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那时被你父亲当个幌子用,出门带着,知道老侯爷、你父亲都在想办法替她挽回,少有人知的律法都搬出来,准备搏一下了,也没少为她造势。
还准备用军服生意勾着贺掌柜帮她。
可又似乎每一步落后于宋……人,被曾经托着她的六王和六王妃视为无用还惹事生非,害他们暴露于人前的废子,五马分尸的活撕了。
还有容云岳名落孙山、宁晨为妾滑胎、容云峰调戏有夫之妇,最后被打死。
这每一件事里,娘都觉得有宋瑛的影子,象马车的分派,管家权的几次易手……”
容越祺道:“容云峰本就是色胆包天,江念晨是与他订了亲的,还没过门他就与人家的丫头苟且,被告了奸污。他调戏女子被打也在情理之中。”
花氏心里叹口气,又道:“我们母子躲了这么久,如今你父亲死了,护国夫人那边迁居,咱们就这两天乘船南下吧,远远离了这块是非之地。
买的户籍也拿到了。”
“什么户籍?”
花氏道:“咱们还是隐姓埋名的好。
在黑市上买的,贵的'真户籍',就是这个人是真有,只不过因为种种原因和疏漏,人死了,或失踪了,但户籍未消,咱们顶替了别人的身份。
要查一时半会儿是难查出来的,所有官家的登记上都是真有这人。
这是才寻摸到年龄差不多的两人,也不易,都买到了。”
容越祺心里不乐意离开京都,忍不住说了一句:“娘还真是什么门路都有。
这宅子也是从转了几道手的人那租的,登记簿上都不是我们。”
花氏道:“说起来还是以前当幌子时,在那个外宅里待着,那里形形色色什么人都有,进进出出的。
枯坐着等一个多时辰,有时等一天半天的,也就认识了几个熟面孔。
你父亲出事后,那外宅就被六王弃了,这些个也不是六王的人,就是拿钱干活的,那一摊子散了,活儿人家还是接的。”
容越祺道:“我们手上也没多少银子,买这个贵的户籍又花了多少啊,咱们有必要如此吗?”
花氏道:“娘越寻思越心惊,你是容怀山的儿子,她未必会放过你。
你不要想着当少爷,娘手上攒的这些,以后过点小日子是足够的。”
容越祺沉默不语。
包括容怀安在内的一队人帮着窦阳操持窦丰年的丧事时,有人去问窦阳:“姚红荔母子,也就是老板娘母子,
她娘家和孩子父亲那边,一边说她已嫁,一边说她既然已经带子二嫁,不是守寡的人了,就也不是……”
窦阳愣了片刻道:“既是我爹乐意…也办了婚书入了户籍,就合葬吧,母子丧仪….. 由我一块办了。”
窦丰年和姚红荔母子的丧葬费用上面是有批下来的,人手上自然也有这一队人帮着,只是这丧仪的整个过程要有承礼人,如今窦阳愿意合葬、承礼,这些人都松了一口气。
只有怀安听同僚说了,过来问窦阳:“是真乐意为她做承礼人,行亲长身故之礼么?分开办两场也可的。”
窦阳低头道:“是为我爹,我没来得及尽孝,他说生我养我,我那时生他气,想还他钱,想恩断义绝…..
其实还是想他后悔,想他来找我,他没来……我那时想着,我是生是死以后都是一个人了……叔,没事的…是为我爹”
丧事办完后,窦阳一人坐在家中,有人议论这是凶宅,可他不怕,他从小居于此,熟悉一砖一瓦,看到每一处地方都是回忆,父母和自己,父亲和自己……只剩下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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