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那日仓鼠走丢,我追着过去,碰上一位年轻的将军,听人人称呼他为忠义将军,说是守护边塞有功,有些好奇罢了,小姐你是知道的,我从小便仰慕长宁军的人,他们为国守护边塞,保国家和平康泰,这从边塞回来的将军除了前不久扫匪有功的长宁军,怕没有他人了,只不过有些奇怪,皇宫内院除了守卫宫城的禁卫军之外,外臣是不得入内,那日见到如此年轻的小将,又听说是长宁军的人,着实有些奇怪。”
听到解释,孙棣棠一颗提起的心安下,想起什么,面上含了微笑,“你说的没错,他本是长宁军一个新兵那个,听闻守护御灵关有功,还破了奇案,得太子殿下赏识,陛下听闻便封了他为五品忠义将军,陛下寿辰在即,太子殿下命周将军协助禁卫军统领一同负责宫中安全,你瞧见的年轻小将便是他。”但却也成了她的心殇。
最后一句她并未说出,时到今日,她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
“周将军倒是年轻有为的人,想来日后必定前途无量。”傅灵渊道,没想到萧跃竟然将所有事情都安在周翰的身上,眼睛随意一瞄,恍然瞄见熟悉之人的面容,她眉心一跳,孙棣棠也顺着她的视线看去,“哪是何人?你识得他?”
“啊,不认识,只是见一个男子进入内宫,有些好奇罢了。”傅灵渊敷衍着道,手抚上右肩,那日的冰冷仿佛犹在,这几日虽然没有任何异样,但右肩的掌印还在,也不知道江有琴这一掌到底是什么来头,竟没有一点自动恢复的趋势,就好像是寒气深入骨髓,而她的身体最受不得的便是低温。
“那个,小姐,我忽然想起来宫中厨房还煲着汤,我忘记跟桂心说了。”
孙棣棠稍楞,微笑“那你先去吧,万一汤干了就不好了,我还想再走走,过会再回去。”
“那我先回去了,等谷芽回来,我让谷芽回来陪小姐再走走。”傅灵渊道,远离孙棣棠,见她背过身去,脚步一偏,朝方才江有琴的方向靠去,而御花园一角,一道粉色衣衫一闪,将不远处傅灵渊的动作全部看在眼里,低头冲着身边的丫鬟道,“你去将此事告知殿下,我过去瞧瞧。”
“姑娘自己小心。”丫鬟道,转身离开,粉色衣角飘过,跟上前面鬼鬼祟祟的傅灵渊。
不过片段,孙棣棠听着前方传来说话声,整个人傻楞在原地。
是他吗,这声音。
几个人靠近,孙棣棠看着渐渐清晰的人,双手有些紧张的握住自己的衣袖,鼓足勇气上前,欠身道“周将军。”
周翰才注意到一直站在旁边的人,看清她的面容,有些讶异,“是你。”
“那日一别,还没好好向周将军道谢。”
“原来姑娘是宫中的娘娘,那日是周翰唐突了。”周翰抱拳,面色恭敬,没看见前面之人面色的苦涩。
“我是太子的侧妃,孙尚书之女。”孙棣棠涩意自爆家门。
周翰明显一愣,抱拳道,“不知是侧妃娘娘在此处赏花,臣还要巡视,告退。”
“周......”话还未出口,人已经没有任何留恋的离去。
孙棣棠苦涩的看着从她身边经过的人,转身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手抚上胸口,为什么这里会那么的难受,仿佛无法呼吸,他走的如此洒脱,没有其他情绪,原来在他眼中,自己也不过是个太子的女人,原来一切都不过是自己的单相思,也是她从未向他表露过心意,他与她仅仅是那一次见面罢了,早知如此,为什么她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
他是皇上钦点五品忠义将军,她是皇上钦赐太子侧妃,他是太子殿下的亲信,她是太子的女人却也是皇贵妃的人,他们之间永远也没有可能,他们的距离只会越来越大,后日之后,他们的立场......
现在这样便很好,只要上天还能让她如此平静的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哪怕每一次都是他先离开,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茫茫路的尽头,这也是她此生最幸福的事情。
生命中最悲哀的事,莫过于放弃追逐自己所爱的人,看着他远离。无论自己追逐他的步伐多久,最终还是看着他离开,自己却迈不开一步,甚至不敢开口留下他,爱上一个不爱的人,没有勇气让他明了自己的心,一个人无期的等候,不知不觉中泪已成行,如此凄凉,孙棣棠快速拭去眼中盛满的泪水,扯出一抹牵强的笑,今日便让她任性一次,孙棣棠深吸了口气,朝周翰等人离去的方向走去。
而追着江有琴身后的傅灵渊,从路过的丫鬟手中自动揽下送糕点的活,半垂头跟在前面江有琴身后,扫了眼有些眼熟的路,这个方向似是皇贵妃的凤栖宫。
不过一个丞相的儿子,竟然如此光明正大进出皇帝女人的宫殿。
“站住。”
低头出神的傅灵渊猛地被一只手挡下,抬头才发现已经到凤栖宫宫门口,而前面的江有琴已经随着宫女进去。
“你是哪宫宫女,干什么的?”前面一个粉衣丫鬟拦住傅灵渊,一脸不耐的询问。
前面江有琴人已经不见,傅灵渊伸长脖子往里面瞧了半天,这才看向面前的宫女,将手中的糕点抬高,“我是孙侧妃宫中的人,我家娘娘做了糕点,命我送来,还不让我进去,要是糕点硬了,皇贵妃娘娘吃的不高兴,你担待的起吗。”
那丫鬟听到是孙侧妃的人,面色一愣,听到皇贵妃怪罪,脸色一白,不过到底是宫中老人,片刻便上下看了看傅灵渊,一脸怀疑,“昨日不是桂心送过来的吗,我看你面生的很,桂心呢?”
