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央……”乔泯之眸光深沉看着她,“书难读,屎难吃,度日如年。”
秦惜:……!
她震惊,“你未笄,我未冠,来日方长。你怎么知道这两句?你严刑拷打李孤芳了?”
“我……”
乔泯之一时之间,居然不知道怎么跟她解释清楚了。
“你难道就不能想点别的?比如……,我就是独孤吾道。”
“哈!”秦惜笑了一下。
乔泯之满眼希望。
可她立刻笑容唰地没了,“先生怎么会知道我与李孤芳的这些往来?不准你拿先生开玩笑。”
“秦惜!”乔泯之有点生气,他清了清嗓子,刚刚吃了改变声音的药,这会儿也该生效了,“秦惜,你现在听听我的声音。”
他换回了本来的嗓音。
秦惜:???
乔泯之:“你闭上眼,仔细听听?我是谁?”
秦惜怔怔盯着他,眸子越睁越大,瞳孔却慢慢缩紧,胸脯渐渐激烈的起伏起来。
她早就该想到的!
姜雪娘给乔泯之当假娘,又是默园的老板。
而先生,又隐居在默园!
先生让她盯紧乔泯之,乔泯之一直在抓独孤吾道,最后独孤吾道被抓时,他就在默园那间房里!
所以,默园里那个先生,根本就是乔泯之!
那晚说什么中了游春丹,不准她回头,却与她反复翻云覆雨的人,也是他!
就说,怎么身体接触时会那么熟悉!
所以,这腹中的孩子,根本就是他的!
啪!
秦惜甩手狠狠给了乔泯之一记耳光!
声音之响,让附近山窟中劳作的人都看了过来。
乔泯之的脸被扇去一边,“央央!”
他怎么也没想到,她知道他真正的身份时,会是这样。
可是,秦惜却冷冷恨道:“乔泯之,枉我这般相信你!你却欺我,你知我敬先生如神明,却假扮先生骗我!你骗我不要紧,却为何要诱我逼我玷污于他!!!你叫我以后如何见他!”
她转身要走,却发现自己在他的地盘上,无处可去。
乔泯之追上她,拉住她的手腕,“央央,你不是问我是谁么?我告诉你了,你却不信。”
啪!
秦惜回手又是一巴掌,扇在他另一边脸上。
“我管你是谁!任谁都不可以玷污先生圣名!”
她挣开他的手,丢下他,在山窟中乱走了许久,最后,寻了个无人的角落,缩着身子坐了下来,抱着自己哭。
哭了许久,便睡着了。
洞中不知时辰,不知过了多久,才迷迷糊糊醒来。
始终都没人来打扰她。
刚觉得肚子饿时,就见一个大娘提着食盒,在前面拐弯处探头探脑。
“是他让你来的?过来吧。”
那大娘赶紧颠颠儿过来,从怀里掏出一只棉垫,先给她坐着:
“姑娘,地上凉,你在这儿待了几个时辰,他担心坏了。可又怕你生气,叫大伙儿都不要来打扰你。”
秦惜觉得屁股又凉又疼,便垫了垫子。
食盒里,都是些北雍百姓常用的家常菜。
她嗅到香味,就忍不住鼻子一酸。
“他到底是谁?”
大娘:“这我们哪儿知道啊。不过,他每年都会来几次,我们都知道,在这里干的事,是为了光复北雍。只要不做亡国之奴,不见天日,大伙儿也无怨无悔。”
“让你们受了这么多苦,都是那端康公主的错。”秦惜低声道。
“起初我们也这么想,可后来他告诉我们,这叫怀璧其罪。”
大娘帮她将碗筷摆好。
“他说,北雍国弱,又物产丰饶,仰赖孤山盟的保护,被分食是早晚的事,公主的事,只不过是个由头。”
秦惜只吃了一小口,咬着筷子尖儿,“他真的这么说?”
大娘:“他还说,公主只是个小姑娘,不愿去和亲本就是人之常情,谁家的姑娘愿意以身饲虎?与其将举国安危系于一个小姑娘,不如以一代人之力,奋发图强。”
秦惜眸子里的光软了下来,“可是……,公主享天下之供养,就该承担她该有的责任,救黎民于水深火热。”
大娘却笑着道:“说的没错,但救黎民于水火的方法有千万种,唯独献出公主,以色侍人,实为最下下之策。公主当初倘若屈服了,便是北雍之耻,载入史册,永世洗刷不去。”
她虽看上去形容粗鄙,却言之凿凿,掷地有声。
秦惜抬头:“这些话,是他教你的吧?”
大娘和蔼的笑:“是他教的,但不是临时教的,这六年,他都是这样教化我们的。”
“教化……”
“是啊,我们想叫他大人,叫他恩公,叫他神仙,他都拒绝了,他只喜欢我们都唤他‘先生’。”
秦惜送到嘴边的饭,便再也吃不下去了。
先生……
-
天再亮时,乔泯之要离开这一处秘窟,前往下一处巡视。
临行,他立在马车旁等秦惜。
秦惜低着头,到他面前,也没说话,也没停留。
他伸手相扶。
她没有将手送上去,自己上了车。
马车十分低调,缓缓前行。
两人谁都没说话。
秦惜坐在角落里,藏在袖中的手,紧紧攥着衣襟,偶尔趁着乔泯之不注意,偷偷看他一眼,之后,又飞快低下头。
她现在,实在没办法把这个混蛋贱书生,跟如孤山皑皑白雪般地独孤先生重合在一起。
尤其是他们俩昨晚干了那么不要脸的事。
就连在默园里见过的那个先生,现在想来,都是假的!
乔泯之假扮的。
难怪他都不罚她了,不骂她了,不嫌弃她了,还吻她,还……还要她……,还搞出了孩子!
孤山院的那个独孤先生不是这样的。
“没有人知道你跟我在一起,知道的,都已经处理了。”乔泯之忽然开口。
“哦。”秦惜随便应了一声。
乔泯之:“待会儿,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要害怕。”
秦惜抬头看了看他,“哦……”
他不说还好,说了,她反而开始紧张了。
乔泯之看看她那样儿,伸出手臂,“若是已经害怕了,就过来。”
秦惜更往角落里缩了缩,不肯过去。
可正这时,轰——!
一声惊天巨响,在马车前炸开!
秦惜抱着头,一声惊叫,一头扎进乔泯之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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