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云缈走后两天,宋瑛与明黛去东阳侯府为容云缈退婚。
同为侯府的韩家,向来出读书人,从祖辈数下来,整个大宗族的韩家出了六七十位进士。
京都东阳侯这一支,在一门三代的嫡支里,也有六位进士,美名远扬。
东阳侯府与整个韩家虽然出读书人,但所任文职都不高,属于清流望族。
容家如今已出一位重臣,又有一位驸马。
容云缈的婚事,定一位门当户对,官职不高,又向来以好门风著称的人家,也是宋瑛反复为孙女考量过的。
如今不比先帝在位时,那时毕竟有六王九王蠢蠢欲动,各种争斗也是各有输赢。
先帝时,巴不得这些归属于他的重臣相互联姻,彼此更加稳固。
若是与“外人”联姻,究竟是自己能拉拢过来一个,还是自己人会被别人拉走一个。不同阵营的人,婚配时也是格外留心。
现在大局已定,少年天子出于对皇权的巩固,就并不希望看到重臣相互联姻。
此一时彼一时。
如此,与东阳侯府的亲事本来十分妥当,却不料英气少年郎在容云缈那竟不如一个有妻有子的白丁。
宋瑛、明黛自觉理亏,赔着不是,违心的撒谎称容云缈近日频频心口疼,医倌断其有心疾。
有此心疾只怕担不起长孙媳妇的担子,未来子嗣上亦不好说。
故来相告,也主动退婚。
这事若是真的,容家主动退婚,自然是为韩家考虑。
不论韩家是真的相信了这个理由,还是理解容家另有难言之处,彼此留着颜面与余地,这个婚算是退掉了。
从东阳侯府出来,明黛还可惜得不行,这么好的一门亲事,就这么没了。
两家解了婚约之后,容云缈因患心疾,去南方温暖之地养病的消息也不胫而走。
自然也传到了罗文良的耳朵里。
容云缈已经走了三天,自己单人单骑去追,花个两三天应该能追上。
自从姚远从南安侯府回来,罗文良越来越心思不宁,总觉得哪里不对了。
思来想去,收拾了银票,家中一些细软之物,追容云缈去了。
他隐隐觉得自己不是去追人,倒像是逃跑。给姚远下毒的事,只怕要东窗事发。
如今反正是搏命了。
走之前,将家中田地铺子的契书印章交予十三岁的长子,又交待:“不要带着弟弟妹妹常去你母亲房中,小孩子闹,影响你母亲养病。
不如多花时间在念书上,将来有了功名,才是正事。
你母亲那里五天、十天的去看一下,也就是了。”
十三岁的长子已经知道不少事,问父亲这趟离家要多久?
见父亲沉默不语,他拿着契书又问,是要远走高飞,不要母亲和他们四兄妹了么?
罗文良在这一刻有刹那的后悔,但这条路自从几年前给妻子下毒,就已经没有回头之处了。
最后只胡乱敷衍了一句:“怎么会不回来,自然是要回来的,哪里能不要你们四个?
只是凡事都有万一,你大了能担当长兄之责了,父亲出门前将东西交你保管,只是防于未然,不必多想。”
罗文良单人单骑去追容云缈。宋瑛得知,沉默了一会儿,对明黛道:“这是真没把咱侯府放在眼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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