了,对陈远道:“远子,开酒。”
陈远打开酒,刚要给爸爸倒,爸爸伸手拦住:“远子,你怎么这么不懂事,先给领导倒酒啊。”
“哎,老哥,可不要这样,在座的就你和老嫂年长,先给你们倒才是,陈远,先给你爸妈倒酒。”安哲道。
爸妈听了很高兴,又有些受宠若惊。
于是陈远先给爸妈倒上酒,然后依次给大家倒上。
“老哥,提酒。”安哲看着陈远爸爸。
陈远爸爸第一次面对这么大的官,心里有些紧张,端起酒杯道:“领导,俺是庄户人,也不会说什么,就是欢迎大家来俺家做客,快到春节了,祝各位领导家庭美满,身体健康。”
“这就很好啊,同祝老哥老嫂身体健康,来,喝。”安哲和陈远爸妈碰杯,然后大家一起干了。
陈远注意到一个细节,安哲在和爸妈碰杯的时候,酒杯边缘比爸妈的稍低一些。
这是北方酒桌上对长者尊敬的表示。
这让陈远心里暖暖的。
然后大家边吃边喝边聊,安哲大口吃菜,不停夸味道好,陈远妈妈听得满面红光。
一会安哲单独和陈远爸妈敬酒,陈远爸爸道:“安书记,远子这孩子还年轻毛嫩,跟在你身边,有不对的地方,你多担待,多批评,实在不听话,你就用鞋底扇他腚……”
“是啊,领导,你就扇他腚,不过可要轻点啊。”妈妈接过话。
“噗——”
大家都笑起来,陈远有些不好意思。
安哲笑完,看着陈远爸妈郑重道:“老哥,老嫂,你们的意思我明白,这杯酒,我应该感谢你们,感谢你们教育出了这么好的孩子。”
说完安哲先喝了,爸妈也喝了。
陈远琢磨着安哲这话的意思,一方面,他理解父母对自己孩子的疼爱,希望他能关照自己;另一方面,他感谢爸妈,似乎并不仅仅指的工作方面,还有自己救安然那事。
当然,这事安哲是不会当着大家的面说出来的。
因为是中午,虽然喝酒,也不能多。喝了一会,就开始下饺子。
吃完饺子,大家坐在堂屋喝茶闲聊,妈妈把陈远叫到里屋,小声问李莲最近的情况。
听妈妈问起李莲,陈远心里很不是滋味,知道虽然李莲和自己离婚了,妈妈还是很关心她。
陈远告诉妈妈,李莲正在精神病院接受治疗,又说李莲的爸妈自己照顾地很好,他们去海南过年去了。
妈妈听完叹了口气,接着又抹眼角。
看妈妈这样,陈远心里不好受,安慰了妈妈一番,然后出来。
又喝了一会茶,大家要走了,陈远爸妈送到院门外。
然后大家去了村委,上车直接回县城。
到了县城,安哲直接去干休所,挨家挨户走访慰问老革命。
这些老革命,有老红军、老抗战,还有老解放,都是年逾花甲的古稀老人。
安哲对他们很恭敬尊敬,拉着他们的手亲切攀谈,感谢他们为民族独立和新中国建立做出的重大贡献,祝他们晚年幸福长命百岁。
走访进行了一下午,然后回到招待所吃饭。
吃饭的时候,安哲、尤程东、张丽、王欣然、盛鹏还有陈远一桌,大家喝了点酒。
饭后,尤程东道:“安书记,打升级?”
“你是我手下败将,不服?”安哲道。
“不服。”尤程东脖子一梗。
大家都笑起来。
“不服那就打。”安哲兴致勃勃道。
尤程东看看各位:“张县长,你还是和安书记一伙,我和王部长打你们。”
王欣然忙摆手:“我不行,今晚我要加班安排记者弄安书记这次走访的稿子,明天就要出来。”
尤程东点点头:“那就还是盛主任吧。”
盛鹏笑着点头:“尤书记,这次打输了可不要怪我啊。”
尤程东哼了一声。
大家又笑起来。
然后王欣然先去忙,大家去了安哲房间,陈远安排好牌桌,接着出来回了隔壁自己房间,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邦邦——”一会有人敲门。
门没关死,陈远看着门口道:“请进——”
随即门被推开,王欣然站在门口。
看到王欣然,陈远笑了,招招手:“小王,来,进来。”
王欣然虽然已经被迫习惯了陈远私下如此称呼自己,但还是撇撇嘴,进来坐下:“我有事找你。”
“什么事要请示我?”陈远笑道。
王欣然哼了一声:“不是请示,是商量。”
“哦哦,商量,好吧,那就商量商量,何事?”陈远道。
王欣然道:“我刚才整理了下安书记此行活动的材料,和几位记者商议了一下,大家一致认为,搞一篇通讯比较好,能全面反映安书记此次走访的真实情况。”
“嗯,可以,我赞同。”陈远点点头。
“只是……”王欣然皱起眉头,“有个事我现在不好确定该不该写进去。”
“什么事?”
“昨晚安书记在阳山县委招待所吃饭的时候冲程书记发火的事。”
“哦,你觉得这事有新闻价值?”陈远看着王欣然。
王欣然点点头:“结合目前正在进行的全市干部作风整顿,这事的新闻价值很大,发出来对全市干部,特别是处级干部能起到重要警示作用。但是,如果写进去,会不会让阳山县委,特别是让程书记难堪……”
陈远一听,这事确实有些棘手,如此有新闻价值和重要意义的东西,不写进去的话很可惜,但写进去的话,必定会让阳山县委很被动,让程辉很恼火。
王欣然从做新闻的角度,从干部作风整顿的角度,显然是很想写进去的,但却又有顾虑,怕因此引来麻烦,毕竟程辉不是一般的处级干部,而是县委书记。
陈远点燃一支烟,慢慢吸着,边权衡其中的利弊,边站在安哲的立场琢磨着……
王欣然静静看着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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