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吃过晚饭,陈远呆在宿舍看了会电视,然后摸出手机给王欣然打电话。
“小王,在黄原?”
“没啊,我正陪着京城媒体的记者在其他地市采访呢。”王欣然道。
“哦,京城媒体的记者来江州不?”
“看他们的采访计划,这次没这安排。”
“哦……”陈远拖长了声音。
“怎么?希望他们去江州?”
“不知道。
“为什么这么说?”
“不知道。”
“为什么不知道?”
“不知道。”
“除了不知道,你还会说什么?”
“不知道。”
“你个阴阳鬼,到底想说什么?”王欣然忍不住笑起来。
陈远也呵呵笑起来:“我想问问你,今天你在陪京城媒体记者采访的时候,有没有从黄原听到什么消息?”
“消息?啥消息?说具体点。”
“具体点就是,有没有听到高层有什么动态?”
“高层动态?我一个小小帮忙的副处,我能听到什么动态?今天我陪着记者到了下面地市,就没和黄原联系。”
“哦,那就算了。”
“你今晚突然问我这个,到底是什么意思?”王欣然的好奇心上来了。
“也没什么意思,就是老廖同志今天结束在江州的活动,临走的时候,和老安、老骆说了几句话,然后江州就突然紧张起来了……”接着陈远把廖谷锋离开阳山前说的那话,和安哲在江州发布紧急通知的事告诉了王欣然。
听陈远说完,王欣然寻思片刻:“这……似乎意味着江州要出什么事,而这事似乎是从上面下来的。”
“是的,现在江州所有人都不知道会出什么事,也包括我,所以我想问问你,毕竟你在黄原,打探高层的信息方便些。”
“要是我不离开黄原,或许能通过内部人士拐弯抹角打探到一些蛛丝马迹的信息,但现在,我什么都不知道,而且,依目前的态势,似乎我这个时候也不好随便去打听。”
“嗯,那就算了,我估计谜底很快就会揭晓。”
王欣然沉默片刻:“你希望会是怎样的谜底?好的还是坏的?”
“这不是我怎么希望的问题,我的直觉,这谜底肯定不是好事。”
“是不是好事,要看对谁来说。”
“啥意思?”
“啥意思你不明白?之前的江州巨震和江州风暴,不都是这样?有的人觉得是坏事,但有的是则认为是好事。”
“这倒也是,之前的巨震和风暴对我来说都是坏事,这次我希望倒过来。”
“话也不能这么说,任何事物都有矛盾的两面,巨震和风暴开始对你不是好事,但结果对你来说却恰恰相反。如果这次的事情开始对你是好事,但最后说不定……”
“你个乌鸦嘴!”陈远有些晦气,在晦气的同时,不知为何,心里突然有一丝莫名的不安。
“呵呵……”王欣然笑起来,“光想听好话不行,要面对现实呢,很多事都是错综复杂瞬息万变的,好与坏的转变只是瞬间的事,这不是你我的主观臆想能决定的,甚至以你我微不足道的能量和能力,转变都不可能,只能等待观望,只能听天由命,何况这到底是什么事,对你来说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无法知晓,而且,说不定这事和你毫无干系呢。”
“毫无干系……呵呵……”陈远干笑一下。
王欣然接着道:“其实有个途径,你可以试一试,或许能知道到底是什么事。”
“什么途径?”陈远道。
“你可以通过吕倩问一下他老爸啊,这多简单。”王欣然道。
听王欣然提到吕倩陈远就头疼,叹了口气:“这显然不可能,别说吕倩现在见了我就像仇人,恨不得吃了我,就是她愿意打听,老廖也不会告诉她,说不定还会尅她一顿。”
“吕倩现在对你这态度,还是因为那晚的事?”
“是的。”
“她认定你不答应她,是因为我和你?”
“应该是。”
王欣然长叹一声:“唉,我可是比窦娥还冤啊,我们俩根本就没那关系……”
“冤个屁,谁说我们没那关系?”
“有个屁,我俩怎么有那关系了?”
“在松北那晚不是有了?”
