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渐亮了,清晨到来。
床上的女孩醒了过来,她半坐起来,伸了个懒腰,睁开眼睛,眼神清澈宛似溪水。
眼睛是人的心灵之窗,只是看到这双眼,我就确定,梦境中的尚春,也就是眼前的这个左星媛,是个性情和善、本质单纯的青春女孩。
她对人对事都不会往坏里想,但往往这样的姑娘最容易受到伤害。
所以说,有闺女的人要记住,培养女儿不能总是强调身心善良什么的,要教给女儿时刻提防坏人的意识。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老话总是没错的。
我尝试和左星媛说话,奈何,短发小姑娘下地后自顾自的去洗漱了,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身边有我的存在,她看不到我,也听不到我的声音。
我对尚春的噩梦世界而言,像是不存在一般,只是个静静旁观的过客。
这种状态让我极度不解!
琢磨了一下之后,我向上飞起。
穿透一层层的楼板,直到穿透屋顶,阳光落在身上,但一点不适感都没有。
我更加惊讶了。
按理说,灵魂状态时,最忌讳的就是暴露在太阳光之下。
被阳光直射,对魂魄是有伤害的,即便魂力高绝,在类似情形下,也得躲避着阳光才成。
“但眼下这是怎么回事?”
我敞开双臂面对阳光,就这样晒着。
诡异的是,足足五分钟过去,魂体还是冰寒状态,一点升温迹象都没有,更没有太阳之火落到魂体上进行烧灼。
‘大白天见鬼’就是我心情的真实写照。
收拢双臂,我抬头直视着阳光,没有刺眼感觉。
想了一下,继续向上飞,飞过云层,又继续上升数千米,终于遇到一层无形壁垒。
伸手,总算是接触到了壁垒,感受一下此物的强度,可以确定,只要我想,随时可以突破这层壁垒,脱离这诡异的噩梦空间。
转念间过了无数念头,原路返回,向下穿透一层层的楼,重新出现在左星媛的卧室中。
这时候,左星媛正在桌前用着早餐,她旁边有几个女佣在整理衣物。
我震惊的发现,老管家曲伯在角落里有诡异动作。
绕到他身后去看,就看清楚了,他拿出了装着透明液体的小瓶,正往咖啡杯子中倾倒。
那是准备给左星媛喝的。
这时候,左慢进屋了,曲伯笑呵呵的将加了料的咖啡递给左慢,示意是给左星媛准备的。
左慢没有任何怀疑的接过去,走到左星媛面前,随意和女儿聊天,顺手将咖啡杯递过去。
小姑娘哪会怀疑什么,笑着谢过后,接过杯子开始饮用。
躲在后头的老管家神色诡谲的盯着这幕。
“尚春,不要喝!”
我看着短发大酒窝的姑娘毫无防备的接过杯子,不由大急。
扑过去双手挥动,欲要打翻她手中的杯子。
无奈的是,我根本触碰不到任何实物,在场的女佣们也听不到示警声。
眼睁睁看着左星媛将加了料的咖啡喝进肚子中,我火冒三丈,转过身去,挥动拳头,对着后方的曲伯拳击了好几十下。
可惜,没有一下能对他造成伤害。
在我的位置,可以清晰看到曲伯眼神的变化。
看着左星媛接过咖啡就喝,曲伯眼中现出一丝愧疚,但转眼间,这丝愧疚转为坚定,随后,转为狠辣。
他没有半途收手的意思。
我怒骂他老壁灯,但于事无补。
左慢和女儿聊了几句她学业方面的问题,就和老管家曲伯一道离去了。
这时候,左星媛却感觉疲惫,说是得睡一会儿,让人出去,别来打扰。
女佣们有些不解的互相看看。
明明是大早晨,还刚喝了提神醒脑的咖啡,为何女孩儿犯困了?
但左星媛要睡觉,她们岂能阻拦?就顺从的退了出去。
我急的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邪术发作的好快,可以说是立竿见影。
在我的眼中,清晰看到三个小小的黑影,从她天灵位置透出了半拉身体,那是左星媛的‘三魂’。
这道邪术初始时针对的是小姑娘的三魂!
会让其三魂离体、到处乱逛,时间一长,三魂就回不到躯壳之内了。
我感应的清楚,当三魂离体的时限到达后,其体内留存的七魄也将脱离,追随三魂而去。
换句话说,她就死掉了!
此类引魂出窍的邪术诡异莫测,极难察觉。
左星媛困得不行了,不管不顾的倒头就睡,但其实邪术入体,命不久矣。
我下意识的去碰她,还是老样子,根本就干涉不到。
“谁来救救她?”
向着左右大喊,哪怕,有路过的孤魂野鬼帮一把也好啊!
没有任何援助出现。
这才意识到,占地硕大的豪宅,未免太干净了些。
若说非人类,只有曲伯豢养的小女鬼出现过一次,再之后,没见过任何孤魂野鬼。
这简直不可思议!
要知道,这般大的面积,且房间大、人口少,正是幽魂们喜欢藏匿的所在,为何,整个豪宅中,连那种没有伤害力的游魂都没有呢?
我忽然就懂了。
必然是曲伯施法驱逐过,不然的话,如何解释这个现象?
虽然我就在此地,但对事态进展一点作用都没有,只能静静看着。
一直到中午,左家人总算是发现不对头了。
女佣们尝试叫醒小姐下楼用中餐,但无论她们如何召唤,甚至上手摇晃,左星媛都毫无反应,除了还有呼吸,和尸体没两样了。
女佣们大惊失色,慌乱的去找家主汇报。
不久后,许多脚步声响起。
家主左慢脸色铁青的冲进来,他身后跟着美艳的夫人,还有曲伯这个吃里扒外的老管家。
更落后一步的,是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看样子,是左家的私人医生,不然,不可能这般快捷的出现在这里。
女佣们神色无措的跟在最后,一个个脸色惨白。
她们没有服侍好小姐,怕不是工作要不保了?
各人有各人的愁苦。
“陈医生,快,给星媛看看,到底是怎么了?”
左慢尝试叫醒女儿无果,满头大汗的对着白大褂医生喊着。
看来,长相俊朗的医生姓陈。
陈医生到了近前,有条不紊的进行了一系列检查,随后摇头,说是找不出病因,建议赶快送医。
左慢腮帮子鼓动几下,我看那意思想要骂陈医生是废物,但毕竟是有涵养的,忍住着急和怒意,吩咐曲伯,赶快安排人手送左星媛就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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