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祁红鸢看来,祈煊不能弱,同样能成为祈煊妻子的人也绝对不能弱。
她很满意苏芸暖。
虽然她说之前种种都是报恩,可一个女子能做出来那么多事情,是非常不容易的,所以这样的侄媳妇进门后,祁家是有机会重新成为那个世族大家,人丁兴旺。
而她,说是回去祈家不过是心里那点点儿盼望,夫在大寨,弥月在大寨,她怎么会舍弃自己多年来经营的地方。
苏芸暖回到大寨,祈煊迎了过来:“怎么样了?”
“她很好,并且给我们一千人。”苏芸暖说。
祈煊抿了抿嘴角:“这里怎么办?”
苏芸暖看到满月阿古的身体还在屋子里,走到跟前蹲下来,从她怀里摸出来一个袋子,袋子里装着个药瓶:“她问过满月阿古解毒,我怀疑这是解药。”
“土司?”祈煊问。
苏芸暖摇头:“不能直接用,你去抓一只野鸡来,先试试。”
等祈煊出去后,苏芸暖给弥月阿古诊脉,事实证明祈煊的姑母医术也很厉害,从她处理伤口到缝合的过程,苏芸暖就是这么认为的。
弥月阿古的身体很平稳,苏醒只是时间问题。
大寨是这些人的地盘,满月阿古的事情只能是大寨的人处理,在离开之前能治好土司或者等弥月阿古醒来,否则想要走出去大寨怕是也不容易。
祈煊带回来的山鸡,苏芸暖用满月阿古的钢针扎了野鸡的大腿一下,看着山鸡摇摇晃晃的样子,迅速给灌下去瓷瓶里的药。
趁着这个工夫,祈煊把满月阿古的身体搬到角落里,找了一块布盖上。
两个人坐在一起看着山鸡,等山鸡摇摇晃晃站起来的时候,苏芸暖一把抓住了祈煊的手臂,兴奋的说:“可以!可以!”
祈煊笑着点头:“要给土司试试吗?”
“我还有点儿担心。”苏芸暖回头看着土司:“他不单单是大寨的土司,还是你的姑丈。”
不等祈煊说话,弥月阿古的声音传来:“用吧,阿姐一死,我爹再不醒来,大寨就完了。”
苏芸暖和祈煊回头看着弥月阿古,不知道她什么时候醒来的,这会儿已经撑着身体坐起来了。
苏芸暖过来扶着她:“伤口很深,你不能乱动。”
“等不了了。”弥月阿古伸出手:“解药给我,我来,不管什么结果我都自己扛着。”
苏芸暖把解药递给了弥月阿古。
外面十二寨的寨主已经齐聚在大寨的门口了,可大寨严阵以待,不通传也不放行,两拨人就这么僵持住了。
“我要见岳父大人!”桑巴加抬起手指着守门侍卫:“我猛乌寨的大夫人已经快有月余不曾回去了,放我进去接人!”
侍卫装聋作哑。
打从那两个外乡人进入大寨后,三小姐就下令不准任何人进入大寨。
桑巴加气得哇哇怪叫,握着钢刀就要冲上来。
侍卫不搭理他们,但可时时刻刻盯着呢,桑巴加刚往前走了两步,一排排的弩箭就扎在他脚前不足一尺的地方。
这就是大寨的态度,靠近就是死,哪怕是十二寨的寨主也不行!
十二寨的寨主们面面相觑。
桑巴加一转身,大步流星的走了,十二寨的人跟着离开,在不远处这些人席地而坐。
“拼了!我怀疑那个女人回来了!”桑巴加说:“大家都该知道,十二寨和大寨得要安稳,为了守着这个破山,我们已经很穷了!”
“怎么拼?”普兰寨的穆禄啐了一口:“这都半年过去了!一点儿消息都没有不说,让一个女娃子试掌管大寨,真是晦气!”
“打!”黑铁塔般的顿珠咬牙切齿:“召集人打进去!反正我是穷怕了!外面的人都吃的很好,穿的衣服都是滑溜溜的绸缎!从我们父辈就守着这里,我受够了!”
十二寨的寨主心思都差不多,所以都看桑巴加。
除了大寨外,最厉害的就是猛乌寨,也是因为猛乌寨厉害,所以土司才会把满月阿古嫁给了桑巴加。
桑巴加站起来:“让我们的人上山,攻打大寨!”
十二寨头一次跟大寨打起来了。
外面消息送到门外,弥月阿古苍白的脸上冷汗顺着发丝额角滚落,她看着依旧是没有任何反应的父亲,后退两步跪在床边磕了三个头,起身往外走。
“弥月。”祈煊拦住了她:“我去。”
弥月阿古看着祈煊:“表哥是知道了吗?娘亲是祁家人。”
说着,她努力露出一丝笑意:“你要保护好自己,弥月可以死,但表哥不能死。”
“我死不了。”祈煊面色凝重的拉住弥月阿古的手臂:“在这里陪着她,外面有我。”
弥月阿古还要坚持,就觉得眼前一黑,她眉头紧锁的缓缓地倒靠在祈煊的怀里,祈煊把人抱起来放在床上,因为伤口在后背,苏芸暖过来帮忙让她趴好。
“不要担心。”祈煊说。
苏芸暖点了点头,不担心是不可能的,可这个时候自己和弥月都没什么用,祈煊能抵挡一阵,就能争取更多的时间,再者祁红鸢的草庐就在半山腰,大寨里打起来的话,她一定会看到的,她不会袖手旁观。
门再次关上,苏芸暖来到床边给土司诊脉,手镯颤了颤又掉出来了注射器和药品。
注射药物的时候,苏芸暖想到了促进伤口愈合的药物,手边就多了一盒药膏。
看到药膏,苏芸暖轻轻的垂眸看了眼手镯,这么久以来,自己似乎跟这个手镯没有太强的链接,但有不可或缺,回头自己一定要收集一些极品的草药给它,看它终极状态是什么样子的。
毕竟从最开始不起眼儿的木镯,已经越发油量还带了深浅不同的好几条金丝线纹路了。
外面打斗的声音越来越近了。
苏芸暖无奈的靠在床边抬头看着圆圆的穹顶,东宁府的事情发展的太快,现在她倒是得到了为玉双准备的人,可是也陷入了大寨和十二寨的争斗中了,更不用说在这里还找到了祈煊的血亲。
是好是坏都分不清了,如今十二寨翻脸,祈煊能抵挡多久?
就在苏芸暖心乱如麻的时候,祁红鸢的琴声响起,那声音如万马奔腾,从琴声里能听到杀气。
床上的土司突然睁开了眼睛:“红鸢。”
沙哑的声音清晰入耳,苏芸暖几乎是弹跳起来的,看着缓缓坐起来的土司。
“你是谁?”纳兰格尔看着苏芸暖:“外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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