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学正自个不着急,却是急坏了当父母的人,但偏偏杨学正眼光又很高,很多朋友热心介绍的对方,杨学正一个都没看上,包括家里介绍的很多门当户对的千金,杨学正也没一个看对眼,父母两人是看在眼里急在心上,廖谷锋调入京城后,杨学正的父亲也动了心思,想跟廖谷锋结为亲家,但他也知道自家儿子眼光太高,这个也看不上那个也看不上,廖谷锋那闺女他见过,虽然也漂亮,但之前比吕倩更漂亮的也不是没给儿子介绍过,儿子也没看对眼,谁知道儿子能不能看得上吕倩。
本着死马当活马医的心态,杨学正的父亲把吕倩的照片拿给儿子看了一下,本来也不敢抱太大的希望,结果儿子看了吕倩的照片反而很感兴趣,主动提出要跟吕倩见见,这可把杨学正父亲高兴坏了,但等他跟廖谷锋那边一问,廖谷锋却是委婉地说女儿有男朋友了,这可把杨学正父亲搞得郁闷不已,怪只能怪他一开始没先问清楚,结果倒好,杨学正把气撒到了陈远头上,陈远和吕倩的订婚宴,廖谷锋邀请了杨学正的父亲,原本杨学正是不想跟着去的,后来鬼使神差地又跟去了,因为杨学正想看看到底是啥样的人竟然能把他看中的女人抢走。
上个月的订婚宴,是两人第一次碰面,陈远当时没太注意杨学正,但杨学正却是早就将陈远记在了心上,陈远也没想到自己莫名其妙就得罪了这么一个权贵子弟,这要是知道真相,陈远怕是会觉得自己比窦娥还冤。
陈远此时还完全蒙在鼓里,不知道杨学正对他有成见,只听杨学正又道:“陈远,你也是纪律部门的人,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相关的政策你都懂,多余的话我就不说了,你是不是该主动交代?”
陈远道:“我没问题交代什么?”
杨学正冷笑道:“你没问题?那你倒是说说这块手表和金条是怎么回事?”
杨学正说着,拿起那块江诗丹顿的手表打量了一下,他也是个懂行的,虽然父亲在体制里,但母亲却是经商,家境殷实,平时没少接触到奢侈品,所以杨学正的眼光是有的,一眼就认出江诗丹顿这个系列的手表要上百万,咂着嘴道:“上百万的手表都敢收,陈远,你要说你没问题,怕是没人肯信。”
“上百万的手表?”陈远听得一惊,这手表竟然那么贵?尼玛,还真是贫穷限制了他的想象,他虽然也知道这块莫名其妙出现在他办公室里的手表不便宜,但绝没想到会那么贵,这真的是一块手表顶一套房子了。
杨学正看到陈远的反应,嘲讽道:“陈远,你现在还搁这演戏呢。”
陈远恼火道:“我说了,我没收过任何礼物,这手表和金条不知道怎么会出现在我办公室里,我也不知情,在事情没查清楚前,你没有权力给我扣帽子。”
杨学正笑道:“你说你没收礼物,那这手表和金条难不成还能長翅膀,自个飞到你办公室里?”
陈远毫不示弱的同对方对视着:“这就需要你们去调查了,说不定它们还真能自个長翅膀呢。”
杨学正冷喝一声:“陈远,这里不是你们江州市纪律部门,你的身份在这里不值一提,也没人会惯着你,你要是想对抗审查,最后倒霉的是你自己。”
陈远平静道:“我从来没有说要对抗审查,反倒是你一直在先入为主主观臆断地认定我违纪。”
杨学正冷着脸:“你口口声声说我主观臆断,那我要你回答这手表和金条是怎么来的,你又答不上来,你被人怀疑就一点都不冤枉。”
陈远好笑道:“杨書记,难道咱们纪律部门办案是凭怀疑去给人定罪的吗?亏你还干到了这个位置,你以前都是这么办案的?该不会造成了很多冤假错案吧?”
