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惠文笑道,“那就等你有空。”
吴惠文没有多问什么,最近她分外忙碌。
两人聊了几分钟,吴惠文道,“小陈,先这样吧,我还有事,等空了再聊。”
陈远闻言道,“吴姐,那你先忙,记得多注意身体。”
吴惠文心里一暖,轻声道,“小陈,谢谢你。”
陈远笑道,“吴姐,你这么说我可就不高兴了。”
吴惠文温声笑道,“那你就当我没说。”
陈远隐隐感觉到吴惠文似乎有些异样的情绪,不过没等他多想,吴惠文已经先行挂了电话,陈远也就收起手机,没去想别的,毕竟隔着手机,他很难猜透吴惠文现在的所思所想。
“将来吴惠文说不定比老大安哲的成就还高。”陈远脑海里突然冒出这个念头,这一次,吴惠文如此顺利地脱颖而出,既让人惊讶,但又似乎是情理之中,而看吴惠文现在的势头,明显比安哲的前景更为看好。
这次安哲没能调回江东担任副書记,陈远感到遗憾,但吴惠文升上去了,这样的结果对陈远来说也是个很圆满的结局,陈远打心眼里为吴惠文感到高兴。
一路想着心事,车子到达江州机场,陈远看了下时间,径直走到机场出口通道外等着,如果吕倩乘坐的航班没有晚点,那也差不多快到了。
等待的功夫,陈远手机又响了起来,陈远以为是吕倩下了飞机给他打电话,拿起来一看,见是邵冰雨打来的,眼里闪过一丝意外的神色。
接起电话,陈远主动道,“冰雨,近来好吗?”
电话那头,邵冰雨一向清冷的声音传过来,“还好,你呢?”
陈远笑道,“我一直都那样吧,反正就是老样子。”
两人说完,突然都沉默了下来,空气仿佛突然安静,彼此都能听到对方的呼吸声。
陈远不太喜欢这样的气氛,主动又问道,“冰雨,是不是有什么事?”
邵冰雨反问,“没事是不是不能找你?”
陈远忙道,“那当然不是,你要找我,随时可以过来嘛,我诚挚欢迎。”
邵冰雨道,“我们之间好像变陌生了。”
陈远一时无语,要说变生疏吧,他觉得可能也有那么一点,毕竟现在联系较少,但那种陌生的感觉也许主要是来自于心理上的主观感受。
邵冰雨主动岔过这一话题,“陈远,我确实是有点事找你,我以前在关州工作时的一个朋友请托到我这来,让我帮忙引荐,想要和你认识一下,我也不大好拒绝……”
邵冰雨将事情简单跟陈远说了说,陈远听了笑道,“冰雨,这事还不简单嘛,回头你看你啥时候有时间安排一下,我肯定得给你这个面子。”
陈远很清楚邵冰雨的性子,以对方那孤冷的性格,能被她称为朋友的肯定是少之又少,更别提让邵冰雨帮忙开口了,所以对方肯定是邵冰雨真正的朋友,他怎么着也要给邵冰雨面子。
邵冰雨道,“陈远,那你等我电话,回头我确定下时间再跟你联系。”
陈远笑道,“好。”
陈远说完,远远看到吕倩的身影已经从机场内走了出来,道,“冰雨,那就先这样,我这边还有点事,你那边定好了时间,随时给我打电话。”
挂掉电话,陈远朝吕倩迎了上去。
“死鬼,来多久了?”吕倩推着行李箱,一走近就扑入陈远的怀抱。
“你是不是長胖了一点?”陈远抱住吕倩,接连往后退了两三步,险些没站稳。
“有吗?”吕倩瞪着陈远,“是不是你现在没锻炼,抱不动我了?”
“好吧,是我缺少锻炼。”陈远笑起来,心想千万不能说女人胖,否则一定会跟你急眼。
吕倩从陈远怀里出来,笑道,“这次我能休息十多天,你要怎么陪我?”
