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她又回到那个空间?
身处于桃花林中,盛开繁茂的桃花遮住视线,她站在原地而周围景物发生变化,只觉四处昏黑如晦,阴气森森,雾气沉沉,寻不得路而出。
阴沉气息压下,极低的气压让人呼吸困难。
傅灵渊捂着心口,仔细感受这个地方,此处的气息完全改变了,还未进桃林之前,她探查过此处毫无异常,反而处处生机透着暖意,根本不像存在墓穴里面,而她进入小径后,就仿佛进入另一个地方,生机全无,阴气飘飘,四周透着死气散发着腐尸般的恶臭,绝佳的配合竟让人心底升起绝望。
前方大雾弥漫,雾中似有人影缓步行来,只是......有些不对劲。
前方即将靠近的‘人’......他的脑袋在雾中缓缓分开,慢慢举起—条胳臂,做出祝贺的姿势,他的后面还有一个人慢悠悠的晃着,不同于前面的‘人’,他的人影完整。
傅灵渊垂在身侧的手搓了搓,身后突然一阵发麻,她豁然转身,后面一具尸体安静的躺着,穿着鲜血染红的衣裳,在昏暗阴沉的地方显得格外安详平静和透过骨髓的惊恐,他身子伸得老长老长的,没有穿鞋子光脚板的脚趾头,奇怪地张开着,傅灵渊脚底瞬间升起寒气,脑海深处划过一个场景,视线缓缓上移,果然瞧见一双手放在胸脯上,然而不同的是那双手占满泥土和鲜血,尸体的眼睛被挖走,空洞洞的注视着前方。
是西门树林里面被残忍杀害的四个人。
她头往后一瞥,果见不远处冒出一具只有半截身体的尸体,然而那具尸体也朝着她移动,傅灵渊往后一退,那具躺在她旁边的组合尸体仿佛有感应一般,惨黑的头极困难的往她方向转过,空洞的双眼对着她的方向,死死地看着她,没有眼珠的眼眶内忽然窜出两把诡异的青色火焰,整个身体从地面上弹起,转眼间本是一个模糊的身影,三具尸体已经靠近她,他们伸着双手,这一刻他终于结束祝贺的姿势。
被劈裂的脑袋竟还有深红色脑浆涌出,分开的两半嘴张开,隐约能辨出一个诡异轻蔑的笑容,烟光缭绕中他低低笑着有仿佛在哭,声音交杂着似笑似哭,那般的近那般的真实,真实到她能清晰的感觉到他肌肤里散发出的血腥气味。
随着他说道,两边的嘴一张一动,“还我命来,还我命来。”
他说着,声音低低颤着带着哭音。
“我的身体在哪里,你还我身体。”那具被分尸的组合尸体低吟着,说罢便要朝她掐来。
“要不是你们,我也不会死的那么惨,你们害我如此,我要杀了你给我陪葬。”全身污点的尸体道,张大口朝她扑来。
“都是你们,为什么要到我们的世界,都是你们害的我死无全尸,我掐死你。”
“是你害死了我们,是你,是你。”
“去死吧,去死吧......”
......
声音杂乱说着。
傅灵渊脑中一阵阵晕眩,那些声音将她整个人缠绕钻进她的脑海中冲散理智和意识,她看着瞬间变成恶鬼的四人保持着生前死去的样子朝她扑来,从指尖刹那冷到了脚尖,周围的气压低的可怕,她喘息的向后退,拿着匕首拼命驱赶这些尸体,然而脚就仿佛灌了铅定在原地迈不出一步。
冷到极致的腥气扑面而来,傅灵渊只觉得胸口仿佛压着千斤之重的石板,胸口沉闷的呼不上气,仅凭意识支撑着自己,周身一凉一热,热辣辣的发烫又冰冷的刺骨,浓重的血腥之气充斥她的每个毛孔,傅灵渊惶然瞪大眼看到在她眼前的两边脑袋,心口忽然一阵抽缩,再也支撑不住,只觉得眼皮也有了千斤之重,缓缓的合上双眼,坠入了无边地黑暗中,无穷无尽浓厚如墨汁的黑暗滚滚而来,最后脑海里只划过几个字。
心脏麻痹!
