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陈从周和顾斯年的婚礼结束之后,秦渝汉才打来兴师问罪。
“陈从周,你行啊,婚礼都不发个请柬,你看不起人是不是,担心我没钱给你上礼?”
“秦渝汉,我怎么可能不请你,请柬给你发了啊。”
“你发哪里了?”
“发公司了啊,和思博的一起发的。”
“不可能,我压根没收到。”
“你再找找,是不是你每天收姑娘情书太多了,把我发给你的请柬随手一丢不知道丢哪里去了?”
“怎么可能!自从梁思博收到我就一直在盼星星盼月亮得等,怎么会乱丢。”
“那是不是快递给我寄丢了,那你怎么不提前打电话问我呢?婚礼结束了才来问。”
“我哪敢问啊,还以为是你不想请我去呢。实在是气不过才决定打电话的。”
赔礼道歉之后,陈从周决定给顾斯年打个电话问一下,“斯年,我们有没有给秦渝汉寄请柬啊?”
“你怎么不叫我老公呢?”
“我没叫吗?”
“没叫。重新叫老公问。”
陈从周配合道:“老公,我们给秦渝汉寄请柬了吧?”
“寄了吧,我不记得了。”
“那怎么秦渝汉说没收到呢?”
“不知道啊,我先忙了哈,下班我去接你。”
陈从周去翻自己邮寄出去的快递单,才发现没有给秦渝汉的寄件记录,可是她明明记得是邮寄过的。
可能是一孕傻三年的后遗症?
陈从周只好买了一堆滨海特产给秦渝汉寄过去,当做赔罪。
不久之后陈从周去书房找一本英文原版小说的时候,看到书里夹着原本应该发给秦渝汉的请柬。
她气呼呼得拿着请柬,来到卧室,“啪”得一下把请柬拍在顾斯年的面前。
顾斯年先是一愣,然后一拍脑袋,实在是大意了,没有及时毁灭罪证。
然后笑嘻嘻得主动抱着枕头准备出去,赔笑着说:“老婆,我错了。”
陈从周不明白,问他:“顾斯年,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把给秦渝汉的请柬藏起来?”
“没有为什么?我就想当一次小人。”
听听,还有比顾斯年还不要脸的小人吗?做小人都做的这么“冠冕堂皇”。
结局就是顾斯年到楼下睡了一个星期。顾斯年一点都不后悔,秦渝汉这小子不仅喜欢他老婆,还几次充当工具人来骗他,让他差点错失老婆孩子。
顾斯年不管了,他就要小心眼一次。
正所谓“有仇不报,非君子。”何况是“夺妻之恨,不共戴天。”
另一位没到陈从周和顾斯年婚礼现场的是盛晴。
盛晴现在是国内当红的流行歌手,还演了几部戏,上了一些综艺节目,是她的前男友帮她打开的人脉圈子。
有一些知名的代表作《一日女友》《南山南山》《单恋不需要告别》等歌曲。
请柬盛晴是收到了的,经纪人问她去吗?
盛晴摇摇头,进了书房,把请柬和顾斯年曾经给她拍的照片放到了一起。
盛晴在这几年的人生经历中也终于明白了自己:她的血液是流着父母“精致的利己主义”的血的,她的爱情也只会是财富和事业的垫脚石。她不应该真的爱上什么人,或者说不会。
可是提起顾斯年,盛晴能在书房一坐就是一下午。
顾斯年结婚的那天,盛晴在北京是有场签售会的,盛晴爽约了,经纪人气的在门外砸门。
盛晴戴上耳塞,把自己写的歌听了又听,打开了房间里的所有酒,喝得酩酊大醉。
经纪人找来酒店工作人员打开门的时候,盛晴坐在地上,哭成了一个泪人。
经纪人即便还有火,看到她的痛苦和狼狈,还是选择过去把她抱在怀里,盛晴一遍一遍得问:“爱情是什么?”“爱情是什么?”
单恋也是爱情吧,只是爱得苦涩一点。或者不只一点。
一周过后,顾斯年高兴得终于可以搬到楼上去住了,但是门是反锁的,还是进不去。
顾斯年夹着枕头站在门口,头上都是问号。“老婆?今天是刑满释放的日子,而且我属于“主动坦白”,你怎么还加重刑罚呢?”
要知道,以前顾斯年犯了错可是在楼下睡一周就可以上楼的。
陈从周打开门出来,拿起手机给顾斯年看,是盛晴做客一个采访节目的片段。
里面的主持人问她:“盛晴,你的热歌,比如《南山南山》词是你自己写的是吗?相信我们的观众朋友和我一样的好奇,歌曲里的男主是不是现实中有原型?”
盛晴眼里一下亮晶晶的,点点头说:“是。”
主持人又问:“我要是问他是谁,你是不是不会说?”
“对。”
“那他为你做过什么让你觉得浪漫的事情吗?”
“他送过我一车香菜,因为我爱吃香菜。”
全场笑起来,盛晴的脸上却在摄像机前都难掩落寞。
顾斯年看完那段采访,陈从周就发出一声冷哼,“嘭”得一声关上了房间的门,把顾斯年吓了一跳,看的出来,陈从周挺生气的。
顾斯年挠挠头站在门口,欲哭无泪。
顾斯年到了一楼打电话给陈从周,“老婆,你吃醋啊?”
