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思远愣了一下,瞥了一眼周锦川的表情,黑得像锅底。
“好。”
医生拆开绷带,看到伤口的时候,庆幸,“还好你自己处理过。问题不大。”
苏宁黎垂着眸子没反应,乔思远担心,“医生,她刚才说手疼。”
医生莫名,“应该麻了,不会疼。”
乔思远突然明白什么,抿唇没再说话。
伤口处理完,打了吊针,苏宁黎可以回病房。
乔思远走过来,伸手要抱她,苏宁黎挡住,“不用了,思远哥,我自己能走,腿也没瘸。
萧可人扶起苏宁黎,“你跟那对狗男女置气,这不是折磨自己?”
苏宁黎也没想跟谁置气,但心里确实不舒服。
更多是失望吧。
她抬眼扫视了一圈,没看到周锦川,好吧,是她自己多情了。
对方连找她都懒得找,怎么会来看她呢。
“你也累坏了,我推你吧。”萧可人让助理找了轮椅来,将她扶坐上去。
乔思远想上前推,萧可人便让给他。
周锦川不知道疼人,还不能让别人疼吗?
早点让苏宁黎知道别的男人的好,就能早点对周锦川死心。
她可真是好闺蜜。
到了病房,一切都安顿好,苏宁黎累得躺下就睡了。
乔思远毕竟是男人,在这里照顾不方便,交代了几句,安排好护工。
“有事随时给我打电话。”乔思远话是对萧可人说的,目光却一直盯着苏宁黎。
“好,谢谢乔总。”乔思远微微颔首离开。
房间里安静下来,不一会儿,苏宁黎的呼吸便均匀起来。
“那个什么宋总,我看就是故意的。”萧可人的助理王芸小声说,“我问过了,这个度假村她平时根本就不来。真是苍蝇不叮无缝蛋。”
奔着谁来的,大家心知肚明。
“怎么那么巧,苏姐丢了,她也丢了呢?我看她就是故意的。”
萧可人能不知道吗?她也气。
看了一眼苏宁黎侧睡的背影,萧可人比了一个嘘的姿势,摆头示意她出去说。
关门声在身后响起,苏宁黎的眼睛缓缓睁开,目光有些冷。
她是被人推下去的,她记得清清楚楚。
当时摔下去的瞬间,她转头瞥了一眼,借着夕阳的余光,她看到一个红色的衣摆。
跟宋知意穿的冲锋衣外套,一模一样。
王芸说的对,宋知意,就是故意的。
这个仇,她不会就这么算了。
苏宁黎确实累了,加上药物的作用,迷迷糊糊睡着过去。
半梦半醒之间,感觉到有人在抚摸她的手,受伤的那只。
小心翼翼,动作温柔的不像话。
苏宁黎被摸的有些痒,哼了几声,嗫喏,“可人,别闹了。我好困。”
对方的动作顿了顿,手抚上她的发顶,安抚了几下,她又昏睡过去。
苏宁黎住的医院离村落不远,但条件一般,好在人不多,一个人住了三人间,两外两个床都是空的。
半夜她迷迷糊糊,口渴得不行,看到隔壁床上隆起的身影,哑着嗓子,“可人,我好渴。帮我倒杯水吧。”
对方似乎睡得不实,听到她的声音立刻起身,从床头的暖壶里倒了一杯水出来,试了试,烫嘴。
又拿出另一个杯子,来回倒了几次,再试,合适了。
苏宁黎眼皮很沉,只扫了一眼对方的动作,便又闭上眼,几分钟后,有人扶起她,抱在怀里,水杯挨到嘴边。
她咕咚咚喝了几口,舒服了,人也清醒了几分,觉察到扶着她肩膀的手在轻轻摩挲,哪里不对劲,她倏地睁开眼睛。
迎上的却是周锦川的视线,她推开对方,自己跌到床上,半撑着身子,警惕道,“你在这干嘛?”
“不想看到我?”周锦川慢条斯理地将水杯放下,“那你想见谁?我帮你叫。”
知道他又在找事,苏宁黎不回应他的问题,“我要休息了,你出去吧。”
周锦川非但没走,双手落在她身侧,居高临下地看她,“我是来照顾你的。”
简直是笑话,周大公子照顾人?
下辈子吧。
“宋知意睡了?没人陪你了?”苏宁黎眼角噙着冷笑,“又想起我这个备胎了?”
周锦川仿佛听不出她的讽刺,目光灼灼地打量她,视线一寸寸地划过她的脸颊。
有那么一瞬间,苏宁黎甚至觉得自己是不是被蛇毒弄出了幻觉,怎么会在周锦川的眼里看到心疼?
“以后我每个月给你打钱,五十万够不够?”
苏宁黎莫名地看着他,“什么意思?”
给她钱做什么?
“不许再工作了。”
周锦川的话像榔头一样砸到苏宁黎的心尖上,她气笑了,“凭什么?”
“凭什么?”周锦川好笑,“你把自己弄成这样还不收手吗?你想要钱,我有的是,何必作践自己?”
跑到荒郊野外,将自己伤成这样,就为了几个钱。
“我已经跟萧可人说了。”周锦川下了最后通牒,“等你身体好点,我带你回陵城。”
苏宁黎胸口剧烈起伏,声音带了颤意,“你一次次地毁掉我的工作机会,周锦川,你到底想怎样?”
周锦川莫名其妙,“什么一次次?再说,我这是心疼你看不出来吗?”
“看不出来!”苏宁黎哑着嗓子吼出来,却因为气力不足,根本没有杀伤力,更像是受伤的小兽困斗而已。
“我弄成这样怪谁?”苏宁黎哽咽,“我在陵城的工作干得好好的,你给我搅黄了。好不容易可人给我机会,你又要掺和。”
“我受伤是因为谁!都是因为你的心头肉,宋知意!”
“你在胡说什么!”周锦川打断她。
瞧瞧,她连控诉都没资格。
苏宁黎死死咬着下唇,仰起头不让自己的泪水流出来,可还是有一颗倔强地从她的眼角滑落。
她受了伤,整个人看上去憔悴不堪,周锦川眼神软下来,拇指擦去她眼角的痕迹,“我跟宋知意没什么。你别瞎想了。”
她瞎想?苏宁黎心里冷笑,她清清楚楚看到宋知意在周锦川的房间里洗澡,光着出来。
如果当时她不在,两人会做什么,不言而喻。
不,也许早就暗度陈仓了。
苏宁黎觉得自己太可悲了。
她吸了吸鼻子,声音前所未有的冷淡,“周锦川,我回去跟奶奶说,解除我们的婚约。你气不过,想收拾我们家,可以。你冲我一个人来。”
苏宁黎扬起眸子看向周锦川,“但你就算是弄死我,我也不会再跟你了。我们,完了。”
彻底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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