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杯子里的红酒好喝吗?我觉得味道一般。”李斯文说道。
就这么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让李雯雅彻底火了,她觉得自己好像从来不认识李斯文一般,没有见过像他这么厚颜无耻的人,占有了别人的便宜,喝了别人昂贵的红酒,还摆出一副很自然的表情,好像几十万的酒是专门为他准备的一般。
“李斯文你不要脸。”
“雯雅别这样,大庭广众的骂人,不文明,好歹人家来了就是客,而且又是你家亲戚,你不请他坐就算了,干嘛还要凶别人。”安依文很温柔的对李斯文说道:“李先生请坐。”
安依文说的这些话每一句都在数落李雯雅粗俗,只有李雯雅越粗俗,才会越显得她很知书打理,而且她知道如果自己越是替李斯文他们说好话,那么李雯雅就越是会把他们给赶走。
谁会把一个丢自己脸的家伙留在眼前?
“李斯文,别怪我没有警告过你,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你也没有资格来这个地方,你赶紧走,我不想看见你。”李雯雅说道。
杨辉见李斯文没说话,真替他不值,怎么摊上这么一个亲戚,不过现在不是义气用事的时候,于是杨辉二话不说,一屁股挨着郝义夫坐了下来,他现在可不管什么面子里子,他现在最重要的事情是把合约搞定,把红树林的项目在不惊动沈家和外界关注的前提下顺利进度。
杨辉好歹也是一个大男人,一屁股坐下去,蹲位还在有这么大,一个订制的软皮长条沙发一下子显得拥挤了很多。
而与杨逃着急上头的心情形成明显对比的是郝义夫的模样,因为杨辉这么突如其来的一挤,让他更能贴身的挨着了安依文,而且一把抱住,一点都不带犹豫,被挤在角落的安依文想推脱都不行。
郝义夫一边美滋滋的享受着这一切,一边看着杨辉着急上火的样子,杨辉的话他听了个大概。
“郝义夫,我们好歹也是同学一场,你给我一个准话,我前两天给你说的京城的那个项目,你到底投还是不投?”
郝义夫推了推挂在鼻梁上的眼镜,看着杨辉说道:“杨辉,你也知道我们两个曾经是初中校友,同在一个中学读书,我上学的时候也受过你父亲的嘉奖,拿过你父亲给我的奖学金,可是今时不同往日,你知道吗?你不在是那个高不可攀的杨少爷,而我也不是那个要靠奖学金来交学费的小年轻。”
“你不要和我扯别人,你就说,我给你的那个项目,你到底是投还不是投,给一句准句,你不投我好找别人去。”杨辉有些急眼了。
“杨辉你真能找别人吗?整个通州市,你还能找谁,一个落马官员的儿子,有谁敢接你的茬,就算不怕自己的乌纱帽会掉,也害怕被人指着搓脊梁骨吧?”郝义夫一脸戏虐的说道。
落马官员的儿子。
杨辉。
李雯雅一下来了精神,搞了半天,李斯文已经沦落到要与一个贪官的儿子一起做事的地步了?
“杨辉?杨必武的儿子?”
李雯雅询问郝义夫。
郝义夫点了一下头,李雯雅的眼神突然亮了。
杨必武,哈哈,真是冤家路窄,她父亲当年可没少巴结通州一把手杨必武,然而杨必武对她父亲可从来没有好言好语,今天他儿子落到自己手里,真的可谓是冤家路窄。
“喂,我说杨必武的儿子?你爸进去了,你这混不下去了,要不要也顺便进去坐坐,反正你们杨家不已经大势已去,爬不起来了吗?”
杨辉不答话。
从前别人一提到他父亲杨必武,通州市一把手,他就是一脸的不削,他觉得他能考上重点大学,他能完成大学里的所有学业,他能考到高师会计师职称,都是他一个人的功劳,从来不是因为他的父亲,反而有一种想摆脱他父亲名字前缀的想法。
然而现在父亲落马了,再也没有人说他是杨必武的儿子,但是现在的他确特别想成为杨必武的儿子,可是每当别人提出他父亲杨必武的时候,必然会对他一阵奚落。
李斯文好像感觉到了他的失落,将手放在他的肩膀上拍了两下,给他以支持。
杨辉一下来了精神,回击道:“我爸是落马了,他做了不该做的事进去是迟早的人,但是我是我,他是他,我的职称,和我的能力是我自己学出来的,不是因为我爸是杨必武,所以你也不必拿我爸的名字来压我。”
他失去了父亲的庇护,家道中落,他现在就是一个普通人,可是他杨辉好歹是名牌大学毕业的学生,会计师高级职位也是他自己实打实的考出来的,怎么就有问题了。
简单的两句话,压的李雯雅有些说不出话来。
一个低低的声音响了起来。
“我不与一个低贱的人做生意,那样会拉低我的身份,和影响我的判断,因为我不知道我是出于怜悯还是同情才接了你的生意。”
杨辉整个人瞬间愣住了。
低贱。
他什么时候和这个词沾边了?
