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棠教教主？”罗献珠将信将疑地朝沈醉梦走了几步。
“停。”沈醉梦掸了掸手，“夫人若是靠近我三尺之内，就是另外的价钱了。”
他可不想亲自为她服务。
罗献珠：“你还没问我要什么，又怎知价格几何？”
沈醉梦嘿嘿笑，“默园，无所不能。一丈之外，谈的是刀刃上舔血的买卖，一丈之内，谈的是皮肉的生意。”
隔壁，秦惜刚好进了另一间暗室来见独孤吾道，就听见了后半句。
她：……
一只手温热的手掌，轻轻捂住了她半张脸。
独孤吾道从门后的黑暗中出来，在她耳后低声道：“噤声。”
之后，将她拉到床边。
两个暗室之间 ，有暗格。
打开暗格，露出一只书本大的小窗，两个屋子之间便只隔了一层薄薄的纸，可以将另一边的动静听得清楚。
秦惜：……
原来上次那个女人的声音，就是这么传过来的。
她今日来，本是想例行向先生汇报乔泯之的举动，顺便讨教再讨教一番。
以往年少无知，守着世间大德奇人却整日嫌读书苦。
如今吃尽了这世间的苦，才后悔当初没有好好用功。
只听隔壁，罗献珠道：“我要你们从天牢捞一个人。”
沈醉梦翻了个身，面对秦惜他们所在的这面墙，“代价呢？”
从楚藏弓手底下抢人？
秦惜摁在床上的手指尖一抖，有些凉。
独孤吾道的手，将她的手摁住，手指轻轻拍她两下，以示安抚。
罗献珠狠了狠心，“刚才那凤牌，你们已经见过了。钱，根本不是问题。”
她想用皇后的身份，将这个任务强压下来。
沈醉梦没说话，等着墙这边的意思。
独孤吾道的手指，在墙上轻轻敲了一下。
沈醉梦便轻轻一笑，“夫人觉得，默园缺钱吗？”
罗献珠便知，真正的棠教教主，其实在墙的那一边。
但是，她急着救李孤芳，“还要什么条件，不如直说。我不喜欢拐弯抹角，这世上，没什么是我给不起的。”
沈醉梦一拍大腿，坐起身：
“好！很简单，你在默园宿上一晚。至于配哪个，我们说了算。”
他这是要拉她下这贼船，将她的手印收在那本账上！
“做梦！不谈了，告辞！”
罗献珠虽然在黑暗中，却顿时脸上一阵灼烧般地滚烫，拂袖便要走。
她从来没想过，对方开出的条件，居然如此赤裸裸的。
而且，是要把她自己整个人都搭进去！
然而，她摸索着找到了门，却根本打不开。
“开门！你们好大的胆子！”罗献珠欲发雌威。
“胆子不大，就不做生意了。”沈醉梦悠闲地重新躺下，“不如娘娘先听听，门外是谁经过？”
这时，外面余妄笙正工整端庄的男装打扮，引着三个须发皆白的老头儿，在门前驻足。
“几位御史大人今日突然一同驾临，实在是令阿笙惶恐。”
一个老头捋着白胡子，“这默园中的景致虽赏心悦目，可老夫最近却听到些不堪入耳的传闻，实在是不放心，所以专程过来看看。”
另一个也道：“是啊，余小友，你的为人，我们几个老家伙是信得过的，但是，你手底下那些人，若是打着你的旗号，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你可不要袒护。”
又一个道：“这朝野上下，龙蛇混杂，黑白不分，你经营这么大一座园子，一定要小心甄别，千万不要一失足，成千古恨。”
余妄笙笑容可掬：“阿笙何德何能，承蒙抬爱，能与几位大人结为忘年之交。关于默园的谣言，阿笙回头一定彻查清楚，给几位大人一个交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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