陈远无奈地笑道,“我最多只能陪你两天,你要跟我呆着,就只能跟我去达关了。”
吕倩瞥了瞥陈远,“你瞧瞧你,官不大,倒是比谁都忙。”
陈远好笑道,“我这官也不小了,是咱爸官太大了,你才会觉得我官小。”
吕倩嘴角噙笑,同样是在体制里工作,她很清楚陈远的年纪能干到这个级别已经是凤毛麟角,身为领导,自然不可能像普通人那般自由,有所得就有所失,不过任何事情都是相对的,当领导的如果抱怨累,很多都是矫情,这年头又有谁容易了?基层的公务人员哪个不累?加班加点干活的人多得是。
吕倩现在如果不是从一线办案岗位上下来,也不可能请到这么多天假,一线现在太缺人,公职人员虽然有年假,但很多人一年到头下来都没机会休。
“走吧,回家。”吕倩满脸笑容地说道,她说的回家指的是回乔家峪,这次她先到江州来,也是为了回乔家峪看望陈远父母。
上了车,陈远笑道,“爸妈现在都催着咱们造人,压力可是给到我们了。”
吕倩瞅了瞅陈远,“那你可得努力了,主要是看你。”
陈远砸了砸嘴,“努力吧,必须努力。”
陈远也不想老是被父母念叨,更何况他现在已经跟吕倩结婚了,要孩子也是顺理成章的事,而且他也知道岳父廖谷锋身体不好,对方迫切希望他们早点有孩子。
两人从机场坐车返回乔家峪时,江州市区,黄杰的身影出现在市区一家酒店门口,步履匆匆地进入酒店。
酒店楼上的一个包厢,黄杰推门而入,只见包厢里已然坐着一个人,正是楚冬。
黄杰快步上前,一脸恭敬道,“楚市長。”
楚冬老神在在地坐着,打量了黄杰几眼,指了指椅子,道,“坐。”
黄杰点着头,神色谦卑地在一旁的位置坐下来。
楚冬看着黄杰谦卑的神态,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他享受这种高高在上的感觉。
停顿了一下,楚冬笑道,“黄杰,当了县長感觉怎么样?”
黄杰道,“其实跟之前担任副書记的时候没多大区别,县里边的事情还是得看陈远的脸色,我这个县長更像是摆设。”
楚冬皱眉道,“这就是你自个没本事了,你现在已经是县長了,你要转换思想,别再当陈远的应声虫,我之前是怎么跟你说的?要敢于发声,树立起你作为县長的权威,你们市里的领导肯定也不愿意看到达关成为陈远的一言堂,你越是在陈远面前表现得强硬,市里的领导越是会对你刮目相看,也会给予你支持,你要懂得把握其中的势。”
黄杰一副受教的姿态,“楚市長,我懂了,听您一席话,我感觉比我之前学的都有用,以后还希望楚市長您能经常指导我。”
楚冬似笑非笑地看着黄杰,“黄杰,我倒是觉得你更会拍马屁了。”
黄杰讪讪道,“楚市長,我说的是心里话。”
楚冬撇撇嘴,挥手道,“行了,我不是叫你来拍马屁的,真要听人拍马屁,也用不着你,我这次费了心思把你提到县長的位置上,是希望你能和陈远好好掰一掰手腕,我希望你能证明你的价值和能力。”
黄杰连忙站了起来,“楚市長,我会的。”
楚冬深深地看了黄杰一眼,黄杰会不会做得到他不清楚,但至少他给了黄杰机会了,这次他之所以让范成立给林扶余打招呼将黄杰提起来,就是要让黄杰去跟陈远斗,如果黄杰能跟陈远斗个旗鼓相当,那对他来说就是惊喜了,而如果黄杰最终斗不过陈远,对他来说也没啥损失,无非就是一步闲棋罢了,能发挥用处最好,发挥不了用处也无所谓,不过给陈远制造一些障碍肯定是可以的。
楚冬之所以要这么做,显然是不想看到陈远干得太顺利,从陈远去年年中调到达关后,楚冬对陈远的表现都看在眼里,对方可谓是搞出了不少动静,成绩也还真的有,并不是自吹自擂,这无疑是楚冬所不愿意看到的,以陈远的背景,再让其搞出了瞩目的成绩,那将来陈远的升迁就会越来越顺,这是楚冬害怕的结果,打压陈远再次成为楚冬所必须考虑的,而陈远如今不在他的眼皮底下,楚冬只能通过其他手段,于是黄杰就成了楚冬的必选项。
通过黄杰去跟陈远斗,即便黄杰不是陈远的对手,但只要黄杰能拖陈远的后腿,那他的目的也达到了,到时候只要两人斗得厉害,他还能让其他人去跟省里告状,说是陈远在达关搞一言堂,蛮横霸道,把达关县搞得乌烟瘴气。
总之,不管是哪种结果,把黄杰推到台面上去,最糟糕的结局也就是牺牲掉一个黄杰,无关紧要。
不过这些都是未来尚不可预知的结果,楚冬今晚找黄杰过来,还有更重要的事。
示意黄杰坐下,楚冬问起了正事,“黄杰,誉江河车祸一事,你们县局那边有什么调查进展吗?”
黄杰答道,“楚市長,根据您的指示,这事我一直在關注,但县局那边迄今为止的调查报告依然还是交通肇事事故,目前没有其他发现。”
楚冬眉头紧拧,“你个人有什么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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