比杨逃的眼神更愣住的,还有在场的所有人。
因为,他们清楚的听见啪的一个响声,随后一个红透了的五指掌印浮现在了郝义夫的脸上。
“道歉。”
李斯文出手了,很简单的两个字,但是字里却透着杀气。
郝义夫毕竟在商场多年,察颜观色的本事还是有的,他捂着脸,从下到上的打量着李斯文,这个人的衣着和品位。
在他来来回回的看了两三次之后,他得出的结论是,这个人就是一个普通人,只是一个冲动的普通人,身上的衣服就是大路边的小专卖店里买的小物,全身上下加起来可能还不到一千块,而一千块只是他随随便便喝杯茶的钱。
郝义夫捂着自己的脸,轻哼了一声说道:“道歉?你让我给谁道歉,给你还是给杨辉啊?”
呸。
郝义夫吐出了一口唾沫,唾沫里带着点血丝。
“给你们这些穷光蛋道歉,根本就不可能,快滚,我不想见到你们,尤其是你杨辉,你知道吗?你老爸已经进去了,你还留在通州做什么?丢人现眼吗?如果我是你,我早就离开这里,就算去外面讨饭也比留在通州备受奚落的好,你懂吗?死穷鬼。”
轰的一声,天花板上的大型吊灯动了几下,安依文看着李斯文的眼睛。
这人眼神她见过,在京城的一家麻辣烫店里,与李斯文一起吃饭的那一次,她见过他这个眼神,这是一种凶狠无比,能洞悉一切的眼神,好像他能看穿一切,看穿你的心思,然后如果你再不做出正确的选择他很可能会动杀招,
那一次,这个叫李斯文的男人不过只和她见过两次面,而且是在她显示的很好的情况下,居然一眼便看穿了她未婚怀孕的秘密,吓的她只好灰溜溜的逃跑。
再后来,安依文每当想起李斯文就会想到当时他看她的眼神,那种杀人的眼神,让人想想都怕。
而现在,在这里,在这个叫天赐饭店的地方,安依文又看到了那种随时会杀人的眼神,她有些害怕的拉了拉郝义夫的衣袖,示意郝义夫别惹李斯文,适当的服软,好汉不与莽夫争斗。
可是很明显郝义夫并不认为,李斯文有多大的能耐,于是很丢人的找出手机,手机里拨通了一个熟悉的电话号码:“你想干什么?杀人吗?在这里?你也不自己照照镜子看看自己是个什么模样,你要是直敢杀人也不用为了几千万来央求我投资,你们这些没品的下里巴人。”
“下里巴人在说谁呢?”
寻声看去,一个穿着红色大衣的女人,蹬着一双细尖的高跟鞋,高跟鞋踩在地板上,啪嗒啪嗒的响着。
精致的五官,现在被气的有些扭曲。
郝义夫一眼就认出了,这个女人是梁家的小姐,梁慕烟,这家天赐餐厅的老板,他们曾经见过几次面,因为梵容花的父亲与梁永生是故交,所以在几次宴会上他曾经与梁慕烟有过交流。
并且这张天赐的VIP卡,也是梁慕烟拿他的。
“梁小姐,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
梁慕烟并不答话,眼神锐利的看着郝义夫。
梁小姐?
李雯雅眼睛一亮,她虽然不认识梁慕烟,但是她认得梁慕峰,梁氏集团的现任掌舵人,财经杂志经常报道的顶尖商人梁慕峰。
既然能与梁慕峰站在一起,又姓梁,还是个年轻漂亮的女人,不是梁家那位最小的千金小姐又会是谁?
现在梁小姐也来了,她倒是要看看李斯文还怎么蹦跶。
于是李雯雅抱着看热闹的心态,双手插腰的站在一旁不作声。
结果她就看到了自己最不想看到了的一幕。
梁慕烟扬起了右手,狠狠的扇在了郝义夫的脸上。
“你居然敢对我朋友无理,郝义夫,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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