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曼压下心里的狐疑,皮笑肉不笑。
“比不上少夫人,喜欢捡我不要的男人。”傅安安纹丝不动,静静地看着乔曼,“有话直说,别光说废话。”
“既然知道我是少帅府的少夫人,就你这态度,我枪杀你都不为过。”
乔曼冷笑,从手袋里掏出手枪,对准了傅安安。
司机吓一跳,“傅小姐。”
傅安安波澜不惊,没有动怒,只淡淡说了声,“蠢货!”
眨眼间。
咔嚓一声,乔曼手腕骨折。
等她反应过来,手枪已经被傅安安夺走,枪口掉转指向她的太阳穴。
“上次就夺了你的枪,还要不知死活凑上来,真以为全海城就你一个女人会耍枪?骄横自大,只会害死你!”傅安安眼眸染霜。
乔曼咬牙,“你不敢杀我。”
“砰!”
枪响,震耳欲聋。
乔曼瞳孔剧缩,颤抖着蹲身抱头。
她上过福广战场,打仗三年,知道枪声意味着什么。
一阵硝烟味袭来,呛得她不断咳嗽,才后知后觉到,除了手腕裂痛,身体倒没有感觉到哪里疼。
乔曼又疼又恼,看着傅安安手里还在冒烟的枪口,嘲笑着,“会耍枪又怎么样,你的枪法太烂,不过尔尔。”
“你仔细看看。”傅安安不紧不慢地说,黑眸寒静。
纤细小手拧开枪膛,把子弹一颗颗弹出来,空枪扔回乔曼。
“再有下次,我会打爆你的头。”
说完,傅安安头也不回,对开车的司机说,“继续前行。”
乔曼站在原地,左手握住骨折的右腕,脸色阴冷地检查全身。
最后,在手袋的搭扣上,找到傅安安射出的那颗子弹。
刚刚好嵌在圆形搭扣的最中央,准头惊人。
别说她了,就算是朱乾川,也很难射的这般刚刚好。
乔曼脸色剧变。
转而又想,一个连朱乾川都嫌弃的木头美人,怎么可能既会跳舞又会开枪精准?
瞎猫碰上死耗子罢了。
枉她用枪多年,竟然被诈住了。
但傅安安没有提到侍者的事。
也就是说,侍者应该落在其他人手中。
到底是谁呢?
乔曼想不出,只能咬着牙忍痛上车,开车前往法国医院医治手腕。
傅安安站在陆师长宅子门口。
管家果真不再把她拦在门外,而是客客气气引进门。
陆师长和陆太太坐在客厅等待,笑脸相迎。
傅安安礼貌一笑,“陆伯父,陆太太,打扰了。”
“傻孩子,我跟你父亲相交多年,客气就见外了。”陆师长哈哈大笑。
陆太太递给傅安安一杯咖啡,笑道,“你这个大老粗,一说话嗓门就大,别把安安吓到了。”
傅安安微笑回道,“陆伯父乃性情中人,安安只想亲近,不会害怕。”
陆太太动容,拉住她的手,“好孩子。”
傅安安反手握住,见气氛融洽,开口提了提父亲和兄长的事。
没想到,陆师长勃然变色。
傅安安随即感觉到,陆太太拉着她的手紧了紧。
她神色不变,笑容恬淡。
陆太太拿出雪白的帕子,擦了擦眼角,“安安,不是老陆和我不肯帮你,实在是,你父兄连同他们的直系部队都死了,换句话说,知情的人都死了,无从下手。”
“是啊,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你父亲和兄长,翻不了案啊。”陆师长叹气。
傅安安的心沉沉往下坠。
如此说来,整件事比她想象的更复杂。
也许,如她预料的那样,父兄不是汉奸,是有人栽赃陷害。
“谢谢陆师长和陆太太,叨扰了。”
回到傅公馆。
傅安安没胃口吃饭,喝了杯咖啡,眉头紧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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