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越祺心里有了这样的念头,竟然真的买了些耗子药回来,可母亲唤他吃饭时,他犹豫了。
她如今操持着两个人的家,若是没了母亲,难不成自己做饭?
母亲以前也有一院子丫头下人的,却怎么能泰然自若地过如今这样的日子?
自己没了小厮、马车、院子、自己原来的院子里也有八个下人……就觉得处处不方便。
容越祺曾和母亲说过,买两个丫头回来洗衣做饭。
可花氏说买了之后还得多养两个人,如今又没有进项,他们两个人能有多少活儿,两个人互相搭把手一会儿功夫就做完了。
要真有什么事请个短工也就罢了。
可其实活儿却几乎是花氏一个人干,每每这个时候,她总是内心里替儿子找补:自己以前是小户人家出来的,重新做这些也不太难。
可儿子是一出生就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少爷日子,开蒙起就有书童、小厮,马车接送。
他难于接受,也不会这些,总要慢慢才好。
可容越祺心里却烦得不行:明明可以请人做,日子过得舒服些。
却偏偏要弄出一副落难的艰辛模样,做活儿累了,又扶腰又揉腿的,做出这些样子来,是要自己去干?
他才不要靠近油腻的碗筷、烟熏火燎的灶台。
难怪那么多人喜欢逛花楼,自己也是刚得了这份妙处。
在那里简直忘忧、忘尘世,唯一的不好就是银子花得太快。
他问母亲要钱,花氏啰哩啰嗦、磨磨唧唧的不太想给。
这个时候,容越祺心中的恨意与怒意又开始升腾翻滚,她到底想怎样呢?
钱这玩意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不给我这个唯一的儿子花,她想攒着这钱干嘛呢?
总不至于想花钱招个男人回来给我当后爹吧?
可等母亲把精心缝补好的外袍拿来给他,那勾破的地方,缝的一点也看不出痕迹,他又觉得母亲还是有些用处的。
花氏一点也不知道儿子对她起了这样的心思,已经数次想要致她于死地。
一边把钱给他,一边又忍不住劝:“你从小练的那笔字其实还是很能见人的。
我看街角摆个摊子替人代写书信,帮人眷抄书籍经文,虽然收钱不多,但居然也是可以养活自己,甚至一家子的。”
容越祺听了十分烦躁,忍不住反驳母亲:“那叫什么养活了一家子,那只能说是一家子饿不死冻不死罢了。”
花氏叹口气:“他家也不止他一个人在赚钱,全家都努力着呢。
那日子是一天天好的,我们虽只有两个人,我们手里有的却比人家强了许多。
你若是肯好好找一份差事干着,或者愿意经营个小生意买个铺面下来,都好。
总比这样有游手好闲的强。”
这最后一句话不知整的触动了容越祺的心事,他看了母亲一眼,转身走了。
花氏却被这一眼弄得心惊肉跳,那目光充满恨意、怒意,甚至跳动着一些不明的情绪。
她记得几年前,容怀山以她为幌子去和赵婷玩了三天才回府,当然明面上是带着她出去了。
那几天是容云岳下场科考的日子,大家习惯了什么事儿都有宋瑛操心、托着,容怀山也不大上心。
恰逢休沐,他如何愿意错过与赵婷厮混。
只是三天后,等他们刚刚回府进家门就被暴怒的伍思玉带着一帮人拽着打。
这不知怎的触动了容怀山的逆鳞,她记得他看向伍思玉的目光就是这般。
随后就狠狠踹了伍思玉两脚,其中一脚踹在心窝子上,伍思玉当场就吐血了。
……
现在儿子也是这样看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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