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他真的只是在做测试,没有拿迷药冒险的打算,粉末状的东西至少能起到石灰粉的用途,而我若是跑的够快,只要在走廊里大喊“救命”,想惊动其他人还是不难的,就怕他也跑……
啪嚓——
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我先听到玻璃碎裂的声音,然后才是被呛到的咳嗽声。
等顺利放弃解开蒙眼布,直接把它往上一推,当成发带丢到了地上,时间并未过去太久,但D先生的打扮实在是太过严防死守。
屋里根本没光线可言,黯淡的像是已经到了后半夜,但已经适应黑暗环境的眼睛还是毫不费力地看清了近在咫尺的场景。
这得谢谢D先生一上来蒙住我眼睛的眼睛操作,虽然他的打扮证明这不过是双保险罢了。
真正能藏住他身份的是他此时的打扮,他穿的比在剧院献身那次还要来得更夸张,整个人都被衣物包裹住,就连面容也被跟帽子连在一起的面具遮得严丝合缝。
我合理怀疑,如果不是需要呼吸,他会连口鼻也遮住。
D先生维持着没有丝毫动摇的站姿,他既没有失去意识,也不像是马上就要晕过去,这足以证明纸包里的粉末根本不是迷药。
我登时被气笑道:“你都打扮成这副样子了,还有遮住我眼睛的必要么?”
黑暗中,我连判断出他的大致身高和脸型轮廓都做不到。
D先生没有太震惊,他似乎早就料到我不会坐以待毙,相比于我的行为更在意我的手。
“你有没有受伤?”他快步走到我面前,用戴着手套的手托起了我的手掌。
我对他的触碰相当排斥,下意识地就要避开,但他忽然加重力道攥紧了我的手腕,让我当场倒吸了一口冷气。
等他松开我,手腕上已经多了道浅红色的指印,因为皮肤白皙的缘故,瞧着格外触目惊心。我疼的蹙眉,正要把手抽回到身边,他却是伸出另一只手,开始替我揉手腕。
这样的表现让我警惕心大起,合理怀疑他是在打一巴掌揉三揉,想要趁机pua我。
可他却是说了句:“你的手很重要,以后不要做这么危险的事了。”
危险的事?
指向他撒药粉,不慎将红酒打翻在地,还是索性就是不要违逆他?
我不认为这话只有字面意思,忍不住追问:“为什么?”
室内氤氲着红酒的香气,是被我打碎的那瓶酒正在挥发,不过我对此丝毫不感到抱歉,甚至认为自己阴差阳错做的好。
别的或许无法完全看清楚,但茶几上赫然摆着两个高脚杯,。
D先生打算请我喝酒,而我是万万不敢喝,毕竟没人能确实里面是否有药。
室内从未彻底缓和过的气氛变得紧张起来。
D先生态度变得强硬,主动打破沉默道:“因为我不喜欢你的手上出现多余的东西,尤其是伤疤,那是对艺术的亵渎。”
我狐疑的看向自己的手,根本不相信他说的是实话。
林小月年纪比从前的我小八岁,身体也健康的多,但她不是学画出身,一双手并未特意保养过,高中握笔留下的茧子很明显。
至于沈棠的手,就更跟艺术相去甚远了,她或许画出过艺术,但学画打基本功是件苦事,这双手本身就满是茧子。
从哪方面看,我的手都跟艺术不沾边,这让D先生的发言听起来越发神经质了。
没了提前准备好的红酒,他接下来的表现正常多了,藏在完美遮掩情绪的面具后面说:“我建议你回去认真考虑一下。”
“我会的。”
“你在敷衍我。”
“我一定把自己的手呵护好,就算我出事,都不让它们出事,这行了吧”
我抬手冲D先生晃了晃。
这人如果是有特殊癖好的手控,那么为了同他更好的周旋,我得多了解一下相关知识。
眼下时间是来不及了,但试探一下他的态度总归来得及。
D先生对我的手果然是异乎寻常的在意,他再次捧住了我的手,认真道:“你需要保护的是自己。”
看来他至少是有比传说中的燕太子更好的理解能力。
传闻荆轲刺秦之前曾是燕太子的幕僚,并且深受对方的信任和眷顾,某天只因说了句喜欢一位侍女的手,就收到了被斩下来盛在托盘里的手。
初看这个故事时,我认为是双方沟通不畅导致的悲剧,但后来我意识到这很可能是心照不宣的警告。
燕太子急需通过刺杀嬴政的办法挽救自己和秦王,而荆轲耽误的太久了。
这双手不过是个小小的警告罢了,荆轲再不行动的话,下次托盘上装的就不知道具体会是什么了。
我怀疑D先生是在拿话点我,要我必须停止追查渔村案。
“如果可以的话,谁不想直接开始新生活,我不能什么都不做。”我故作忧虑的解释,“我有个身体不好的妈妈要照顾,还有未完成的学业……”
处境都糟糕成这样了,还要被他管来管去,我又不是被捶打千百遍,却只变得更加可口的年糕。
D先生冷飕飕的提醒道:“你早就是一介孤女了,哪里来的妈妈?那不是你的妈妈。”
他除了对我的手有执念,还很在意我的身份,在他看来我应该是沈棠,而非林小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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