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楼梯跑到王欣然宿舍门口,蔡铭海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拍门,“王書记,您在吗?”
屋里没有任何回应。
蔡铭海从门缝底下看进去,发现里头没有灯光,皱了皱眉头,会不会是陈远搞错了?
心里想着,蔡铭海还是继续拍门,“王書记,我是蔡铭海,您在吗?”
屋里静悄悄的,没有一丝丝声音。
徐杰恒在王欣然的卧室里,他进来前将客厅里的灯关掉了,只有卧室开了灯,隔着卧室的门,在大门外是看不到的。
这会突然听到拍门声,正要对王欣然下手的徐杰恒吓得浑身一哆嗦。
敲门声很激烈,徐杰恒不知道是谁来了,这会下意识保持一动不动,他寄希望于敲门的人在没听到动静后会离开。
但徐杰恒显然失望了,门外的敲门声一直继续,直至一会停下后,门外依然传来说话声,外面的人似乎没离去。
屋外,蔡铭海在给陈远打电话,蔡铭海跟陈远汇报道,“县長,我已经来到王書记宿舍门口,门关着,里面似乎没人。”
“没人?”电话那头,陈远眼睛瞪得老大,“怎么可能没人?”
“县長,我一直在敲门,里头没有半点动静。”蔡铭海说道。
蔡铭海越是这么说,陈远一颗心越是往下沉,王欣然发给他的短信里明明写了宿舍来着,难道说王欣然已经……
陈远不敢再往下想,颤声道,“老蔡,无论如何,你都要进屋里去看一看,没人开门,你就破门,一定要进去。”
“好。”蔡铭海点了点头,他相信陈远让他这么做肯定是有理由的,挂掉电话,蔡铭海指着一个手下道,“去车上拿工具,砸锁。”
“是。”手下答应着跑下楼,很快拿来工具,开始砸锁。
屋里边,当徐杰恒听到门外砸锁的声音时,眼睛瞪得滚圆,尼玛,外边的人竟然在砸锁?
眼里闪过一丝不甘,徐杰恒的牙齿咬得咯吱响,就差那么一点……就那么一点点,只要再给他几分钟的时间,他就能彻底得到王欣然,到底是谁在这关键时刻来坏他的好事?
徐杰恒目光阴鸷,这时候他虽然不甘,但也知道事情没办法继续下去了,无奈地穿起衣服,迅速收起手机,同时又帮王欣然把衣服穿好,检查了一番后,徐杰恒这才转身去了客厅。
屋外,蔡铭海第一时间发现客厅里亮起了灯光,看到这一情况,蔡铭海轻咦一声,屋里竟然有人?
正在砸锁的警员也发现门缝底下突然透出了灯光,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局長,里面有人。”
“继续砸。”蔡铭海目光冷冽,这时候他要是没意识到里边可能出事,那他这么多年的刑侦就白干了。
蔡铭海话音刚落,门突然从里边打开了,徐杰恒站在门口。
看着门外的蔡铭海几个,徐杰恒眉头一跳,竟然是警局的人?难道是王欣然刚刚报警了?但不可能啊,王欣然昏迷前就一直在他的眼皮底下,除了对方在卫生间的那一小会……除非对方是在那时候报警的,但他并没有听到对方打电话的声音。
徐杰恒脑袋里的想法一闪而过,这时候,蔡铭海惊咦出声,“您是徐書记?”
“你认得我?”徐杰恒盯着蔡铭海。
蔡铭海连忙点头,徐杰恒可能不认得他,但他却是认识徐杰恒,对方好歹是市里的副書记,三把手,上次还来县里参加过活动,蔡铭海哪里会不认识对方。
“徐書记,我是松北县局局長蔡铭海。”蔡铭海连忙主动介绍自己。
“你就是蔡铭海?”徐杰恒目光一闪,前几天蔡铭海被停职的事闹得沸沸扬扬的,骆飞还做了批示,徐杰恒对这事有所耳闻,但他对蔡铭海本人不熟悉,这会不由多打量了几眼。
“对,我是。”蔡铭海点点头。
徐杰恒沉着脸,“谁让你们过来的?”
蔡铭海眨了眨眼睛,“徐書记,我是过来跟王書记汇报工作的。”
“是吗?”徐杰恒狐疑地看着蔡铭海。
“是的。”蔡铭海点了点头,探头往里看了一眼,问道,“徐書记,您怎么在王書记这里?对了,王書记人呢?”