一听陈远提起松北那晚的事王欣然就急:“不许再提那事,那个不算。”
“怎么不算?明明都进去了,还出来了。”陈远这话说的颇有意味,脸上不由坏笑。
“流氓,不要脸!”王欣然恼羞了。
“好吧,就算有了那事也不算我俩有那关系,但吕倩却是认定了。”
“不能让她这么误会下去,等我回江州专门找她说清楚。”
“你认为,这种事,你能说清楚吗?”陈远慢条斯理道。
王欣然想到吕倩的性格,想起那晚吕倩对自己的横眉冷对,一时有些棘手,又叹了口气:“说不清楚也要说,反正不能让她继续误会下去,说总比不说好。”
“随你吧,反正这事和我无关。”陈远一副局外人的口气。
“怎么就跟你无关?你这家伙,一点大男人的气概和责任都没有。”王欣然气愤道。
“你们两个女人的事,怎么就和我有关了?这和我是不是大男人有什么关系?”陈远笑道。
“赖皮,你明明知道这事是因为你引起的,现在却把自己的责任撇地一干二净,不行,到时候我要拉着你一起去找吕倩。”
“哎哎,可别,我可不去。”
“不去不行。”王欣然干脆道。
“行。”
“就不行。”
“就行。”
“不行。”
“行。”
“不行不行!”陈远越说越快。
“行,行!”王欣然也快速道。
“不行就是不行。”
“行就是行。”
“行!”陈远突然道。
“不行!”王欣然不假思索下意识回应。
“哎,你说不行了,好的,我答应你!”陈远道。
“我、你……”王欣然反应过来,被这家伙绕口令一般绕进去了,顿时哭笑不得。
陈远嘿嘿笑起来:“小王,要论这两片子的功夫,看来你还是不行啊,回头多练练。”
王欣然有些恼羞:“练个鬼,谁有你那么油腔滑舌。”
“我这不是油腔滑舌,是口才。”陈远一板正经道。
“呸,去你的口才!”王欣然虽然如此说,却又不得不承认这家伙的嘴皮子太溜,自己和他斗嘴皮子,从来没沾过便宜,不知不觉就被他带偏,毫无防备就被他调.戏。
想到陈远对自己的带偏和调.戏,王欣然忍不住想笑,随即又觉得别扭,明明他是调戏自己,自己为何不反感呢?
换了其他男人如此调戏自己,自己早就憎恶厌恶甚至痛斥了。
好奇怪,为何这家伙偏偏是个例外?难道是因为自己和他有过那种关系?
想到这一点,王欣然脸不由有些发烫,呼吸有些急促。
虽然是在电话上,陈远还是感觉到了王欣然的呼吸,道:“怎么?想了?”
王欣然定定神,晃晃脑袋,深呼吸一口气:“想你个头,自作多情,滚——”
“好吧,我滚,祝你今晚做个好梦,最好做个春梦。”
陈远挂了电话,想到自己在竞争报社副总编面试之前做的和王欣然的那个春梦,不禁哑然失笑,摇摇头,“春梦了无痕啊……”
和陈远打完电话,王欣然眉头紧锁,想着陈远今晚告诉自己的事。
沉思片刻,王欣然接着拿起电话开始拨号,想找和自己关系不错的内部人打听一下。
但电话却打不通,对方关机。
王欣然眉头皱地更紧了,此人的手机通常都是24小时开机,怎么现在关机了呢?为什么要关机?难道和陈远说的不知为何事的事有关?还是偶然?
王欣然接着又拨打另一个自己熟悉的内部人的电话,同样也是关机。
两个人都关机,似乎不是偶然。
王欣然突然意识到,江州肯定出了事,而且这事还不小,在这种情况下,自己不能再随便找人打听了。
王欣然放下手机,用手揉揉额头,想着江州之前的巨震和风暴,想着那巨震和风暴都跟安哲和陈远有关,想着此次江州不知又会迎来如何的惊雷,不知这惊雷一旦在江州炸响,是否会牵扯到安哲和陈远,不由心里不安起来……
第二天早上,陈远上班。
大院里的气氛一切如常,除了极少数高层和关键位置的中层,其他人并没有意识到任何事情。
在安哲办公室忙了一会,陈远回到自己办公室,坐在沙发上喝茶,看着窗外冬日的萧败景色,脸上一副安静的表情。
虽然脸上安静,但陈远的内心是骚动的,在骚动中带着激动,在激动中带着期待。
陈远在骚动和激动中期待什么,只有他自己知道。
上午10点,一道消息突然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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