她没有心脏病,为什么心脏会那么的难受。
那些鬼魅在耳边的厉声渐渐消失,四周变得极其安静,她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仿佛来到虚无,身体浮在黑暗中被层层包裹,心脏一阵一阵抽痛,她紧紧抓住心口的衣服,无法睁眼无法开口,只能如此来减缓自己的痛楚。
忽然眉心一阵刺痛,处在半空中失去感觉的身体似乎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牵扯住,不停的往一个地方拽去,周围那种被束缚的感觉忽然消失,眼皮一轻,她豁然睁眼,突然的亮光刺的眼睛生痛,下意识抬手去挡。
“既然醒了,就走吧。”
一道声音传来,傅灵渊抬手这才看清自己还在桃花林中,只是前方多了一道白色身影,看见熟悉的人,傅灵渊捂着心口从地上爬起,方才那疼痛就如不曾发生过一般烟消云散,难道方才都是她的错觉。
还没等她想明白,前方白色身影悠悠开口,“这个桃花林里面含了阵法,一旦有人误入就会触发阵法,你随意进入被阵法所困,若是没有及时被唤醒。”容玦顿了顿,阳光下如玉透明的手指掐住一朵开得正艳的桃花,轻轻一抿,那朵桃花已经粉碎,随后才转身,背对着阳光下那层被挡在身后的光晕散发着金光,乍看之下宛若神祇临世,但唇角不同往日的轻笑,邪邪勾起,如鬼如魅摄人心魂,面容胜雪,菱唇似血,姿态傲慢。
这般似神似魅的另一面,是她从未见过,圣洁又魅惑,这般男子,集天地之精华孕育而成,天地间的色彩都在他一人身上。
但若是这般男子动了杀意,将必死无疑。
傅灵渊心颤了颤,立马安定下来,他既然救了她应该不会就为了在她清醒的时候杀了她,再说了他也不知道自己的死穴,男子却自如的微笑着继续说道,“永远困在阵法之中,最后心智具毁,灵魂将永不见天日。”
“不知世子可知此阵法?”傅灵渊看着桃林深处。
“此乃九宫八卦阵,此阵将碎石依九宫八卦方位排列,变化繁多,九为数之极,取六爻三三衍生之数,古书有云: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又有所谓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相,四相生八卦,八卦而变六十四爻,从此周而复始变化无穷,此阵来源如是。”容玦道,他长长衣袖一抬,卷过漫天桃花。
美则美矣,却暗藏杀机,墓中的东西永远不是供人欣赏,只是不知道这桃花阵后,不知前方还有何等危险。
“可解此阵?”
“前方进入的地方古籍都未有记载,你却能知其一二,容某还以为你必定精通奇门遁甲之术。”容玦轻笑,她却觉得那笑容格外的恐怖。
傅灵渊清了请喉咙,说的一本正经,“这人个有所长,书籍也不能记载下天下所有事情,有些事不知道也是正常,我对奇门遁甲之术不敢兴趣,未有研究,自是不懂。”
“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八卦阵按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八门。从正东“生门”打入,往西南“休门”杀出,复从正北“开门”杀入,此阵可破,而此处乃东方震宫伤门。”容玦解释道。
“那你的意思是我们被困在阵中出不去了?”她皱眉,没听明白。
“哼。”容玦眸光看着桃花林,“五行八卦阵讲究相生相克,生生不息,有时生亦是死,置之死地而后生,走。”
“哎。”傅灵渊看着毫不犹豫进入桃林的人,死站在这里也不是办法,跟着白色身影进入桃林。
出了伤门,一旁便是生门,傅灵渊险险躲过桃林里面射出来削尖的桃枝,再跨一步,面前的景色已经变回最开始还未进入的样子。
“此处就是生门,跟着我走。”容玦道。
低伏的草微微扬动,傅灵渊只是扫了一眼,立刻抽身暴退,此处是建在地下,怎么可能会有风,草地下当有机关。
她刚退回,草地上暗箭射出,射入桃枝,开得正艳的桃花瞬间枯萎,箭上乌情闪烁,在阳光下反射出亮光,剧毒!
而且那箭后面吊着一根不易察觉的细线,剧毒的倒勾箭,一旦被射中还没有被毒死,就被地上密密麻麻的倒勾箭射成麻花。
傅灵渊深呼了口气,还好她激灵。
容玦站在她对面,她还未反应过来,就被人提着后领,脚踩倒勾箭而行。
等她反应过来,他们二人已经出了桃林。
这是一个怎样的地方,没有杀机没有危险,有的是小桥流水,前面两间竹屋相连,阶下石子铺成的小路,墙下乎开一隙,开沟尺许,围绕着竹屋一直延伸到前面的小池塘,茅屋前一小块围成的小花园,架满蔷薇,几根长的竹竿架上,爬满了花藤,假山怪石,花坛盆景,藤萝翠竹,还有供人小憩的竹子制成的摇椅和石桌,上面还摆着一套茶具。
这里怎么看都像是隐士之人的独居,难不成有人住墓穴里面?而且此处每个摆件都极为精致,普通的茅屋乍见顿觉得心旷神怡,看来此处摆件都下了一番心思,还特意设置了九宫八卦阵。
能住在此处,一定跟墓主人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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