“王書记喝醉了,正在屋里休息。”徐杰恒说道。
“喝醉了?”蔡铭海眼里闪过一丝疑惑。
“我和王書记是很好的朋友,今晚我正好来找她喝酒,没想到她情绪失常,喝多了。”徐杰恒随便找了一个理由,又道,“没什么事你们可以先离开了。”
蔡铭海眼珠子转了转,笑道,“徐書记,我有很重要的事要跟王書记汇报,这样,我进去看看,看能不能把王書记叫醒。”
“有什么事非得晚上汇报?明天不行吗?”徐杰恒不悦道。
“徐書记,真的是很重要的事,我进去叫一下王書记。”蔡铭海陪着笑脸,人已经往里边走去。
徐杰恒见状,目光阴沉,但他并没有强行阻止,因为他知道蔡铭海并没有说实话,有过来汇报工作的还带工具砸锁的吗?
蔡铭海没说实话,徐杰恒同样也清楚自己刚才的最后一丝努力失败了,他想把蔡铭海几人忽悠走是不可能了,对方明显是带着一定目的过来的,敲门没回应,竟然直接砸锁。
蔡铭海走进卧室,看到王欣然躺在床上一动不动,眉头微拧,走过去轻声叫道,“王書记,王書记。”
见王欣然一点反应都没有,蔡铭海又抬起手轻轻推了推王欣然,王欣然依然没有动静,看到这个情况,蔡铭海目光微沉,王欣然这个样子,似乎不像是喝醉。
检查了一下王欣然的衣服,又巡视了屋里一圈,蔡铭海不动声色地走出来。
看了一眼客厅,蔡铭海没发现徐杰恒的身影,愣了一下,看向手下的警员,“徐書记呢?”
“他走了,刚刚他提了一个袋子,把桌上的酒和杯子装着带走了。”手下的警员回答道。
蔡铭海眼睛一下瞪了起来,“你们怎么不拦住他?”
几个警员面面相觑,他们不知道王欣然屋里是啥情况,再加上蔡铭海刚才喊徐杰恒‘徐書记’,所以他们就算不知道徐杰恒是市里的副書记,也能猜出那肯定是领导,他们又怎么敢随便将对方拦下。
“蔡局,您没吩咐,我们也不敢随便拦。”一名警员解释道。
另一名警员有在市电视台上看过徐杰恒,也开口道,“蔡局,刚刚那是市里的徐書记吧?”
“嗯,是徐書记。”蔡铭海闷声点了点头,这会也没再出言责备手下人,蔡铭海已经意识到刚刚就算是他开口拦人,也拦不住徐杰恒,人家是市里的副書记,他一个县局局長凭什么拦住对方?仅凭一点怀疑,他甚至连质问徐杰恒的资格都没有,对方是省管干部,轮不到他说啥。
走到客厅旁的小餐桌,看了看桌上还没怎么动过的饭菜,蔡铭海眉头紧锁。
沉默了一下,蔡铭海转头对手下的警员吩咐道,“王書记喝多了,从局里叫个女同志来照顾她。”
交代完这事,蔡铭海走到阳台去给陈远打电话。
电话刚接通,蔡铭海就听到了那头传来陈远急切的声音,“老蔡,怎么样了?”
陈县長对王書记还真不是一般的关心。蔡铭海暗暗想着,回答道,“县長,我已经进屋了,王書记在卧室里,目前看起来没什么异常,不过……”
“不过什么?”陈远追问道。
“不过刚刚进屋的时候,徐書记在屋里,是他给我们开的门。”蔡铭海回答道。
“徐書记?”陈远一下呆住,“你指的是市里的徐杰恒書记?”
“对。”蔡铭海点头道。
听到蔡铭海肯定的回答,陈远心里一沉,徐杰恒在王欣然屋里?联想到王欣然的短信内容,以及蔡铭海刚敲门时没人回应,陈远心头蒙上一层阴影,赶紧问道,“徐書记在王書记屋里做什么?”
“徐書记说他晚上过来和王書记喝酒,王書记喝醉了。”
“喝醉了?”陈远目光一凝,“那王書记人呢,她现在在哪?”
“王書记目前还在昏睡,我喊了一下,没有反应。”蔡铭海答道。
蔡铭海的话让陈远心里担忧更甚,犹豫了一下,陈远问道,“老蔡,王書记有什么异常没有。”
“我刚刚大概检查了一下,应该是没有。”蔡铭海明白陈远所说的异常是指什么,他也没敢说得太肯定,又道,“我已经让人从局里喊位女同志过来,待会可以详细检查一下。”
陈远听了,面无表情,沉默了一下道,“老蔡,我现在已经在回县里的路上,你就呆在王書记宿舍,等我到了再说。”
“好,那我等您过来。”蔡铭海点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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