杨学正被陈远一番话说得差点暴走,论口舌之利,他还真说不过陈远,最主要的是陈远问心无愧,所以也不怕任何质疑。
杨学正压抑着怒气道:“陈远,我现在可以明白无误地告诉你,没人能把你捞出去,你最好是主动坦白你的问题。”
陈远道:“如果你觉得我有问题,那就用证据说话嘛,在这里跟我浪费时间有意义吗?我也跟你重申一遍,我没有干过任何违纪的事,也没有收过哪怕一件小礼物,所以也不需要任何人捞我出去。”
杨学正看着陈远,神色莫名。
这时,办案基地的负责人又走了进来,对杨学正道:“杨書记,陈書记那边又来电话了,让您赶紧回去一趟。”
“知道了。”杨学正不耐烦地回应道,他不用想也知道陈正刚一直催他是因为陈远的事,不过既然回来了,杨学正也知道自己没法回避。
看了看时间,杨学正站起身,将办案人员叫出来交代了几句,而后在办案基地吃了午饭后,这才返回单位。
陈正刚中午没回去,看到杨学正过来,口气生硬道:“学正,你可算是出现了,想找你很不容易嘛。”
杨学正一听就知道陈正刚这是生气了,虽然他心里并不是很在意,但也得装装样子,陪着笑脸道:“陈書记,我知道您找我,这不,我到了办案基地后就立刻赶过来了。”
“是吗?”陈正刚瞥了对方一眼,虽然知道对方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却是得借着这个台阶下,他没法跟杨学正较真。
“陈書记,您找我什么事?”杨学正很明智地岔过话题。
“学正,谁让你把陈远带回来的?我不是跟你说了吗,陈远的事由江州市自行调查,你非掺和干什么?”陈正刚质问道。
“陈書记,陈远的事要是交由江州市自行调查,绝对查不清楚的,最后肯定是不了了之。”杨学正认真道。
“你都没让江州市方面调查,怎么就知道会不了了之?”陈正刚轻拍着桌子,严肃道,“而且这是郑国鸿書记的指示,你现在愣是把人带回来了,你这么做,置郑書记的脸面于何地?”
杨学正眨了眨眼睛,眉头一皱,道:“这是郑書记的指示?陈書记,我还真不知道这回事,现在我已经把人带回来了,案子总得查下去吧?不然咱们怕会被人嘲笑,觉得咱们连一个江州市的干部都查不了。”
陈正刚盯着杨学正看了一阵,缓缓道:“学正,陈远这事,你是要非查不可了,是吗?”
杨学正郑重点头道:“陈書记,这是我上任后亲自抓的第一个案子,还请陈書记支持。”
陈正刚沉默着没说话,杨学正铁了心要查,陈正刚也觉得为难,尤其是对方已经把人带回来了,这要是再把人送回去,确实也有损他们部门的权威。
杨学正趁热打铁道:“陈書记,陈远办公室里搜出上百万的名贵手表以及一盒金条,这都是铁一般的事实,再加上陈远自身作为江州市纪律部门领导的特殊身份,咱们直接介入也是正常的,我认为郑書记会理解咱们的,他也不能不讲道理吧。”
听到杨学正这么说,陈正刚撇撇嘴,心说有本事你这话倒是去跟郑国鸿说。
心里腹诽归腹诽,陈正刚没多说啥,此刻他也只当杨学正是急着想做出成绩来,沉思片刻,道:“下午等我去见郑書记,再看看郑書记是什么意思。”
杨学正心知陈正刚这关是应付过去了,笑着点头道:“好。”
陈正刚摆摆手:“你先去忙吧。”
杨学正点点头:“那我就不打扰陈書记了。”
目视着杨学正离开的背影,陈正刚挑了挑眉头,要说这事他对杨学正没有意见是不可能的,对方不接电话,故意违抗他的指示将陈远带回来,回到黄原后也没第一时间来见他……种种这些行为,都说明杨学正没有真的把他这个一把手放在眼里。
但不满归不满,在陈远这件事上,就事论事来说,陈正刚认为由他们直接介入调查会更合适,毕竟杨学正有一句话没说错,陈远身为江州市纪律部门的领导,其如果真有问题,让江州市自行调查,难免出现灯下黑的情况。
揉了揉眉心,陈正刚轻叹了口气,抛开陈远这件事不谈,他已然意识到杨学正今后恐怕是个不好管的‘刺头’。
江州。
陈远被省纪律部门带走的消息如同長了翅膀一般,一下子在市里传了开来,哪怕吴惠文下了指示禁止私下议论,但这事发生在市大院,众目睽睽之下看到的人也不少,想要彻底把事情压下也不现实。
吕倩是中午回到局里才知道这事的,急得差点跳脚,顾不得大中午有可能会影响郑世东休息,直接给郑世东打了电话,得知郑世东中午还在办公室,吕倩二话不说就赶了过来。
郑世东中午没有回家,他是因为陈远的事而搞得有些心烦,中午就没有回去。
吕倩过来,郑世东亲自走到门口去等候迎接,看到吕倩来了,郑世东往前走了几步,热情而又亲切道:“吕局長,你来了。”
郑世东清楚吕倩的身份,再加上之前陈远请假也主动告诉了他和吕倩订婚的事,所以郑世东知道两人现在的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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