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婉清坐在铜镜前,精心梳妆,眉如远黛,眼含秋波,唇若樱桃,一头乌发被梳成精致的发髻,配上素雅却不失典雅的发饰,更显得她清丽脱俗。
苏氏和沈婉如也在各自的房间里装扮着。不一会儿,三人在府门口会合。
沈婉如一看到沈婉清,便忍不住嘲笑起来:“哟,妹妹这是要进宫谢恩?怎的穿得如此素雅,莫不是怕抢了姐姐我的风头?”
沈婉清微微一笑,“姐姐说笑了,我自知姐姐天生丽质,这一身装扮自是无人能及。倒是姐姐头上的那支三叶钗,真是好看极了,衬得姐姐更加明艳动人。”
沈婉如听了这话,心里很是舒坦,脸上不禁露出得意的笑容。她完全没有注意到苏氏脸上闪过的一丝异样。
一辆华丽的马车停在府门前,三人依次上了马车。马车在京城的街道上疾驰,很快就来到了皇宫门口。
马车缓缓停下,接受守卫的检查。检查完毕后,众人纷纷下了马车。就在这时,骠骑营正在换防,杜智杰骑着高头大马,英姿飒爽地巡查着。
沈婉清一下马车,目光就不由自主地追随着杜智杰。杜智杰敏锐地察觉到了这道炽热的目光,回头望去,眼神冷硬如冰。然而,当他看清是沈婉清时,那冷硬瞬间化作了温柔的笑意。
沈婉清看到杜智杰对自己笑,心不禁砰砰直跳,脸颊泛起一丝红晕。她慌乱地移开视线,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心情。
就在这时,一个小太监匆匆迎了上来,躬身行礼道:“沈夫人、沈小姐,皇后娘娘特意安排了小轿,在这边,请随咱家来。”
众人跟着小太监来到轿子前,只见那里停放着四顶小轿。小太监说道:“皇后娘娘安排了两顶给沈府,还有两顶是给张夫人和沈二小姐的。”
“那我们等等三姐姐一起吧。”沈婉清见沈婉绣还未到,便提议道。
苏氏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沈婉如一心想着赶紧上轿,彰显自己的尊贵,便迫不及待地朝一顶轿子走去。
“哎,这位小姐,不可。”小太监连忙阻拦道。
沈婉如皱起眉头呵斥着:“大胆奴才,竟敢阻拦本小姐!”
小太监不卑不亢地说道:“皇后娘娘只安排了沈夫人和沈四小姐的轿子,这位小姐,请莫要为难咱家。”
沈婉如又气又急,试图解释:“我是候府的大小姐,为何不能坐这轿子?”
小太监却丝毫不为所动,说道:“这是皇后娘娘的旨意,咱家只是奉命行事。小姐若再纠缠,便是对皇后娘娘的不敬。”
沈婉如被这番话羞辱得面红耳赤,却又无可奈何。
苏氏在一旁看得清楚,心中明白皇后这是不喜沈婉如。她深知不能得罪皇后,于是说道:“罢了,找个宫女带路,让大小姐步行前往中宫便是。”
沈婉如心中满是怨恨,却也只能听从安排。
皇宫的道路漫长而曲折,沈婉如穿着华丽却不太舒适的鞋子,一步一步艰难地走着。没走多久,她就觉得脚像被针扎一样疼,仿佛脚底要磨起水泡。
太阳越升越高,气温也越来越高,沈婉如走得气喘吁吁,满头大汗。精心涂抹的胭脂也被汗水糊得不成样子,原本精致的妆容变得狼狈不堪。
而沈婉清和苏氏则坐在软轿里,轻松惬意地朝着中宫前进。
终于,沈婉如历经艰辛,走到了中宫门口。此时的她,衣衫不整,头发凌乱,脸上的妆容也花了,与清爽整洁的沈婉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看到沈婉清那副怡然自得的样子,沈婉如心中的怨恨更甚。
苏氏和沈婉清在中宫门口等了一会儿,看到沈婉如到来,这才松了一口气。
此时一看到沈婉清还是如出门时整齐,沈婉如气就不打一处来:“四妹妹倒是轻松?”
“有了皇后娘娘的恩典,自然是轻快些。大姐姐先别说话了,先擦擦汗,不然妆都花了。”
沈婉清体贴 的递上一块手帕。
“不需要,我自己有。”沈婉如一咬牙,拿出随身手帕仔细擦起了脸,想来这精心化的妆定是花了,想到时她的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
此时的沈婉如真是看不出一点美来。
片刻后,张氏带着沈婉绣也来了,几个寒暄了几句,便一起进去。
“大小姐这般形象可不大好,你还是先去洗把脸,这个样子去见皇后娘娘,那可是大不敬了?”张氏虽与苏氏不合,对沈婉如的映像也好不到哪里去,但是她还是好心提醒一句。
这还没见着皇后娘娘了,就让张氏抓住了她的把柄,苏氏顿时心里不舒坦了,有些后悔带上大女儿了。
不过现在想这些已经晚了,来都来了,此时回去更不是那个道理。
苏氏叫了个宫女,让她带沈婉如下去梳洗一下收拾好了再去见皇后娘娘。
因此也浪费了些时间,便见那日去百花宴的几位夫人带着自家姑娘也来了,互相打了招呼。
见来了这么多的姑娘,沈婉清便安心了许多。
进入中宫后,沈婉清和苏氏恭敬地向皇后行礼。
皇后端坐在凤椅上,目光扫过众人,最后停留在沈婉清的身上,微微点头说道:“起来吧。”
沈婉清和苏氏谢过皇后,起身站在一旁。
皇后看着沈婉清,说道:“沈四小姐,本宫听闻你在百花宴上才艺出众,今日一见,果然气质不凡。”
沈婉清再次行礼,恭敬道:“皇后娘娘过奖了,小女只是略通才艺,不敢当娘娘如此夸赞。”
皇后笑了笑,说道:“不必谦虚。你且为本宫弹奏一曲,让本宫听听你的琴艺是否真如传闻中那般精妙。”
沈婉清应声道:“是,娘娘。”
宫女们很快搬来一架古琴,沈婉清走到琴前,坐下,调整了一下呼吸,双手轻轻放在琴弦上。
她弹奏的是一曲《清平乐》,琴音悠扬,如高山流水,又似清风拂面,让在场的人都陶醉其中。
一曲终了,皇后满意地点点头,说道:“不错,不错。这琴艺确实精湛。”
沈婉清俯首道:“谢皇后娘娘夸赞。”
皇后又看向苏氏,说道:“你教女有方,本宫要重重赏赐你。”
苏氏连忙跪地谢恩:“谢皇后娘娘恩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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