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美人低声说:“倒也不是看到了什么,而是发现太后是个和善的人,想到姐姐当初跟我说的话,我知道姐姐是真心为我好。”
“这也是太后的意思。”赵美人儿轻声说:“回头有了孩子,追随皇后,咱们所求不多,哪怕只能远远地看着皇上,都知足,他可是我们的夫君呢。”
虞美人的脸顿时红了,轻轻地点头。
若非爱慕皇上,又怎么会入宫?
只是身份低微,不敢宣之于口罢了,倒是在赵美人面前没什么好遮掩的。
一路到了京城。
太上皇和太后被簇拥着回宫。
晚膳后,各回各家,皇后娘娘把阮嬷嬷送回来了,这是苏芸暖私下里问皇后娘娘要的人,当然说的也明白,福王妃的身体需要调理,阮嬷嬷善于调香和用香,跟在福王妃身边能帮不少忙。
阮嬷嬷可高兴了,皇后娘娘很好,可她更愿意跟在太后身边,多年来点点滴滴都记在心里,太后是个难得的好主子。
苏芸暖请阮嬷嬷坐下来,说:“当初是祖母送您到我身边来的,一晃过去了二十几年。”
“是啊,太后这些年都没多大的变化。”阮嬷嬷说,在她眼里,主子从来就没变过,只是二十几年啊,她没敢那么说。
苏芸暖笑了:“原本想着让您荣养,再有一两年也要把驻外的官员调会京中了,到时候您能和亲人团聚。”
“主子,奴婢没想着离开这里,只要您不嫌弃奴婢笨手笨脚的,尽管吩咐便是。”阮嬷嬷是个心思通透的人,知道太后必定是有事要自己去做了,立刻先把话儿递过去了。
苏芸暖点了点头:“祖母当年的心情,我如今倒也体会到了,把心里头放心的人送到在意的人身边,多少心里都能踏实一些。”顿了一下,苏芸暖才说:“福王妃过门日子不算长,身体却不好了,怪我这个当婆婆的疏忽了,如今只能把您送到福王妃身边,帮忙调理一下她的睡眠,也多开解,回头等各地的郎中都过来了,就好了。”
阮嬷嬷赶紧起身。
苏芸暖伸出手扶住了阮嬷嬷:“您别这样,我啊,是求您帮忙的时候,再者咱们认识二十几年了,您知道我心里头并不把那些跪来跪去的礼数放在心里,今儿啊,我就是个婆婆,您是我要求帮忙的人。”
阮嬷嬷只觉得肝脑涂地都愿意,有些激动的说:“主子放心,奴婢一定会好好照顾福王妃的。”
就这样,阮嬷嬷被送到了福王府。
苏芸暖没过来,主要是刚回来,再者也希望阮嬷嬷在容止若身边,时间长了能让容止若见到自己不那么拘着。
不然,自己这个时候住过去,容止若的心情就更难放松下来了。
宫里无事可做。
苏芸暖闲不住的开始配药,并且整理方子,这些年几乎倾囊相授,如今日子悠闲,那就查漏补缺。
祁煊打从让位后,那是没有大事就守着媳妇儿。
两个人闲着就去御花园溜达,桂花香,摘桂花回来送去御膳房做桂花糕,桂花酿。
亭子里,早有人在里面铺上了垫子,苏芸暖对姬苒御下的能力很赞赏,宫里虽大,可处处都有人负责,整洁干净不说,细枝末节的地方也做的非常好。
两个人刚坐下,抱夏带着宫女送来茶盘,红泥小火炉和棋盘。
苏芸暖和祁煊在亭子里品茶下棋。
这样一下午的时光就打发了。
“咱们这么闲着,还真有点儿闲不住。”苏芸暖感慨:“我觉得自己就是劳碌命。”
祁煊牵着苏芸暖的手,两个人慢腾腾的往回走:“那就约几个好友见一见面。”
“对啊。”苏芸暖来了兴致:“打从回来就再没见到欧阳红和廖红了,她们两个人对我来说还挺重要的,当初要不是廖红带领青牛县的布庄帮忙,我也不能给咱们的祁家军准备那么多的衣物鞋袜。”
“廖红要不是遇到了我的阿暖,也不会走出青牛县,在京城里成为不可忽视的商户,家财不说,名望在商贾里的地位可不低。”祁煊轻声说:“你啊,只记得别人对你的好,忘记了自己给别人带去的好处了?”
苏芸暖笑了:“欧阳红的名望呢?”
祁煊清了清嗓子:“要差一些,不过如今也好不少了,她那个行当可不容易得到人尊重。”
“但是她是个值得尊重的人。”苏芸暖说:“她比很多人都更通透,也疼那些姑娘们。”
祁煊并不反对,也不多做评论。
“明儿吧,我见见她们。”苏芸暖说:“刚好最近闲来无事还整理了一些衣服样子,回头给廖红拿去。”
两个人回到寿康宫,晚膳两个人吃的简单,主要养生为主。
苏芸暖拿起来毛笔,想了想,如果能造出来铅笔的话,其实还可以在女学开一个服装设计的课程。
历史的推/进从来都是时代弄潮儿的孜孜求索,自己能提供一个路径,后来人前仆后继的努力,才是历史车轮前进的永动力。
有了这个想法,本想着再画一些衣服图样的她开始研究如何制作铅笔了。
祁煊在看苏芸暖所有的书,但凡是出自她手,祁煊都百看不厌,偶尔抬头看到苏芸暖在用宣纸卷着毛笔,反反复复的动作好半天也没有变化,就知道她又在琢磨新鲜玩意儿了。
祁煊起身走过来,问:“想到什么好东西了吗?”
“是一种笔,墨在中间,外层是木头,可以削得尖尖的,这样画画的话就更容易了,也比水墨更精准。”苏芸暖说:“不过,制墨且不说能不能用,这外层固定笔芯的木头也是个问题,我想着用纸卷起来,可是太笨重了,适得其反。”
祁煊拿过来苏芸暖卷了半天的纸:“如果有很好的鱼胶呢?”
鱼胶?
苏芸暖笑了:“我懂了,回头我要试试!”
祁煊牵着她的手起身:“快去洗漱一下吧,夜深了,该安寝了。”
“你不说还没感觉,你这么一说我还真困了。”苏芸暖去洗漱,坐在妆台前面摘下首饰,拉开匣子的时候,看到了静静地躺在里面的木镯,顿住了动作,她的药药啊,不知道在哪里,也不知道过的好不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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