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父亲却是分别和温姨娘出了门,听起来两人去做的事各不相干,其实相约着看灯。两人一见面便紧握双手,每次人潮汹涌,父亲都将温姨娘搂在怀里,小心地护着。
或许出门时,父亲的确想过一心二用,回来陪母亲去看最后的烟花。
可那一日尾随父亲出门的母亲和樊姑,终究是没有看到这个男人想起他出门时的承诺。
他陪着温姨娘看完了烟花,看灯的人们提着灯笼,三三两两的回家。
或许真是人多,或许是沉浸在自己的欢乐喜悦里,其实他们隔得并不远,他却从未回过头,他眼里的光彩不再是为了她。
母亲甚至可以听见温姨娘道:“这个时辰才回去,她会不会怪你?”
父亲说:“无事,给她带盏灯回去就好了。”
温姨娘道:“可我手上这些都是我喜欢的。”
父亲道:“另外买一盏就好。”
这大概是父亲给母亲最不走心的礼物,要收的摊上一盏摔破的灯笼,老板都没好意思收父亲的钱,说送给父亲了。
樊姑说,小姐那样子真让人心疼。小姐怔怔地看着,淡淡的对我说,你看,前面还有零散没收的摊子,他甚至不愿意走几步,至少买一盏没摔破的啊。
父亲急着送抱怨脚疼的温姨娘回家,马车先把温姨娘送回家,又载着父亲走远两条街,视线看不到处,停了好一阵才回府。
父亲对母亲抱怨工部杂事太多,拿出那盏不走心的摔破的灯笼。
这一夜曾相拥而眠的两个人,背对背,各有心事,同床异梦。
第二天,母亲问樊姑,为什么还要骗我呢,他是夫君,她是妾室,过了明路的。
樊姑看着母亲红了眼眶,说道:“傻小姐,非要奴婢捅破么?姑爷骗小姐不是还顾着小姐。
就是他俩想自己去看灯啊,您是妻她是妾,您不点头,她都不能出门。
老夫人明面上欣赏她,实际大事上还是向着小姐的。要是明说,那他就只能带小姐去,或小姐同意带着她,她也只能丫头似地跟在后面。”
母亲道:“他们看低了我,他二人要明说要看灯,我不会拦着。”
这以后母亲似乎心灰意懒,对什么事都淡淡的。对父亲也爱搭不理的,无数次放着温冉出门,去和父亲爬山、泡温泉、上香,许多她和父亲曾经做过的事,现在父亲带着温姨娘去做了。
有时母亲看着他们说说笑笑地背影会落寞一笑,说好像是过去的他与我啊,那泪就落下来。
父亲见母亲似乎无所谓,便常常去温姨娘的院子了。
母亲病倒了,父亲只点卯似的每天来看一眼匆匆就走。他与温姨娘正是牵肠挂肚,热热乎乎的时候。
与母亲一直生分有隔阂的祖母托她身边的嬤嬷传话:“仲明昨日已和我说,要将唐炽记在你名下为嫡子,请我这个做母亲的来和你说。
我这个老婆子想要一个能立得住也能过好自己的当家主母,这个家才能长长久久。你若知道什么是重要的,能自己响当当站起来,我自然还是要挺我的正经儿媳妇。
你若是这么期期艾艾又自怨自艾的,还在那点情情爱爱里打转转,那我就没办法,或许温氏也是一种选择。”
母亲想了一夜,第二天去祖母那,看了沛霖,紧紧抱着,陪她玩了一天,含着泪递给女儿一碗牛乳,沛霖喝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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