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留白脸色不好看，但也没说什么。
这是默认了萧可人的做法，也承认了林琳所说的，也是他的顾虑。
萧可人看了他一眼，心里那块地方彻底空了。
“顾留白，如果孩子是你的，我要跟你离婚。你要分我一半财产。如果孩子不是你的，我也要跟你离婚，我一分钱都不要，净身出户。”
顾留白听懂了，萧可人，要跟他离婚。
当着这么多人，萧可人这是一点面子也不给他。
男人的脾气也想上来了，“张口闭口就是离婚，你可想好了。”他看着萧可人苍白的脸，到底是有几分心疼。
软了语气，说：“你现在身体还不好，你先好好休——”
“想好了。”萧可人打断他的话，闭上了眼睛，“除了宁宁，别人都给我滚。”
苏宁黎抓住萧可人的手，将人挡在身后，“你们都出去吧。可人需要休息。”
顾留白死死看着萧可人，眼角都是红的。
但终于保留了最后的体面。
所有人都出去之后，苏宁黎转眼看向萧可人，她已经泪流满面。
心疼得很，苏宁黎的眼圈也红了，抱住萧可人，“有我呢，没人敢欺负你。”
萧可人吸了吸鼻子，勉强笑了笑，可笑容特别苦，“宁宁，你说我是不是活该？”
当初顾留白不肯娶她，她去求顾太太和顾老夫人。
她不想联姻，但是萧家哪里肯放过她这个现成的交易工具。
如果一定要选一个联姻对象的话，那她宁愿选顾留白。
虽然他不爱自己，但是她爱他呀！
“本以为自己能焐热一块石头，但是没想到，自己最后被石头传染得铁石心肠。”
“可人，别想那么多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苏宁黎也不知道怎么劝，但是看到萧可人这样明媚的一个人，突然就这样消极，她真的难受。
“我看顾留白对你是有感情的，他刚才看上去也很难受。”
萧可人摇摇头，嘴角的笑容更苦了几分，“我被林琳推，掉了孩子，他一点都不心疼……”
后边的话，萧可人没说出口，但苏宁黎明白。
顾留白对孩子一点爱意都没有。
要么觉得孩子不是他的，要么觉得他跟萧可人之间的孩子，根本不重要。
不管是哪一种原因，对萧可人来说，都是一根刺，扎进肉里，再也拔不出来了。
苏宁黎没久留，她安慰了一会儿萧可人就出去了。
她还要去帮萧可人做亲子鉴定。
出门的时候，所有人都没有走，苏宁黎看向林琳，微微皱眉，但没说什么。
“顾总，以防万一，你还是跟我一起去吧，亲子鉴定，也要取你的样本。”
顾留白的脸色微白，“她怎么样？”
苏宁黎轻笑，笑意不达眼底，“能怎样？你希望我说什么？说她很好，她身体不疼，心里不苦？看到自己的丈夫护着伤害她的女人，一点都不在意？”
苏宁黎每句话都像一根刺一样，结结实实扎在顾留白的心尖上。
顾留白紧抿着唇角没有反驳，林琳看不下去了，“你干嘛说话这么刻薄，你没看到留白哥已经这么难受了吗？”
苏宁黎深吸了一口气，眸光很冷，“林琳，我没扇你，完全是因为我念在顾留白曾经帮过我。但我的忍耐也是有限的，你现在再多说一个字，我就扇得你妈都不认识你，。”
大概是觉得这里是公共场合，加上顾留白在，林琳完全有恃无恐。
她今天晚上被萧可人骂的已经一肚子都是气了，现在还要被苏宁黎数落，凭什么？
“不就是孩子没了吗？反正还会再有的不是吗？再说，那孩子还不一定是谁的呢？”
林琳不吐不快。
苏宁黎冷眼看向顾留白，“她这么说你老婆，不管是吗？”
顾留白垂下眸子，明显是默许的。
好，很好。
苏宁黎快步上前，一只手抓住林琳的头发，啪啪啪！
连着扇了三个巴掌。
林琳直接被打傻了，完全没有反应过来，连喊叫都忘了，脸已经肉眼可见地肿起来。
顾留白愣了一下，随即上前，被李保罗反剪住手臂，动弹不得。
刚才是他偷袭，李保罗担心萧可人，加上没防备，才被他打，如今他主动出击，顾留白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苏宁黎！你住手！”顾留白看着林琳的脸鼓得老高，也有些急了。
“我打她你心疼了啊？”苏宁黎气笑了，“你老婆被她害得流产，你怎么一句话都不说呢！心疼是吧，我让你心疼。”
啪！
“苏宁黎！”
啪！
“不要——”
啪！
“好，我不说了！”
林琳已经被打的眼冒金星，一边脸明显比另一边大，整个人看上去有点滑稽，呜呜的哭起来。“闭上你的嘴，你吵着可人休息了！”苏宁黎恶狠狠的样子，有点可怕。
林琳瞬间闭上了嘴。
“行了。”周锦川在一旁劝。
苏宁黎斜瞪着他，“你也要管吗？”
嘿，火怎么还烧到他身上了，“我不是要管，我是怕你手疼。”
他拿起苏宁黎的一只手，看了看，“都红了。”
苏宁黎，“那要不你替我打？”
周锦川嫌弃地看了一眼林琳，“我不打女人。你要不换只手，或者拿皮带抽吧。”
林琳，“？”
顾留白低吼一声，“周锦川！”
周锦川慢悠悠地看向他，“宁宁说的没错，你老婆还在里面躺着，你向着谁呢？”
顾留白噎住。
周锦川的手机响起，他拿出来一看，是苏芷兮。
苏宁黎扫了一眼，冷笑一声，“物以类聚。”
周锦川，“……”
“你还敢说可人坏话吗？”苏宁黎提林琳的头发，将人往跟前带。
后者使劲摇头，再也不敢了，嘴角都打破了。
苏宁黎松开她，林琳被甩得踉跄了一下，同时，李保罗放开了顾留白。
男人赶紧上前，扶住了林琳，后者呜呜的哭，说话都利索了，“留白哥，我好痛啊。”
顾留白瞪了苏宁黎一眼，拉着人走了。
“顾总，记得把你的样本留下。”苏宁黎叫住他。
顾留白停顿了一下，头都没回，“我会让助理送过来。你也转告萧可人，结果出来的时候，她别后悔。”
苏宁黎心凉了半截，顾留白，是真的一点旧情都念，这是要真的离婚了。
“宁宁……”
周锦川的话没说完，苏宁黎反手就给了他胳膊一下，啪的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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