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七月冷冷地盯着他。
“我的孩子应不应该存在,还轮不到外人来评价。”
苏长越摊了摊手,结束了这个话题。
“随你怎么说,事实就是如此,如果你想要像正常人一样安静地生活下去,就应该带着孩子离开!去到一个谁也不会认识你的地方,你要是想通了,可以随时联系我,这算是我对景诗最后的交代。”
说完,苏长越把一张名片放在了桌上,转身离去。
苏七月先把老院长送到了医院,做了一个全身检查。
检查后的结果,让苏七月的心沉到了谷底。
“……这里的脑肿瘤已经很严重了。”医生指着检查报告上的图片向苏七月说明情况。
“如果早两年来检查,或许还可以选择保守治疗,但是现在,已经太迟了。”
“就真的……没有任何办法了吗?”
苏七月不死心地追问。
医生只是摇了摇头,哀叹着回答:“在病人尚且清醒的时候,看看她还有没有什么没有完成的愿望吧。”
说完,对此无能为力的医生转身离去,徒留苏七月一个人在走廊里,渐渐被浓得化不开的绝望淹没,仿佛血液都被冲刷得凉透了。
苏七月去医院食堂取了餐食尽量掩盖脸上的异常,踏入病房,微笑着看向病床上的老院长。
“院长妈妈,你看,今天的食堂有燕尾虾,我记得你以前最喜欢吃这个。”
说着,苏七月走过去,把一个枕头垫在老院长的脑后。
老院长从小看着苏七月长大,这些故作正常的伪装对她来说并没有作用。
“检查结果,怎么样?”
没想到老院长会问得这么直接,苏七月手上的动作猛地一顿,脸上的笑容也僵住了。
老院长眼底一黯。
“看来我预料得没错,我果然时日无多。”
苏七月鼻子一酸,攥紧了手指,声音控制不住地沙哑。
“不会的,一定还有别的办法,我绝不会放弃的!”
老院长摇了摇头,笑得释然。
“我已经老了,那个总是让我脑袋发胀的东西现在估计已经没有办法取出来了吧?算了,也经不起折腾了……我也没什么别的要求,只要在离开之前,还能再看你一眼,呼吸一口外面的新鲜空气,就很满足了。”
“院长妈妈……”
苏七月的声音终究还是控制不住地哽咽了。
老院长拉过苏七月的手,温暖的掌心覆在她的手背上,平淡的语气像是和煦的阳光。
“不要为了即将逝去的人伤心,好好活着,才是对逝者最大的告慰,我剩下的时间不多了,悲伤先放在一边,推着我出去走走,看看风景,如何?”
老院长轻飘飘地转移苏七月的注意力。
“嗯,好,我陪您出去走走。”
苏七月擦了擦眼尾的泪珠,努力扬起一个笑脸,把老院长扶到轮椅上。
在这三天的期限里,苏七月推着老院长,去海边喂海鸥,晚上参加一年一度的海灯节,看颜色各异的海灯逐渐飘向远方,然后,又去逛苏七月小时候经常路过的街巷,店门大多数都换了一副模样,只有一家熟悉的棒冰店还在,但营业的人已经从十几年前的大妈变成了她的二十几岁的儿子,好在味道还是一样。
苏七月咬了一口棒冰,冰凉的温度在口中慢慢融化,心里的怅然如洪水般决堤。
直到第四天,凌晨三点,脉搏器在长夜之中忽然发出一声哀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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