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的末尾并没有落款,想来是容云衍笃定我认识他的字迹,并且会跟他一起看这封信,所以完全未作他想。
容云衍盯着信上的内容来来回回的看,他已经不再为从前付出过的爱意感到诧异震惊,取而代之的是难过和懊悔。
我能猜到他在想什么。
要是能早些看到这封信就好了,兴许事情压根不会走到这一步,只可惜后悔药这种东西并不存在,即便有夺舍重生这样的事发生,它也还是没被发明出来。
一阵风吹过,信纸被吹的哗啦作响。
我在午休结束铃响起的同一时刻对他说:“我先回去了。”
沉湎于过去是件蠢事,我已经体会够了个中痛苦,不想再自找苦吃了。如果容云衍想自我折磨,我不会劝阻,更不会陪着。
可就在我起身的一瞬间,他伸手拉住了我的手腕,动作很轻,然而恋恋不舍的不肯松。
我不想在学校里节外生枝,耐着性子问:“你还有什么事?”
“今天是工作日,我们一起去趟银行,把保险柜打开看看吧,我常去的银行就那几家,很容易就能查到在哪家有保险柜。”容云衍诚恳的补了句。
“那是从前的我送给你的礼物,我知道你是不会想让他伤心难过的。”
这话一下子把我架起来了。
我明知道他打的什么算盘,可是偏偏拒绝不了,哪怕他们分明就是一个人,但只要一想到从前的容云衍连为我付出生命的事都肯做,就不忍心拒绝他。
心软果然不是件好事。
我深呼吸一口调整好情绪,回过身提醒了他一件事:“东西是留给沈棠的,你确定我用林小月的身份信息能通过银行的核验?你应该比我更了解自己,就算有密码,保险柜也只有她能开。”
沈棠早就是法律意义上的死人了,她本人已经被销户,从死亡证明到墓碑一应俱全,我用她的身份去银行开保险柜,不当场被当成骗子扭送去警局都算是运气好。
容云衍不甘心的站起身来,声音轻而坚定的问:“不试试怎么知道?”
先前被我用来试探他的回旋镖就此扎了回来,让我无话可说的同时,在心中用微弱的声音劝了自己一句,反正试试又不要钱,有他陪同一起去,大不了就是闹个乌龙。
我们一出学校就直奔附近的银行而去。
容云衍生怕我会反悔,走在路上也不忘打电话给相熟的客户经理,他握着我的手不断收紧,内心无疑是忐忑的,然而在电话里半点不露。
他声线稳定,语速平缓,任凭听筒另一边的人想破脑袋都不可能猜到他此时多着急。
“嗯。”
“好的。”
“我知道了。”
短短三句话说完,他确定了保险柜的所在,然后马不停蹄地维持着同我手牵手的姿势,快步出现在了银行贵宾室。
客户经理得知他要取的是寄存在保险柜里的物品,笑容和煦的确认道:“容先生,合同显示您一次性缴清了二十年的寄存费,现在提前取出来的话,费用只能退到今年末。”
言外之意就是提醒他记得避免损失。
容云衍只是看起来平静,其实早就心急如焚了,他哪里还顾得上去在意这些,当机立断的表示:“这些都无所谓,我只希望能用最快的速度拿到里面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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