“娘娘是太子侧妃,身边又怎会只有谷芽和桂心两个人伺候,我是前几日刚到梅兮院,皇贵妃娘娘还曾点名传我一见,你没见过那是你消息落后了,还不快让我进去。”傅灵渊道。
丫鬟思索了半刻,想起不久前里头的那位曾经是传唤过孙侧妃,又想到犯错的宫娥下场,面色苍白如鬼,二话没说放傅灵渊进去。
第二次进入凤栖宫,上次不过去了这偌大宫殿的亭阁,特意抓了个人来问,“这位姐姐,奴婢是梅兮院孙娘娘身边的人,侧妃娘娘特意为皇贵妃娘娘做了糕点,让奴婢送过来,只是奴婢是新来的,只来过一次凤栖宫,实在不知到路,可否请小姐姐带路,免的奴婢走错了路,介时惹得皇贵妃娘娘不开心。”
那人瞧了眼傅灵渊,那日亭中,她在外面侯着,但是见过东宫那位新的宫娥,倒也没有多想,拉过她的手走远了些,“娘娘现在有贵客,不准任何人进去,孙侧妃的心意娘娘明白,你把这糕点交给我吧,等贵客走了,我在替你送进去,也省的你在这边瞎等,你看如何。”
方才殿外的宫女看了眼里面的人认识这个面生的宫娥,一颗提起的心放下地,去干别的活。
傅灵渊笑眯了眼将托盘递给宫女,“那就麻烦小姐姐了。”
“不麻烦,你回去吧。”
傅灵渊笑的一脸讨好,作势要离开,余光看着那宫娥走远,掉头往一旁宫殿拐角一转,看着她离开的方向,想了想,最大的宫殿一定是皇贵妃住的地方,这个时候遣走所有宫人,肯定有不可告人的事,抿了抿嘴,傅灵渊避开所有宫女往正中央的宫殿而去。
栖梧殿,看来此处就是皇贵妃的寝殿,不似方才还有零零散散的宫女和太监,宫门紧闭,没有一个人走动,如此到省去她一些麻烦,看了眼四周,快速贴到对面宫墙上,确定四周没有生物,放轻脚步上前,口水湿润指尖,戳了半天也没见纸糊的窗破个洞,果然电视尼玛都是骗人的,哪有窗户这么脆弱,拾起不远处的石子正想戳破窗户,不成,这江有琴武功不明,据说练武之人感官极佳,到时候就是得不偿失,耳朵贴近窗户,然房内二人讲话极为小心,即便是贴着,听到的声音也是断断续续的不清楚。
“嗯,不愧是他们二人的孩子,转瞬时光,如今倒是有陛下的当年的风采......”
“若不是娘娘相助,就没有现在有琴,娘娘大恩,有琴必定铭记于心。”
“嗯,难得你有这份孝心,不过眼下最重要就是后日,你父皇的寿辰......”
......
寿辰?你父皇寿辰?
傅灵渊听了半天,脑袋一轰,他们二人话里的意思是......江有琴是金盛国当今皇上的二子?是萧跃的亲弟弟?尼玛,消息这么劲爆。
里面的声音压低,后面的话门外根本听不见,思索片刻,傅灵渊伸手用石子去抵纸床,透过缝隙半眯着眼看向里面,只见偌大的宫殿上方,两个人上下而坐。
“你父皇如今也是老了,打理这江山也是有心无力,本宫又是后宫女子,后宫不得干政,如今也指望你替你父皇分忧,协理朝政。”
“有琴自当听娘娘安排。”
皇贵妃满意笑了笑,“你我之间不必如此客气,事成之后,你恢复身份,说到底还得唤本宫一声母妃。”
傅灵渊挪开眼睛,贴着门口深吐了口气,替皇上分忧,如今有萧跃这个太子在,皇上身体不适不该是有一国储君暂理国事,协理朝政......他们难道要造反?
推断出这个结论,傅灵渊一惊,贴紧耳朵细细听。
“如今太子名不正言不顺,这靠女人骗来的储君之位有岂能让他做的如此心安理得,这一切本就属于你,如今一切都已安排妥当,只等后日,这朝臣你也无须担心,丞相大人必定为你之尊,这朝臣又岂敢他意,等皇上知道真相,不费一兵一卒,这便是你的天下。”
“有娘娘相助,有琴自当放心,届时娘娘......”
真相?果然每个皇宫都有一段不可告人的密闱,谁会想到自己的人,竟然暗藏祸心,逼宫造反。
“谁在外面。”里面突然一喝,傅灵渊一惊,整个人在地上一滚,而方才自己靠着的地方,一道寒光闪过,‘叮’一声向,戳进后面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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