陈从周气的直接挂断了电话。
第二天,顾斯年早早回来吃饭,让小助理拉了一车玫瑰回来,当做赔罪。
小助理给这一车的玫瑰起了一个浪漫的名字,“落日玫瑰”。
乘着落日表达爱的玫瑰,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披着霞光,有一种温柔的浪漫。
陈从周开心得笑了,拿起一大束给小助理,让他送给女朋友。
小助理谈恋爱了,因为是做顾斯年这个“恋爱礼物批发商”的助理,所以也能近水楼台先得月的获得一点好处,去送给自己的可爱女友。
比如今天的花,比如前几天顾斯年定了的海边餐厅,陈从周去不了,就便宜了小助理。
小助理和女友是这么评价他们老板的,“我们古顾总是一个细腻的直男,他表达爱的方式有时候是那么幼稚又直接。”
“陈属顾”“顾意陈”宝宝一岁的时候,一家人去拍全家福,拍完家里的长辈们又和宝宝拍了一组,都拍好了陈从周就准备换衣服走了。
顾斯年一脸不高兴得噘着嘴一点要走的意思也没有。陈从周抱着孩子走出摄影棚才发现顾斯年没跟上来,把孩子给了陈岚返回去看。
顾斯年就那么站在原地委屈得看着陈从周,陈从周问他:“怎么了?不开心?”
顾斯年很认真得说:“老婆,你现在只在意孩子,一点不在意我了,来拍照你都不想单独和我拍一组照片吗?”
陈从周一下就笑了,踮起脚亲在顾斯年的脸上,笑着说:“我们现在拍,现在拍。”
顾斯年这才开心起来。
摄影棚的摄影、道具老师都看呆了,这长得这么“寒冷”的帅哥也会对老婆撒娇啊。
顾斯年一直没做过小孩子,他从很小的时候就觉得自己没有爸爸,所以要格外体谅妈妈的不易,一直是以一个小男子汉的角色成长的。
或许是因为有了父亲,也或许是因为遇到了爱情?
顾斯年每次躺在陈从周的身边,就甘愿做一个“心里快乐”的少年。尽管他不再是少年了,可是和陈从周的相爱,让他觉得自己又回到了那缺失了“无忧无虑”的少年时代。
有很多人很不理解为什么顾斯年会和陈从周在一起,或许是因为他们在选择彼此的时候,都是本着一个共同而纯粹的想法去的,“因为爱”。
陈从周辞掉了苏夏公司的工作,做了一个英语在线教学平台,是公益性质的,专门针对偏远地区的儿童做免费的英语教学。
起因是顾斯年带她去了他资助过的希望小学。陈从周在那里看到孩子们脸上的童真和对世界的好奇,也听到了属于他们的故事。
很多都是留守儿童,爸爸妈妈要到大城市去打工,孩子们留在这里跟着爷爷奶奶生活。
陈从周听他们上了一节英语课,是年纪很大的一位老师在教,发音不标准。
校长告诉她,“我们的英语老师虽只上过高中,但是经验丰富的老教师,这很不错了,我们这大山里留不住年轻又学历高的人才的。”
回来陈从周就辞掉工作,开始张罗这件事。顾斯年支持她的想法,让她不要担心,他愿意出钱支持。
被陈从周一口回绝,“我想靠我自己,去做点对孩子们好的事情。”
陈从周和很多本科和研究生同学联系,问他们愿不愿意做这样的事情,大部分是不愿意的,大家对于没有酬劳的事情,都不太感兴趣。
温卿是支持的,并且加入了。
她们一起合伙创作了一些新模式,以直播的形式做线上教学,不论是打赏还是接广告获得的收益,除了购置课本给学生,以及工作室人员的薪资发放外,剩下的收益全部捐助给希望工程。
她们成功了,有越来越多的年轻热愿意加入这个助学的大家庭。而陈从周和温卿也真的觉得自己在做一件有意义的事情。
陈从周和顾斯年再上节目采访的时候,不是以顾斯年的老婆的身份,而是她自己,陈从周—陈老师。
主持人是做过一些功课的,针对坊间流传的顾斯年执着于追求陈从周的爱情故事进行了简单描述,然后提了一个犀利的问题:“您二位觉得谁爱谁多一点?”
陈从周并不擅长回答这种“很为难”的话题,好像怎么说都是错的。
顾斯年拿起话筒说:“我觉得我老婆爱我多一点,她生宝宝的时候大出血,都下了病危。所以,以后我要多爱她一些。”
顾斯年不知道这算不算满分回答,但是说这句话的时候,顾斯年非常坚定且认真。
沈忱看了那段采访,默默吐出一句话,“从周,她没选错人。”
沈忱的儿子叫“沈清风”,来自于苏轼的《前赤壁赋》中的“清风徐来,水波不兴。”
顾斯年是一直不同意顾意陈小朋友和沈清风小朋友定什么娃娃亲的。
后来,沈忱的母亲去世,在沈清风五岁的时候,黛子带着沈清风回滨海扫墓,这也是沈清风和顾意陈第一次相见。
顾意陈穿着一条粉色的蕾丝裙,头上还有一支会舞动的蝴蝶发卡,沈清风看呆了,指着顾意陈问黛子:她是仙子吗?
顾意陈直接走过去拉起了沈清风的小手,沈清风呆呆得跟着就进屋了。
黛子都惊呆了,“我们这儿子,在幼儿园做游戏都不和女生拉手的,因为这个我被老师叫到幼儿园谈了好几次话了,意陈真是小天使,撼动了我们家这小冰山。”
更震惊的是顾斯年,嘴巴都不自觉得张大了,他的宝贝顾意陈小朋友这是在搞什么?
沈忱是一副得意的样子雄赳赳气昂昂得从顾斯年面前走过,那表情好像在说:“你不是不乐意吗?我看看孩子们将来要是有意,你怎么阻拦。”
冥冥之中,命运都有了安排。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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