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宁黎愣住，脸颊倏地红起来。
第一次？被她要走？
说得什么浑话。
苏宁黎撇开脸，“不要脸。”
男人丝毫没有生气，轻笑声压在她耳边，“宁宁，你腿夹着我的腰，要了一次又一次的时候，可没嫌弃我不要脸。”
这句话直接给苏宁黎逼急眼了，她倏地回过头来，眼睛都急红了，“什么第一次，你嘴里有实话吗？”
周锦川被她骂的莫名其妙，“什么意思？”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苏宁黎干脆说开，“你之前都带过朱凌凌回庄园，你俩亲密的样子，我都看见了。你以为就你有照片吗？”
说着苏宁黎弯身，从沙发上捞起自己的手机，哆嗦着手指找出那张照片，如法炮制地怼到周锦川的脸上，“你俩这个样子，你别告诉我，她只是看你喝醉了，送你回家？”
周锦川的目光落在照片上，眉头倏地皱起来，脸色阴沉得吓人，一把拍开她的手，手机被打飞摔倒地上，发出闷闷的声响，摔得不轻。
苏宁黎下意识地去看地上的手机，屏幕都裂了，她想的是，完了，还要花钱修手机。
不等她多看两眼，男人卡住她的下巴抬起来，“苏宁黎，她为什么抱着我，你不知道吗？”
苏宁黎觉得周锦川就是有病，什么事都要赖到别人身上，气笑了，“我知道什么？难道是我把她塞你怀里的吗？难道是我让你们上床的吗？”
可她没想到，周锦川下一句竟然是，“就是你。”
“……”
“周锦川，你知道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苏宁黎觉得周锦川是不是没醒酒。
男人似是被刺激到，手上的力气明显加重，捏得苏宁黎生疼，她甚至听到自己下巴骨节的咔咔声，“你故意给我下药，让我跟朱凌凌发生关系，然后你好心安理得地去找周唐景是吗？”
苏宁黎脑子完全乱了，这都什么跟什么。
“可是你算错了，我没有睡朱凌凌，还把你给睡了。”周锦川的笑容逐渐狰狞，“宁宁，我是不是告诉过你，我们之间，从来都是我说的算，我说开始就开始，我说结束才能结束，明白了？”
苏宁黎的大脑有点混乱，但还是捕捉到了一些关键信息。
那晚，她记得，是周唐景的生日宴会，那正是她爱着周锦川，爱得最热烈的一年。
她追了周锦川那么多年，他到这一年才对她好一些。
那天晚上周锦川突然就闯进她的房间，要了她。
那是两人的第一次。
从那以后，周锦川对她的态度又不好了，但他还是会跟她睡在一起。
她还以为两人会有一个好结果。
原来真相是这样的不堪。
周锦川并不是因为喜欢她而跟她发生了这些，而是因为被药物控制。
怪不得那一晚上，他完全不管她的痛处，折腾了一晚上。
这一切，他都觉得是她在算计？
苏宁黎自嘲地笑笑，“在你眼里，我就是这样的人？”
怪不得这些年，他对自己不冷不热的，甚至有时候还很嫌弃。
除了那档子事上，他还对自己有点感情，其他时候，两人根本不像在谈恋爱。
更像是那种伙伴。
也难怪，周锦川刚才会说出那样的话。
“已经习惯你了，不想再去适应别人。”
不过是少爷的洁癖罢了。
苏宁黎快速地眨动眼睛，压下鼻尖的酸涩，一开口声音就是哑的，“不管你信不信，我没有给你下过药。”
她缓缓掀起眸子看向周锦川，“我那时候那么爱你，我怎么会舍得对你用这样下作的手段？”
苏宁黎眼神里的真诚，不是假的，甚至有一抹伤感和自嘲。
原来她的爱，在周锦川眼里就是这样廉价。
廉价到，他一口咬定就是她下的。
周锦川愣住，他的目光在苏宁黎的两眼之间逡巡，被她眼中的失望灼伤。
“真的不是你？”他竟然有一丝动摇。
苏宁黎苦笑，“是或不是，我说的算吗？你不早就给我判了刑？”
不等周锦川说什么，她推开他。
还沉浸在刚才的震惊之中，周锦川这次没有强行拉回她。
苏宁黎觉得浑身的力气像是被抽走了一样，她转身走到内室。
脱离地坐在床边，脑海中都是两人那晚的情景，周锦川就像是一头疯了的狮子，反反复复地折磨她。
现在想来，当时她身体并没有多少愉悦感。
他技术不怎么好，又横冲直撞的。
但她当时大概是恋爱脑晚期，就连这样近乎虐待的方式，都让她错当做是因为周锦川喜欢上了她。
原来都是药物的作用，真是太可笑了。
苏宁黎觉得自己的脸颊就像被人打了一巴掌，火辣辣的。
周锦川没有跟进来，苏宁黎听到了摔门声，男人走了。
两人再次不欢而散。
但这一次，苏宁黎没有再伤心，至少不是为了周锦川。
而是为了曾经愚蠢的自己，感到可笑。
另一个房间里，朱云浅还在劝方影，“方姐，你别生气了，老太太毕竟是长辈，她说什么就是什么，你别为了我跟她闹别扭，这样对你不好。”
方影更心疼了，“你看看你受了委屈，你还替她说话，这人岁数大了，真是越来越不讲道理了。”
砰！房门被人大力推开，周锦川淬着火的眸子扫视了屋内的三人，最后落在朱凌凌脸上。
“你这小子，吓我一跳，你这是——哎，你拉着凌凌要去哪儿？哎呀！混球，你掐她脖子做什么！”
方影被周锦川一系列的操作都吓没魂了，一直在大喊大叫。
只见周锦川单手掐着朱凌凌的喉咙，凶狠地按在墙上。
朱凌凌根本没反应过来，就被周锦川这样粗暴对待，人都吓傻了，周锦川的手上力气没收着。
她的脖子都要断了，无助地看向面前的男人，对方两眼通红，咬着后槽牙。
凶狠的质问声压在她耳边，“你说那个药，是苏宁黎下的，还说她故意让你来找我，用资助你上学的事威胁你，让你跟我睡，是不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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