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册委屈的捂住脸颊,但还是听话的回忆起来。
“家族内部的仇家?哎呀,恨我的人太多了!
我爹的那些妾室们,妾室们生的卑贱儿女,那些庶子、庶女们,以及大伯和三叔家里那些讨人厌的家伙,全被我敲打过,哪个不恨我入骨?”
他在那儿叨叨着,徐树脸都黑了。
我在旁听的是目瞪口呆:这小子在家族中的仇人也太多了,完全是众矢之的啊,这就不好办了,想在这么多的嫌疑人中找到施法者,难度是大海捞针级别的。
徐树摆摆手:“算了,你还是别想了,没想到你在司徒家族中这么招人恨,能活到这么大也算是奇迹了。”
“徐道爷,话不是这么说的,你是不知道,我爹的那些妾室有多坏,她们时刻琢磨着害死我们三兄妹,甚至害死我娘!
这样一来,那些卑贱的妾室就能取而代之了,更能让她们的儿女摆脱庶出身份。”
司徒册这般一说,徐树冷笑起来:“你这些想法是从哪来的?要是贫道没有猜错,都是你娘平日里灌输给你们兄妹三人的吧?
你真的被庶子庶女们害过吗?还是说,你爹的那些妾室,联手祸害过你们兄妹了?”
“这?”被徐树这般一问,司徒册骤然卡壳了。
他才意识到,自己对那些人的敌意,其实是从他生母那里来的。
“真是没有主见的废……,贫道失言了,司徒公子,你们家里人关系如何,不是此事重点;
重点在于,在司徒家族内部,至少有一个人,甚至多个人,要么他们自己会邪术,要么,他们使用金银,在外找了个擅长巫蛊邪术的高手,目的就是要整死你!”
“这才是重点!
眼下,距离端午还有不到八天的时间,必须在这八天之内,揪出幕后施法者,让其解了施加在你身上的鬼蛊,你才能保住性命;
否则,时辰一到,即便神仙下凡,也救不了你了。”
徐树加重了语气。
司徒册脸都成苦瓜了:“徐道爷,为何非要揪出幕后施法者呢?我听人言,徐道爷是有真本事的,你开坛做法破了这劳什子的鬼蛊不就得了?
据说,这样能反噬的暗中施法者受重伤甚至死亡呢,岂不是干脆利落?”
他期待的看向徐树。
徐树老脸就是一红。
我在旁看着这幕,哈哈哈的失声大笑起来!
反正,谁都听不到笑声,那我就可着劲的来呗。
司徒册这话说的太想当然了。
能施展此等厉害鬼蛊的人物,其道行等级,比之眼下的徐树只高不低。
江湖上对破除他人法术是有说法的。
至少要比施术者高一个大等级的道行,才能不受伤的强行破开邪术。
如果道行等级相同,有可能破术失败,那被反噬的就是自身了!
徐树虽然道行被压制了,但他是法术大行家,如何不懂这个?
所以,最稳妥做法就是揪出幕后黑手,让施法者自行解开邪术,这才能最大程度的保障自身安全。
徐树被任务压制的道行低微,他怎么敢开坛强行破除鬼蛊?除非万不得已,他才不会铤而走险呢。
这些内情,司徒册自是不懂的,他这话一问,无疑,让徐树很是难堪。
看到徐树吃瘪,我这笑可就忍不住了。
“司徒公子,你所言的那是针对普通邪术,但你身上背着的,可是让人谈虎色变的鬼蛊之术!
此等邪术,民间几乎失传了,就是因为这类术法杀伤太重,有伤天和,对施术者自身阴德也有损害,久而久之,习练者愈发的少了。
但其威力也是让人惊惧的,先不说其它,只说此术已经和受害者的阴魂捆绑于一处了,就让人投鼠忌器!”
“假设,贫道开坛做法强行破除此术,那么,在邪术被破之时,因为和你的魂魄捆绑过紧,有可能伤到你的阴魂,导致你变成一个疯子。
司徒公子,你要不要试试?”
徐树皮笑肉不笑的看向司徒册。
司徒册浑身激灵灵一颤,双手乱摇:“不行,不行,我可不想当疯子;
还是按照道爷所言的,想办法抓住施法者吧,让其亲自解开邪术才是稳妥之道。”
他额头冷汗涔涔,掏出帕子擦拭。
徐树点头:“善。”
我只能挑起大拇哥喊一声‘要得了’。
徐树这厮胡说八道的能力真不是盖的!
别的我不知道,什么灵魂捆绑深重,强行破开邪术会导致苦主疯狂之类的,纯属子虚乌有的杜撰之言。
只要能强行破除术法,那就不必管邪术捆绑灵魂有多紧,讲话了,邪术本体都不在了,哪会伤到苦主的魂魄呢?
归根结底,就是因为徐树的道行实力不够,只能采取对自身最安全的手段去解决邪事。
司徒册是个门外汉,被徐树糊弄的找不到了北了都。
不久后,马车停下了。
司徒册和徐树一前一后的下了车,眼前就是司徒家的别院了。
此地比较偏僻,路人不多,别院看起来有些老旧,想来,很少有司徒家的人在此多住,一般都是盛夏季节来此避暑。
没错,绝对是避暑专用的地儿!
因为,我看到别院的第一眼,就感觉到了森寒之气。
此地,阴气浓度远超其他地界。
好嘛,司徒册本就身中鬼蛊了,还选择了阴气如此之重的院子居住,这是嫌死的不够快啊!
顶着落魄老道形象的徐树,没有跟着司徒册进入院落,而是示意他等待一下,然后,徐树沿着这座别院走了起来,一边走一边左右看顾着,似在观察着什么。
司徒册带着几个随从在后跟着,他们面面相觑的,不明白徐道爷在搞什么鬼?
转了一个大圈儿回到正门前,司徒册忍不住了,凑到面色凝重的徐树跟前询问:“徐道爷,你这是在做什么呢?”
徐树没有回答他的话,甚至,没多看司徒册一眼,而是目光深沉的盯着院门。
半响后,徐树才阴冷的说:“司徒公子,这座别院归于司徒家名下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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