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他的目光已经转向了姜澜。
艾蕾却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固执的吼叫:“你不是保证过妈妈不是因为你的关系去世的吗?那这些是什么?是什么?你说啊!”
“这些……”克劳斯凝眉,一时间竟连搪塞的解释也说不出来,这可和平时的他不一样。
艾蕾咬牙切齿道:“说不出来了?心虚了吗?我就知道妈妈不会无缘无故生病,果然、果然是你!”
克劳斯沉着脸,吩咐姜澜,“把她带出去。”
然而艾蕾却嘶吼道:“你开口啊!你说啊!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对妈妈?!”
“砰咚”一声,克劳斯将床头柜上的物品挥落,砸了一地,也吓住了正在愤怒中的女儿。
“给我滚出去!”
姜澜连忙拉住艾蕾,将她带了出去。
“艾蕾,不管有什么事都已经过去了,你作为女儿,刚才对你父亲实在有点过分了。”
听到姜澜的话,艾蕾推开她,“你懂什么!要是你母亲被你父亲害死,你也若无其事的喊他爸爸吗!”
“我当然不会。”姜澜盯着她的眼睛,“所以直到顾业明去世的时候,我都没有来得及原谅他。”
艾蕾一愣,本以为姜澜不能理会她此刻的心情,然而对方的表情让她一瞬间有一丝同病相怜的意味。
“你……”她动了动嘴唇,“看来你和我一样,都有一个不靠谱的父亲。”
姜澜来到旁边的花坛边慢慢坐下,“你今天太冲动了,就算克劳斯做过对不起你母亲的事,那也应该调查清楚再去质问他,而不是现在不明不白的冲上去。”
“那些信件就是证据。”艾蕾的眼中除了愤恨,再无其他,“当初他骗我说妈妈只是生病,精神上有问题,所以才一次又一次的进精神病院,谁知道……”
“你怎么就确定他是在说谎?”
艾蕾冷笑:“虽然那时候我还小,不大懂,但也隐约知道他当时聘请一些专业人士制作精神类药物,后来长大一些,我继续调查过后,才发现那些药物有致幻和麻痹的作用,我母亲很有可能是被当做药品实验人员了!”
姜澜闻言,并没有感到多惊讶。
在了解克劳斯的为人这么长时间后,他能做出这种泯灭良知的事情一点也不奇怪,娱乐圈这种例子比比皆是。
“现在你知道了,其实也拿他没办法,想想他是你父亲,而且事情过去那么久,光靠这盒子里的东西,又能做什么?”
艾蕾脱口而出:“我妈妈不能被白白害死!”
她也算终于懂了,为什么克劳斯对她那么宽容,也从来不提继承家族遗产的事情,原来真如姜澜所说,他压根没有想过让她有权利!
“你想怎么做?”无意中知道克劳斯家族这么劲爆的事儿,姜澜当然更加好奇。
不过这时候,艾蕾反而冷静下来了,冷冷的瞥她一眼,“关你什么事?”
轻哼一声,艾蕾转头离开了这栋别墅大门。
望着女孩离开的背影,姜澜眯了眯眼,回头看向灯火通明的别墅,不用问,克劳斯一定是在等着她,至于她回去之后会面临什么,也就由不得她想象了。
回去,还是不回去?
姜澜抚摸向自己的肚子,准备前进的脚步顿住。
她还有孩子,不能拿肚子里这个来冒险。
想着,姜澜步步后退,却在这时听到管家的声音:“姜小姐,您该进去了。”
毫无疑问,这是克劳斯特意吩咐他出来找自己的,恐怕他还有更多话要质问,现在艾蕾发泄一通走得潇洒,可不就只能找她兴师问罪了吗?
“我想在外面吹吹风。”姜澜平静的一步一步后退,“里面酒气太浓厚了,你进去对克劳斯先生说一下吧。”
管家却不依不饶的开口:“请您先进去,克劳斯先生有话要问你。”
“我如果就是不进去呢?”眼看管家朝她走过来,姜澜的余光扫向院子里一辆红色小轿车。
幸好她今天回来的时候特意让人把车提出来,因为早孕反应,原本想出去兜兜风的,但管家拦着没让,生怕吹感冒。
“姜小姐,请不要让我为难。”管家说着,竟要上前逮她。
姜澜动作极快,一骨碌跳上驾驶座,关门的时候差点夹到管家的手。
“这么晚了,你要是出去,克劳斯先生是不会放过你的!”管家威胁道。
姜澜轻笑一声:“告诉他,能不能放过我可不是由他说了算。”
说完,她利落的踩上油门,绝尘而去。
一路开出好一段距离,期间手机铃声不断响起,不用问都知道是克劳斯打过来的。
在街边停下来后,她看了看
今天她还算运气好,为了照亮书房所以一直带着手机,要不这大半夜的出来都没法联系人。
划过一截屏幕,指尖停顿在某人的名字上面,姜澜犹豫半晌,最终还是将手机放下,开车直接前往陆家大宅。
万籁俱寂时刻,姜澜的车停在了熟悉的目的地,除了门口有灯光,房间里一片幽暗,就连尽忠职守的管家也不会在此刻出现。
门铃声响得很突兀,姜澜按下之后安静的等待。
没一会儿,是陆行州亲自开的门。
看见姜澜一身睡衣,面色苍白的站在面前,陆行州眼中划过一丝诧异,但很快,他便冷冰冰的问:“你来干什么?”
姜澜平静的望着他,“我想你了。”
陆行州上下打量她一圈,连调侃也没有,而是问:“出什么事了?”
“功夫不负有心人,总算知道克劳斯的一个致命问题。”看男人并没有开玩笑的意思,姜澜也只好收起别的心思,认真回答:“也许,我们可以从私人方面出手调查。”
她顿了顿,“你就让我一直站在门口说吗?”
陆行州侧身,放她进去。
姜澜轻车熟路的进了浴室,不慌不忙洗漱一顿,换好干净的睡衣后才出现在陆行州的卧室门口。
“要不,今天还是别说了,我太累,想早点休息。”望着房间里安静坐在床头的男人,姜澜故意开口。
然而,她得到的回答是那样冷硬,“不要告诉我,你特意过来,就是为了睡一晚。”
男人漠然的眼神,单薄的唇,让姜澜心口一阵阵抽痛,但她发现自己竟然还笑得出来。
“有什么不行吗?好歹夫妻一场,今晚我比较倒霉,就当是在你这里借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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